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張家(1 / 2)

臨城一中動蕩過後, 張信恩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而張繼峰卻是對他這之前索要的那個願望上了心。

這會兒,張繼峰正坐在自己的書房中, 頗為嚴肅的看著麵前兩個小輩發問:“這幾日, 你們可打聽到信恩跟哪個女孩來往比較近嗎?”

不怪張繼峰謹慎, 張信恩可是他看好的張家繼承人。本家這一輩除了張信雲就是他。張信雲已經廢了, 張繼峰可得好好看著這個孫子。

尋找伴侶在他們這樣的家族看來是大事, 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樣的人都能拉進來。

其實引起張繼峰重視的不僅是這個原因,而是他對自己的孫子有足夠的了解,這個孩子責任感極強, 若不是已經做好了長久在一起的打算, 肯定不會特意跑到他麵前提一句。

張信羽和張信銘是張家旁支的兩個小輩, 前些日子被張繼峰叫來調查這件事。

但現在聽到張繼峰的問話, 兩人卻沒敢貿然回答, 對視一眼才將幾張帶著褶皺的紙向張繼峰呈了上去:“這是我們在少爺房裡找到的,家主您看看……”

張信羽遞上去的正是被張信恩藏起來的日記, 可他們拿到的並不是被張信恩小心翼翼挑出來的真正由林森淼書寫的日記,而是當初齊虎仿照林森淼的筆記寫出來的東西。

張繼峰皺了皺眉伸手將紙張接過來, 垂眸一看就氣得鐵青著臉色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胡鬨!這都是些什麼東西?現在的小孩子, 不好好學習天天在瞎搞什麼!”

這些仿寫的內容當初被貼在學校公示欄上, 一下就讓所有同學對林森淼的印象變得極差,可想而知這些內容有多麼的辣眼睛。

在那些年輕人眼裡都如此的不堪入目, 更何況被張繼峰這個老一輩的人看到?

張信羽和張信銘被張繼峰嚇得一哆嗦, 猶猶豫豫不敢將下麵的話說出來。

張繼峰氣的站起來, 背著手在書房裡踱步。他就想不明白了,寫出這樣東西的人,他孫子怎麼能看得上?

這種人,就算他死了都不能進張家的門!

張繼峰一轉頭,看到兩人吞吞吐吐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忍不住鐵青著臉問:“怎麼?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那個……家主您仔細看看……寫這個日記的是個男人啊!這樣說……信恩少爺喜歡的人是……”張信羽哆哆嗦嗦還沒說完,就看到張繼峰手中的紙“砰”得一聲直接變得粉碎。

“孽障!孽障!把那個孽障給我叫過來!”張繼峰一腳踹飛了書房的桌子,連帶著旁邊的置物架都“轟隆”一聲倒地。

張繼峰本就是個武人,現在搞出個書房也不過給彆人看罷了,所以張繼峰砸起來一點都不心疼,氣地轟轟隆隆將書房砸了個遍。

媽的,一個兩個都不是個玩意兒,一個作死招惹張家想攀附的大佬,一個竟然想把這麼個不知羞恥的男人領回家!

他們張家這是要完啊!

張繼峰發完火,坐在一旁哀歎張家的命運,卻完全沒想到他口中那個“不知羞恥的男人”就是張家想攀附的大佬。

縮在一旁當鵪鶉的張信羽看老爺子氣消了點,這會兒才敢出聲:“家主,您年紀大了,不知道現在小孩子談個戀愛都正常,就是圖個新鮮,又不一定結婚。”

張信銘也道:“信恩少爺還小,隻要稍加引導,絕對就將這人忘在腦後了。”

“什麼忘在腦後?媽的明天這個畜生就要趁著生日將人領回來了!”張繼峰沒好氣的說道,可他多少也覺得這兩個小輩說的對。當初他年輕的時候不也見一個喜歡一個嗎?

但是張繼峰依舊覺得心裡堵著一口氣,他一想到寫出那樣內容的男人竟然想跟他孫子在一起,就覺得好似自家白菜被豬拱了一樣。

況且聽張蘊鬆說,近幾日那位姓林的少年就要到張家來,萬一撞上了可不太好。

最終,張繼峰抬起頭來說道:“不行,那樣的人絕對不能跟我們信恩交往,明天你們給我把人堵在外麵,好好給我教訓一通!讓他知道我們張家可不是什麼玩意兒都能進的來的!”

張信恩生日宴會在傍晚,所以這一天,林森淼還在忙著乾其他的事情。

他拿著自己化學競賽的獲獎證書,正絞儘腦汁的想著放在哪裡合適。

放在書架上,是不是和周圍的書就融為一體了,不太顯眼?

