酒液混合著血從林斐然的頭上流下來。
林斐然利用了許多人。
他先是利用蔣行舟辦生日會的機會混進來,然後利用周橋,故意讓周橋看到他,追上他,忍不住和他說話,然後讓服務生看到他們,仿佛倆人還在一起,再然後他氣走周橋,省得他礙事兒,接著去接近範漪。
他和範漪不熟悉,但都是當年的舊人,他陪著範漪喝酒,憶當年,不知不覺範漪便越喝越多,徹底的喝醉了。
接著他安排服務生,把時意叫出來,然後安排另外一個人在時意出來後將範漪送到江濯的房間,因為沒有房卡,喝醉了,不疑有他,成功讓前台相信。
畢竟都是蔣行舟的朋友,今天沒有外人,所以大家都放鬆了警惕。
一步步,環環相扣,才成功讓他惡心了所有人。
周橋和郭成義都在蔣行舟的身邊,眼睜睜看著酒瓶砸在林斐然的頭上,看著他血流如注,沒有人上去阻攔。
這次連周橋都徹底的寒了心,他當時和林斐然分手,的確是想護一下林斐然,不讓江濯去報複他。
他當然也知道,江濯的回來,讓林斐然在他身邊心浮氣躁,他也徹底的明白,他的努力都是白費,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他決定放他走,倆人徹底分手。
結果他自己找上來,算計了所有人。
也再一次利用了他。
周橋自成年後從未掉過眼淚,但是他今天忍不住氣紅了眼眶,他覺得自己真的很悲哀,很傻比,真心錯付了人,一次又一次的被利用,一次又一次的相信。
結果,對方毫不在意的踐踏,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也沒顧及過他這麼做的話,從此以後他周橋會在江濯的心裡成什麼樣子,很可能倆人就此絕交,林斐然不在意,這代表著他的心裡果然一絲一毫都沒有他的位置。
看著血從林斐然的頭上流下來,他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沒做。
郭成義扭頭看到周橋紅了眼眶,還以為這貨又開始心疼林斐然,抬腳踢了周橋的腳說:“看你那點出息,這種人,你記著他乾什麼?你是傻逼嗎?操。”
周橋眨眨眼,看一眼郭成義說:“操,這種人我會記著他?他算個狗屎?我看一眼都嫌惡心。”
周橋喜歡了林斐然很多年,從沒有用這種侮辱性的話罵過林斐然,就算分手,也是和平分開,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
周橋看透了,看明白了。
郭成義聽到周橋罵林斐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想到他看來是真的要痛定思痛,放下了,抿起嘴,不再去噴他。
郭成義站起來,走到林斐然的身邊,拎起他的衣領,對他說:“你是不是賤?你喜歡江濯,你覺得你配嗎?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他媽真是令人作嘔。”
林斐然用手擦了擦被血水糊住的右眼,聞言笑著說:“我知道,我不配,所以我從未想過和江濯說我的心意,我隻是希望範漪能有機會和江濯在一起。”
郭成義嗤笑一聲說:“就憑你這招?你沒看到人家時意說了,就算他們倆真做了,江濯也還是他的男人,這招沒用,明白了吧?”
林斐然說:“是嗎?我已經把他們兩個光著膀子睡在一起的照片發給範漪的姐姐了,你說有用啊?”
三人聽到林斐然的話,齊齊變了神色,郭成義更是忍不住直接鬆開手,一拳打在了林斐然的臉上。
“你他媽真是賤到骨頭裡了!自己找死!”
周橋站起來對林斐然說:“你是不是瘋了!”
林斐然默然地說:“你覺得是就是。”照片是他叫送範漪回來的人拍給他的,他用玩笑的態度說,到時候拿來取笑他們,服務生不疑有他,用林斐然的手機幫他拍了照片,隨後交給林斐然。
蔣行舟聽到林斐然的話,直接拿起電話走出包廂,來到露台給江濯打電話,打不通後才想起來江濯喝醉了,轉而給時意電話。
時意接到電話的時候剛洗完澡,看到是蔣行舟打過來的,本來不想接了,但是又想,他們是走了,但人都留在會所裡,估計還得蔣行舟來處理,忽然打過來,看來有事兒,就接了。
然後他聽蔣行舟語氣鄭重地對他說:“務必快把江濯弄醒,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說,一定要他快點醒過來。”
不然一切就都糟了。
林斐然這個賤人,真的是賤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