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聚一堂(1 / 2)

這股震動讓處在這塊土地上的所有人都驚訝了起來。

上空的摩詰羅眼神一凝, 猛地轉頭看向林森淼, 眼中閃過一絲極深的不可思議。

還沒等摩詰羅眼中的不可思議落實, 眾人又聽到四周和腳底傳來巨大的聲響。這聲響就像土地割裂, 山體崩塌一般。

緊接著, 眾人的腳下的土地猛地迸發出刺眼的光芒。

泥土不斷的剝脫下去,一個閃爍著黑金色光芒的古樸陣法緩緩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個陣法渾然天成, 似乎刻印著這個世界的所有規則, 無論是飛禽鳥獸還是一草一木的生命全部孕育自其中。

“難道這就是……”

鐘會長看著腳下的大地, 緩緩的呢喃道。

天罡封行陣,不僅僅是這個世界的靈源,更是天道的象征。

從古至今, 無人能夠參透這個大陣的秘密。千年前, 數十個這個世界上的最頂尖強者, 僅僅將這個陣法從華國轉移到與其相鄰的Y國, 就全部身隕當場, 沒有一個幸存。

這個陣法,代表了這個存在億萬年的世界,最神秘最古老的一切。

在天罡封行陣顯露出的一瞬間, 一股難以言喻的肅穆與威懾,籠罩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眾人還沉浸在親眼看到天罡封行陣本體的震撼中時, 他們卻突然感覺腳下的陣法猛地往上升了一截。

頓時有人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這個巨大的陣法搖搖晃晃, 似乎在努力掙脫這個地方。

察覺到身下土地緩緩上升的趨勢,各國的一眾成員立刻想到剛剛林森淼對摩詰羅說的話。

借彆人的東西,也總歸是要還的。

“難、難道……”眾人的目光全部鎖定在了林森淼的身上。

林森淼盤腿坐在陣法中央, 閉上眼睛專心致誌的操縱著這個大陣。

這個陣法並不會那麼輕易的被他控製,無非是他的舉動恰好合了陣法想要回歸的願望,事情才會如此順利。

林森淼早就打發亓官旭將他製作好的陣旗,安置在天罡封行陣的周圈,做好了要移回這個陣法的完全準備。

之所以讓亓官旭去,林森淼是怕自己的行動會引起摩詰羅的注意。這人在天罡封行陣中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不知道對這個陣法掌握多少,還是小心一點為上。

隨著這塊土地的持續震動,天罡封行陣已經上升了一丈距離,若是從遠處看去,定能看到整個Y國中心有一塊土地正在緩慢而堅定的脫離這個國家。

如今站在這個陣法上的每一個人,都帶著一種肅穆且驚歎的表情,深深的凝視著那個操縱陣法的少年。

凡是來參加交流會的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過天罡封行陣當年的曆史。

這個陣法被彆有用心的人移動了位置,導致整個世界的神秘力量都受到極大的打擊。

在上幾代中,除了作為受益者的Y國和J國之外,幾乎每個國家中的大能,都思考著要怎麼把這個陣法移回去。

然而這個陣法已經被移動,空氣中的靈氣大幅度下降,在這種危險的情形下,沒有人再敢冒險移動陣法。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天罡封行陣坐落在Y國已經成為被所有人接受的共識。

已經很少有人記得,這個陣法它原本在華國的土地上形成,它本應該在那塊土地上發揮著它原有的功能。

現在,時隔千年,終於有人再次以一種震撼人心的方式,揭開了將要被時間掩蓋的曆史。

除了慌亂的J國和Y國的成員外,每一個人都以一種虔誠的心態,來用心觀摩這場足以被計入整個世界曆史的事件。

他們何其有幸,可以作為天罡封行大陣回歸的旁觀者。

上空中的摩詰羅已經徹底褪去了冷靜,他慌亂的四處查看緩緩上升的陣法,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會有人……”

怎麼會有人能以一己之力移動這個陣法?

正因為苦苦鑽研了天罡封行陣很長時間,所以摩詰羅即使忌憚華國,也並不擔心陣法會被人移走。

因為,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當初摩詰羅跟黑島君說自己能夠移動陣法,也不過是在騙那個蠢貨罷了!

眼看這個陣法已經快要脫離Y國的土地,摩詰羅心裡終於開始恐慌起來,他雙目通紅的看向林森淼。

林森淼恰好睜開眼對上了摩詰羅摻雜著怨恨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在異界鑽研了陣法千年,走訪那個世界中各種危險的大陣,關於陣法的一切早已融入了林森淼的骨血中。

獨自一人移動天罡封行陣,這件事從前沒有人能夠做到,在林森淼之後估計也不會有。

但是,林森淼可以。

這是他在陣法中浸淫已久的必然結果。

“這個大陣,屬於Y國!我不允許任何人將它帶走!”隨著陣法的一點點上升,摩詰羅已經瀕臨瘋狂。

在他心中,天罡封行陣早就成為了Y國的所有物。這個陣法,代表的是無儘的靈氣,是絕對的權利。

若是從未得到這個陣法還好,一旦嘗到了好處,摩詰羅怎麼願意讓自己族群的地位從此之後一落千丈?

