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太傅。”沈裕娓娓道來,“公孫玘那年高中,後拜在周太傅門下,是他最得意的門生。”
容錦愈發雲裡霧裡,皺了皺眉。
“彆急,”沈裕抬手,在她眉心輕輕點了下:“當年,周太傅有意將自己最疼愛的孫女許配給公孫玘,奈何先帝橫插一手,將周氏女賜婚給自己的第四子……”
他將舊事講得半遮半掩,直到此時,容錦才終於明白其中的關係,跌坐回位置上,滿是難以置信。
“適逢政黨之爭,滿朝文武卷進去大半,公孫玘心灰意冷之下,這才回了陵川。”
沈裕其實並沒費多少口舌,他隻是問公孫玘,當真甘心餘生都在陵川這地界消磨下去嗎?
公孫玘昔日終歸年少,鮮有如此受挫,到如今怕是自己也覺著可笑,隻是並沒尋到合適的時機。
兩人一拍即合,順水推舟,各取所需。
容錦被這驚人的內幕震撼得半晌說不出話,咬著指尖,喃喃道:“這樣的事情,你怎麼能告訴我……”
“錦錦,”沈裕溫聲喚著她的名字,“我再不疑你。”
他與容錦,是以算計與猜忌而開始,以致後來再怎麼費儘心思,都難以彌補一一。
若能重來一
() 次,他斷不會如此。()
罷了,容錦眉頭舒展,承諾道,此事我絕不會向任何人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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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燭火微微搖晃,燃得不剩幾l分。
容錦收拾著針線等物,倒是又忽而想起一樁事,撇了撇唇角。
沈裕看在眼裡,隻覺她這表情透著幾l分可愛,笑問道:“這是怎麼了?”
“我在陵川時,聽過這位公孫公子的名頭,”容錦回憶著初見公孫玘的情形,滿身的酒氣與脂粉氣,一看便知不是從什麼正經地方出來的,“說他生性風流,紅顏知己不知凡幾l。”
若說他對周皇後一往情深,容錦怕是不能認的。
“這……”沈裕搭在窗沿上的手微微敲動,意識到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其中興許有隱情,興許沒有,但覷著容錦的態度,他還是沒替公孫玘說上隻字片語。
容錦瞟了他一眼,沈裕隨即道:“我身邊除了你,再沒旁人。”
“……”容錦沉默一瞬,無奈道,“我是想說,更深露重,你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穿得單薄,露出的指節微微泛白。
沈裕撫過衣袖遮去指尖,才要離開,隨後又轉身道:“錦錦,回京之後我應當會留人在你身邊,並非意圖監看,而是怕有人會因你我的關係彆有用心……望你不要介懷。”
這並非托詞,當初秦氏就曾打過她的主意。
沈裕言辭懇切,將道理說得明明白白,容錦也沒多說什麼,隻平靜地點了點頭。
從她決定回京那時起,就知道與沈裕扯上關係,有些事情在所難免。
容錦對此倒算不上畏懼,她就算信不過沈裕旁的什麼,總該信得過沈裕的手段。
行李收拾妥當後,她吹熄了所剩無幾l的蠟燭,一夜安睡。
第一日一早,才用過早飯,船緩緩在渡口靠岸停泊。
依著先前的安排,沈裕回京城,容錦則徑直往青廬。
商陸咽下最後一口山藥糕,拍了拍手:“既然要人看顧容姐,不如我去好了。”
以商陸的功夫,就算是白術精心豢養的那些死士,也沒幾l個及得上他的,此事綽綽有餘。
容錦隻想早些見到容綺,對此無可無不可。
商陸已經要跟上,沈裕卻道:“有旁的事要你去辦,何況你去了怕多有不便,白芷去就是。”
“有什麼不便?”商陸向來唯命是從,這回卻忍不住討價還價。
沈裕掃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自己想。”
商陸看向不遠處的白芷,見她扶著容錦上車,愣了愣,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
這一年來增長的冷靜蕩然無存,險些氣急敗壞。
他對容錦,從始至終想的一直是,若自己自小就能有這麼一個姐姐陪在身邊就好了。
奈何有人拈酸吃醋儼然不講道理,沈衡就算了,連他都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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