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仔孝,好久不見,你還好吧?”
三條大漢本就凶神惡煞模樣,說話語氣更是陰森的滲人。
“原來是找阿孝的!”
“也不知阿孝怎麼會招惹他們?”
眾人心裡念叨著,卻退的遠遠。
大家都是窮人,平時被人欺負慣了,一見到惡人就躲,至於出了事守望相助什麼的,卻是沒有。
那種講義氣的事兒,也隻有在彈詞裡出現,窮人連搵飽肚子都難,又哪來幫人膽氣?!
為首那條大漢模樣最是凶惡,走到半路,彎腰抄了根甘蔗,哢嚓,折斷後啃了一口,大口嚼著,汁水橫飛。
杜永孝也不躲避,直接迎上去:“怎麼虎哥,今天心情好來這裡食甘蔗?”
為首大漢吐出甘蔗渣,裂開嘴,猙獰一笑,隨手敞開懷,露出胸口五彩斑斕的猛虎刺青:“是呀,我今天心情超好!七天時間已經過去四天,還剩三天,你借的一萬塊也該還了吧!”
周圍轟地一聲----
“呀,阿孝借了高利貸?!”
眾人露出驚恐神色,這個年代借高利貸就等於自掘墳墓,要死全家的。
李翠蓮和杜大炮更是神色一驚,尤其李翠蓮手持菜刀上前一步,緊緊握住開裂的木質刀柄,鳳眸怒視虎哥等人。
“一萬?好像本金才五千。”杜永孝皺皺眉頭。
虎哥笑了,掏掏耳朵吹吹指尖:“你是聰明人,我不想講多。其實我們金爺放貸很公平的----”
杜永孝看一眼虎哥:“公平?是很公平,我從金爺手裡借五千,大二分息,兩天歸一本,三天算一金,就算七天也算不到一萬,頂多八千!”
虎哥獰笑一下,逼近杜永孝眯眼道:“恭喜你紮職了嘛,現在石硤尾邊個不知你杜永孝紮職便衣警探---便衣警察幾多薪水,巡警又有幾多?連英女皇都知給你們加薪,一個月加多一百!我們呢,邊個給我們加薪?”
杜永孝劍眉一挑:“我今天才知,賬還可以這樣算!”
“當然可以這樣算了!”虎哥啃一口甘蔗,也不顧周圍都是杜家的左鄰右裡,用臟兮兮的手幫杜永孝整理領帶:“你看看你現在,多靚仔!身份地位不同,利息本金就要重算---多收一點,是對你尊重!”
“虎哥犀利!就不怕我穿了虎皮變成武鬆?”杜永孝語氣冰冷,抓住對方的手,讓他不能再動。
“武鬆?我們放貸的天不怕地不怕,不要說你是武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一樣收!”虎哥鬆開手,嘴角露出一抹獰笑,“何況我聽說你得罪了華探長顏雄,擠掉了他乾兒子,你這身虎皮能不能穿好還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紮不紮職都要收一萬咯?”
“一萬,不多嘛!你家裡那麼多人,還有個妹妹是嗎,也不知靚不靚,砵蘭街的馬房好鐘意嫩芽的!”
李翠蓮聞言大怒,剛要上前,一個挺拔身影搶先擋在她前麵---
再看,不是她一心指望著的老公杜大炮,而是兒子杜永孝。
杜永孝護在她前麵,猶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杜永孝用手撣了撣被虎哥弄皺衣襟,抬起頭,眼神射出一絲厲芒:“錢,我會還!但你要是敢動我家人……”
“怎麼著----”
虎哥話音未落,杜永孝奪過老媽手裡的刀----
手起刀落!
砰!
虎哥手中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