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口不提是自己先問了公孫玘,京中有何處好去?
容錦拖長聲音“哦”了聲,想起另一樁事,倒是沒再追問下去,隻道:“聽夫人的意思,若那花鳥裙能討長公主歡心,似乎想將我一並引薦給她。”
若沒有沈裕這層關係,這倒確實是樁好事,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
畢竟若能憑著繡工入長公主的眼,必能聲名鵲起,身價也會水漲船高。
可有沈裕在,就少不得得多想了。
雖說一直有長公主與聖上不睦的傳言,但兩位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容錦自己也拿捏不準該不該回避。
“無需顧忌,想去隻管去就是。”沈裕慢條斯理地剝開一粒堅果,送到她唇邊。
容錦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含糊不清地問:“長公主與聖上既是親姐弟,為何生疏?”
“皇家哪有什麼手足情分?”沈裕言辭譏誚,卻又因手中剝著的堅果顯得平易近人不少,“昔年,秦太後為了拉攏朝臣,逼著長公主嫁給楚氏……”
長公主那時原有心儀之人,被迫下嫁楚氏,
心中自是委屈。
好在駙馬雖是武將出身,行事糙了些,但對公主十分喜愛,視作珍寶,朝夕相處之間漸漸生了情愫。
事情若到此為止,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可偏偏到後來新帝登基前,楚氏族中有人與先太子餘孽勾結,意圖謀反,蕭平衍大怒,下令絞殺一乾人等。
駙馬雖不在其中,但沒過多久,因酒後縱馬墜亡,英年早逝。
駙馬死得不明不白,長公主疑心到蕭平衍身上,懷疑自己這位親弟弟違背承諾,暗中動了手腳。
逢年過節,宮中給的賞賜總是格外豐厚,但哪怕是太後壽辰,她都未曾再踏入宮中一步。
此事民間雖有流言蜚語,但除了當事之人,怕是沒人比沈裕知曉的更多。
容錦捧著一杯清茶,聽得入神,吃堅果時無意咬了沈裕的指尖,連忙問道:“疼嗎?()”
沈裕看著指尖一圈齒痕,輕笑著:無妨。()”
容錦下意識為他吹了吹,又追問道:“那駙馬當年之死,是當今聖上的手筆嗎?”
“無憑無據,誰說得清呢?”沈裕目光一黯,“冰凍二尺非一日之寒,長公主心有怨恨,也不單單是這一樁事。”
說是一母同胞,可她的親事、她的半輩子,都是蕭平衍登基路上的踏腳石,又怎麼能毫無芥蒂呢?
容錦聽得唏噓不已,回過神,才發現沈裕不知何時已經貼得極近。
呼吸交織,是極曖昧的距離。
容錦猶豫著,雖意動,但也不是十分情願。
沈裕舔了舔齒尖,緩緩道:“我讓人配了藥。”
容錦不解:“什麼?”
“是給男子用的,哪怕同房,也不會有孕的藥。”沈裕說得輕描淡寫。
那夜到了最後關頭,容錦像是反應過來似的,指甲在他肩背留了幾道抓痕,不想要他泄在其中。
第二日,還是讓人煎了藥。
她沒想過成親,自然就更沒想過為他孕育子嗣。
沈裕竭力克製著才沒失態。
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性子並不討喜,隻會將容錦越推越遠,思來想去,才琢磨出這麼個法子。
遊川聽到這要求時,滿臉驚詫,隨後又樂不可支地笑他,“你也有今日。”
明明是本性凶殘的野獸,卻要小心翼翼地收斂鋒芒,不惜磨了尖利的爪牙,來討取對方的歡心。
轉眼想到自己於繁音而言也是如此,倒笑不出來,歸於一聲歎息。
“你……”容錦怔怔地看著他,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的,最後問道,“這藥會對你的身體有礙嗎?”
沈裕吻著她,低笑道:“不會。”
呼吸逐漸急促,解著衣帶的手也透著些急切,像是情|欲使然,又像是旁的什麼。
容錦按著他的手,柔聲道:“彆著急。”
腰間繁複的結被沈裕拆亂,就算她自己解的時候也費了些功夫。
容錦仰起頭,吻著他的眉眼,輕聲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你我之間的日子還很長。”
是很長,所以她需要珍而重之地衡量,想清楚才好。
隻是這點鄭重落在格外多疑的某人眼中,倒生了誤解,像是她要“始亂終棄”一樣。
纏綿的吻如輕柔的風,沈裕扶著容錦纖細的腰,原本的急切漸漸褪去,由著她擺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