如果放在茶幾上……是不是太隨意?

亓官旭就看著他抱著張紙從在整個客廳裡亂晃,一會兒往這跑跑,一會兒往那放一下。

“你在乾什麼?”亓官旭視線追著林森淼轉,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乾什麼?”林森淼眼尾輕瞥了一眼亓官旭,略微收斂了一點,但是眼睛還是忍不住在客廳裡亂瞟,試圖找到一個能讓人一眼看到這張證書,又不顯得太過張揚的地方。

亓官旭隻覺得這人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這樣糾結一個證書放哪兒?疑惑了一會兒,亓官旭突然抬頭,挑了挑眉異常篤定的說道:“你媽今天要來?”

“是又怎麼樣。”

被亓官旭說中了心事的少年,嘟囔了一句,更加明目張膽的在客廳裡動了起來。這是林森淼自上次全科滿分以來,第二次在學業上取得的成就。

在他來這邊住之前,章宓芳剛交代過讓他好好學習,這會兒林森淼當然想看到母親為他驕傲的樣子。

看著林森淼眼睛亮晶晶,拿著那張在他們看來無足輕重的證書亂跑,亓官旭抬起手中的雜誌,遮住自己微微勾起的嘴角,心裡笑著歎了口氣。

這人怎麼……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一樣?

這種想得到誇獎,又不好意思做得太明顯的樣子,真是……

林森淼最後還是把證書放在書架上,還十分心機的往外擺了擺。

果然還是放在這裡最合適,而且書架就在他的房間旁邊,他媽這次過來肯定回到他的房間裡看一看。

看著林森淼把證書放好,亓官旭又開始思索自己的問題。

章宓芳要過來,那他……是不是先避開比較好,之前他可是說了自己不常在這邊住。

但是轉念亓官旭又想到章宓芳在咖啡廳裡拍桌子發火的樣子,覺得無論自己在不在這邊,似乎都不怎麼討好?

亓官旭這次算是猜中了章宓芳的心思。他在這裡,章宓芳看到肯定不會給好臉;他要是甩下林森淼離開,那章宓芳絕對又要把他罵一頓。

不一會兒,章宓芳就拎著東西敲響了門。

林森淼兩步跨過去開了門:“媽,你來了?”

隔了一個星期,見到兒子章宓芳下意識的就想把兒子拉過來好好看一看,然而她一伸頭看到屋裡的亓官旭,立刻又想到這小子乾的事,虎著臉斥他一句:“都周末了,還不回家?”

“那我晚上回去?”林森淼看著母親的臉色說道,但是聲音裡還有點躊躇,因為他一上午都忙著怎麼放那張證書,下午又要去張家,本來還打算晚上再修煉來著。

章宓芳聽出兒子聲音裡的躊躇,白了他一眼:“好了好了,你跑來跑去我還不放心呢。”

說著章宓芳走了進來,亓官旭站起來朝她點了點頭,想了想,生疏的叫了一聲:“阿姨好。”

章宓芳看了看他,冷漠的點了點頭沒回話。林森淼倒是被亓官旭這聲“阿姨”叫的渾身不舒服,他湊過去小聲說道:“你叫我媽阿姨乾什麼?”

自己都一千多歲的人了,可不把他媽叫老了。

章宓芳一看到自己兒子跟那男人站在一起頭抵頭說話的樣子,就覺得眼皮直跳。她把東西放下,出聲打斷:“淼淼啊,這一個星期有沒有衣服要洗?床單什麼有沒有要換的?”

“沒有,我都洗過了。”林森淼回到。

“你洗的?”章宓芳皺眉看向自己兒子。老實說他兒子可不太喜歡乾這種事情,除非她特彆忙的時候,在家都是她幫兒子洗衣服。

“不是,他找人洗的。”說著林森淼隨意的那胳膊肘指了指亓官旭。

這話讓章宓芳一陣氣悶,好似兒子不再需要她了一般。

林森淼卻沒有察覺到章宓芳的心情,他正趴在沙發靠背上緊張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章宓芳已經走到了書架旁,轉頭就能看到他放在上麵的證書。

亓官旭暗笑著看他一眼,發現他輕捏著手裡的桔子,指尖已經透露出心中隱隱的期待和緊張。

章宓芳卻一心想找出點自己能為兒子做的事情,完全忽略了身邊書架上的東西,她從書架邊上略過打開自己兒子的房間伸頭看了看。

見狀,林森淼收回了目光,抿了抿唇坐回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