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被踩著,臉部扭曲,起不了身。
旁邊有人想要上前,卻被杜永孝一眼瞪回去。
杜永孝雙眼血紅,猶如野獸。
“出了什麼事兒?”負責碼頭秩序的光頭大漢帶人衝過來。
“邊個敢在這裡鬨事?”光頭大漢是十四K忠義堂雙花紅棍“殺手雄”。
雙花紅棍,百種無一!
這個年代每個社團的雙花紅棍含金量都很高,不像七八十年代爛大街。
香港碼頭多,合法不合法的也多,各個社團的雙花紅棍就負責鎮守這些碼頭,萬一有人前來砸場子鬨事,雙花紅棍就一馬當先站出來,確保地盤安然無恙,手下兄弟有工開。
作為十四K派來鎮守九龍碼頭的雙花紅棍,殺手雄是出了名的狠人。他年少時期就喜歡逞凶鬥狠,因為父母死的早,沒人管教,往往為了一口饅頭就敢拿命來搏。在街頭搏鬥中下手狠毒,對方往往斷手斷腳,就算不死也殘廢。後來在碼頭加入十四K,靠著一股子狠勁兒很快紮職上位,尤其在與和記爭奪地盤戰鬥中,靠著一把開山刀單挑對方十幾人,一戰成名,被委派鎮守九龍碼頭。
殺手雄衝過來,一眼看到杜永孝踩著絡腮胡,還在使勁兒碾壓。
“找死!”殺手雄爆喝一聲,就要上前。
杜永孝撩衣,拔槍!
連看都不看,直接一甩手,拿槍指向他。
殺手雄立馬刹住腳步,“有噴子?”
四名手下也刹住步,錯愕地望著杜永孝。
“邊個上前,一槍崩了他!”杜永孝頭也不回,一字一句道。
語氣陰冷,
眼神犀利,
再配合他此時動作,氣場碾壓!
殺手雄好歹也是刀山血海殺出來猛人,見過大世麵,可就因為這樣,他才敏銳地感覺到杜永孝不是在講笑---
如果他上前一步,杜永孝真的敢開槍!
那是一種直覺,從生死鍛煉出來的直覺。
杜永孝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種睥睨,
那種藐視,
更讓他感覺殺機盎然。
吞口唾沫,殺手雄一抱拳:“請問朋友混哪個道上?”
杜永孝這才回過頭:“西九龍警局。”
殺手雄眉頭一皺:“原來是長官,我們交過規費的!”
杜永孝冷哼:“此事和規費無關!”說完低頭看向絡腮胡,“有種,你再講多一句?”
絡腮胡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隻不過一時嘴快,招惹這般麻煩。
以為殺手雄能幫自己做主,沒想對方卻是條子,還是便衣條子!
“我……再也不敢!”絡腮胡嘴角被碾出血,躺在地上臉部扭曲,咿唔道。
殺手雄此刻才算明白,好像這個撲街絡腮胡講錯了什麼話,才被這個年輕便衣收拾。
杜永孝抬起腳。
立馬有人上前把絡腮胡扶起來。
殺手雄使個眼色,讓人把絡腮胡弄到一邊,這才朝杜永孝道:“敢問朋友----”
沒等他說完,
“我來這裡找人。”杜永孝整理西裝,儒雅斯文,與剛才凶神模樣判若兩人。
“找邊個?”
杜永孝一指杜永順,淩厲眼神化作笑意:“我細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