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叫林斐然的叫過來。”範無憂久久後這麼對蔣行舟說 。
那頭醫生剛給林斐然包紮好頭上的傷口,還縫了兩針,蔣行舟給郭成義打電話,讓林斐然過來。
郭成義知道範無憂來了,看到弟弟和江濯的照片,範無憂這個大姐沒道理不過來接人,以及興師問罪。
掛了電話,郭成義看一眼平靜的林斐然,讓人把林斐然帶到6012。
郭成義跟在後麵,一起過去,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周橋,他對周橋說:“你先回去睡一覺吧,等江濯醒過來,你也得熬一陣子。”這事兒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他們都知道。
林斐然到了房間裡後,一眼便看到了範漪那個明豔美麗的大姐,紅唇嬌豔,眼神卻冷得像冰山。
範無憂看到林斐然,這個人對他來說很陌生,她從未見過他,也對他沒有任何印象,這人看起來更是人畜無害,怎麼都無法把這件事聯想到他的身上。
那些心機和安排,讓範無憂皺起了眉頭,看向旁邊的助理。
範無憂的助理是一位女性,穿著套裝,乾淨利落的打扮,接收到範無憂的眼神後,走向站到大小姐對麵的林斐然,過去就是一巴掌,看力氣還有動作,應當是會功夫的。
雖然林斐然那張臉上已經布滿傷痕,甚至頭都被打爛了,但沒有人在意,在他布了這麼一個局的時候就應該猜到會被這麼對待。
沒有人會輕易放過他。
所以雖然痛,但林斐然沒有問為什麼,因為他知道為什麼。
範無憂對林斐然說:“你喜歡江濯就喜歡,何必拉我弟弟下水,你以為他是你可以隨便利用的對象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語氣裡是對林斐然的藐視和不屑。
林斐然聞言,用袖子擦掉又被撕裂的嘴角滲出的血絲,對範無憂說:“我隻是在幫範漪。”
“幫他?怎麼幫?”範無憂饒有興趣地看著林斐然。
林斐然目光亮亮地看著範無憂說:“你可以拿著這張照片去向江老爺子逼問,還要向江濯要個交代和結果,畢竟兩人在照片裡的確是睡了,這是範漪唯一能得償所願的機會,我想他醒過來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如你這樣憤怒。”
範無憂聞言,神情一頓。
旁邊的蔣行舟聞言,瞪向林斐然,心中焦急。
也跟過來的郭成義,一向口舌伶俐,聽到林斐然煽風點火的話,立即出聲對範無憂說:“無憂姐,你可不要被他利用了,他就是想拆散江濯和他的先生,而且,範漪一直是品格端方的人,他要想用下三濫的手段,還需要被彆人利用?他隻要想,當年有很多機會用,但他沒有,因為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做這種事情,範漪和這個人不一樣,也不是這個人口中那種利用惡心手段去達成目的的人。”
範無憂看向郭成義,心中的想法暫時擱淺到了一旁,就在這時,檢查完的醫生走出來,什麼話沒說,跟範無憂點了點頭。
範無憂鬆了口氣,站起來,對蔣行舟和郭成義說:“範漪我帶走了,這個人,你們好好看著,一切等範漪醒了後我再聯係你們。”語調優雅清冷。
對於林斐然的提議,沒有發表意見,大家也無從知曉範無憂有沒有心動,要不要順水推舟,順勢而為。
範無憂說完,她的助理叫人進來抱起衣衫完整的範漪從裡麵出來,助理拿起風衣罩在範漪的身上和臉上,一行人沉默地來,又沉默地跟在範無憂的身後離開。
當範無憂帶著人離開後,江家南院內,時意終於把江濯從醉態弄得清醒了一些。
給他灌醒酒湯,又用冰毛巾給他擦手,敷臉,扶著他去浴室衝了個澡。
江濯捏著眉心,頭疼欲裂。
真不應該喝那麼多酒。
其實江濯並不是易醉的人,但是那天見到了不少從前的朋友,加上又是蔣行舟的生日,一來二去,不免多喝了一些,還幫時意喝了幾杯,他也想讓自己醉一回,便沒有去繃著一根弦,整個人都很放鬆。
放鬆下來後,想醉是很容易醉的,但是時意的那些舉動還是讓他迅速清醒了過來,他能感受到時意迫切的情緒。
待他醒來後,揉完眉心,一把將旁邊看著他的時意拉到懷裡壓到床上,親吻他的唇。
時意用手捧著江濯的臉,不讓他亂來,一邊催促他說:“你還鬨,你知不知道你喝醉的時候發生了多少事,行舟還在等你給他回電話!”也不知道那邊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江濯本來還想鬨一下時意,聽到他這麼嚴肅的語氣,收起玩鬨的心思,狐疑地看一眼時意,拿起電話給蔣行舟打電話。
他是真醉,自然不知道醉後發生的一切。
江濯一邊打一邊問時意道:“怎麼了?”
時意簡要地給江濯說了事情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