摩詰羅雙目通紅,恍若泣血。

他在半空中,朝著一個殿堂的方向虔誠的跪拜下去:“我族有難,請祖鈴嚴懲歹人!”

看到摩詰羅的表現,原本欣喜若狂的鐘會長等人立刻皺了皺眉。

“請祖鈴嚴懲歹人!”

摩詰羅的祈禱聲剛落,緊接著響亮而整齊的呼喚聲隨之響起。

這是摩詰羅整個族群的成員,他們此刻都像摩詰羅一樣虔誠的跪拜在地,朝著殿堂的方向呼喚著。

“請祖鈴庇佑我族!”

摩詰羅又是一拜,整齊的呼喚聲緊隨其後。

在這時,摩詰羅及其族人跪拜的方向,那個殿門緊閉的殿堂中陡然傳來一聲震動。

這聲震動,如同心臟跳動,似乎昭示著有什麼東西正在被喚醒。

在場眾人麵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林森淼也是隱隱皺起了眉。

在陣法外圍的亓官旭立刻出現在林森淼身邊。

察覺到殿堂中傳來的回應,摩詰羅臉上露出一絲狂喜。

他再次拜了下去:“請祖鈴救我族於水火之中!”

摩詰羅三拜之後,一道銀光猛地從殿堂中衝出,原本富麗堂皇的大殿頓時坍塌成碎片。

這道銀光速度極快,卻如同皎潔的月光一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銀光劃到摩詰羅族人的上方,才堪堪停下,眾人這才得以看到這銀光的真麵目。

新月如鉤未上弦,銀光中的法器兩端鋒利至極,宛若天上的上弦月周身蒙著一層朦朧的銀光。若不仔細看,當真會錯認為是天邊的月亮。

但是在這個法器上卻刻印上了一道道紅色的符號,這些符號正是摩詰羅族群的圖騰。

目光著重在法器上的圖騰上掃過,林森淼不由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眼看自己竟然真的喚醒了祖鈴,摩詰羅大喜過望,他朝著林森淼的方向一指:“此人威脅我族存亡,請祖鈴出手!”

半空中,那輪彎月緩緩的轉過來,矛頭猛地對準了林森淼,在林森淼怔楞的一瞬間一道刺眼的銀色光束猛地投射在林森淼的身上。

悠揚的鈴聲隨之響起,凡是聽到這鈴聲的人隻覺得神魂一震,腦海中頓時傳來靈魂被撕裂的痛楚。

甚至連亓官旭都感到腦海中一番震蕩。

照射在林森淼身上的光束緩緩膨脹,變成一個圓形的罩子,把林森淼與外界隔絕起來。

任誰都沒想到這個法器一出場,竟然如此乾脆利落的對付起了林森淼。

而且……這法器的力量,當真讓人難以抵抗。他們僅僅在外圍聽到鈴聲,便幾乎神魂離體,那處在銀光中的林森淼呢?

亓官旭臉色一遍,立刻暗罵一聲。

他剛想一拳砸在那個光罩上,然而抬頭看了一眼半空中那輪彎月之後,亓官旭又強忍住自己的衝動。

不行,這樣救不了林森淼。

這個法器,針對的是林森淼靈魂中的傷勢。

看到林森淼被銀光籠罩,即使苦於鈴聲的折磨,眾人還是強忍著痛楚去查看林森淼的情況。

在半透明的光罩中,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少年一動不動的漂浮在那裡,沒有半絲反應。

就在這時,在眾人腳下一直緩緩上升的大陣,突然猛地一頓,停止了上升的趨勢。

所有人麵色齊齊一變。

天罡封行陣停止了上升,那是不是表示操控大陣的林森淼已經……

他們剛剛見證了那震撼人心的一幕,沒想到那麼快就要迎來失敗嗎?

看著光罩中毫無反應的少年,眾人隻覺得一股刺骨的寒冷緩緩從腳底升起。先前的期待和震撼過後,如今對命運難以言喻的失望再次填充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臟。

“哈哈哈!在祖鈴的攻擊下,這小子還想活下來?做夢!”

摩詰羅站了起來,看著被銀光籠罩的林森淼大笑,他掃過在場眾人,目光陰鷙的厲害:“天罡封行陣屬於Y國,任何妄圖奪取大陣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祖鈴,殺了他!”摩詰羅朝著半空中的法器命令道。

祖鈴身上的符文一閃,氣息猛地攀升。在天罡封行陣的中心,這個法器經過了整整一千年的供奉,已經積蓄了不知多少能量。

如今這些能量全部用於攻擊林森淼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