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雨水衝破舊工廠的石棉瓦上麵流淌下來,形成一道道雨幕。
嘎吱!
三輛車在工廠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菲力和吉姆押解白人議員湯姆森從車上下來。
“你們彆推我,我自己會走!”湯姆森還不耐煩地說道。
來到門口,他故作鎮定地整理一下領帶,這才挺胸抬頭,邁步走進去。
工廠裡麵擺放著一架台球桌。
在肯尼亞,這種簡陋的台球桌隨處可見。
很多時候你隻需要花費幾分錢,就可以玩一把。
很多雜貨鋪,或者汽水店老板都把這當做生意,很多工廠也會安排一些這樣的台球桌,給工人做活動,免得他們閒得無聊,惹事端。
此刻,杜永孝穿著白襯衣,腰間插著配槍“上帝之翼”,下麵是軍褲,馬靴,手持球杆,正在全神貫注和一人打著桌球,再看那人,赫然是白人議員傑克。
傑克模樣看起來很是不堪,瑟瑟發抖,臉色蒼白,甚至連球杆都拿不穩。
砰!
杜永孝一杆打出,白色母球撞擊在籃球上,籃球飛速彈出,咣當,入洞!
“好球!真是好球!”傑克幫把球杆夾在咯吱窩,對著杜永孝鼓掌道。
可以看得出,他在拚命討好杜永孝。
當看到湯姆森進來,傑克投來一個可憐目光。
不用猜也知道,他也是被杜永孝特彆“請”來的。
杜永孝扭過頭,看向湯姆森:“你來了?”
湯姆森看一眼杜永孝,傲慢道:“是的!被你這些手下很沒禮貌請來!尤其在這麼大的下雨天!”
“十分抱歉,用這樣的方式把你請來!”杜永孝把球杆拋給菲力,吉姆上前遞上手帕。
杜永孝接過手帕擦了擦手,這才對湯姆森和傑克兩人做個邀請姿勢:“請坐!”
“呃?”湯姆森看看四周,隻有一把椅子,還有一個破沙發。
皺皺眉頭,他走過去,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傑克也忙不迭放下球杆,走過去,和湯姆森並排坐在一起。
杜永孝沒有坐,而是雙手撐在球桌上,背靠球桌,一副很愜意姿態,居高臨下望著坐在沙發上兩人。
“你們一定很好奇這麼晚我請你們來所謂何事-——”杜永孝淡淡道,“告訴你們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鐮刀幫覆滅了!壞消息是,我沒死!”
“哈哈!”湯姆森發出傲慢笑聲,“杜永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好消息壞消息,我聽不懂。”
“你不懂,也許他懂!”杜永孝笑眯眯看向坐立不安的傑克。
傑克忙擺手道:“不懂,我也不懂的!”眼看杜永孝目光犀利如刀,刺過來,帶著哭腔道:“求求你,我是真的不懂。”
“是嗎?”杜永孝並沒有生氣,而是很自然從腰間拔出配槍,卸下彈夾看了一眼,當著湯姆森和傑克的麵兒,查看了一下子彈,然後哢嚓,再把彈夾合上,這才把手槍平放在球桌邊緣,抬頭看向傑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懂是不懂?”
傑克看看四周,都是杜永孝的人,再看看杜永孝,眼神露出陰森殺意,再看看那把裝滿子彈的槍,這一刻他整個人都快崩潰。
“我,我——我什麼都沒做!啊,上帝呀,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傑克都快哭了。
“該死的!你在說些什麼?難道你沒看出他在嚇唬你嗎?可憐的膽小鬼,你真是丟人!把我們英國人的臉丟儘!”湯姆森對著傑克叱罵。
“不,他沒嚇唬我!你不知道!嗚嗚嗚!他蕩平了鐮刀幫,親手處決了土狼三人,另外還把一百多人當場槍斃!他是魔鬼!嗚嗚嗚!他殺人不眨眼!”傑克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湯姆森一愣,猛地看向杜永孝,似乎這一刻才明白為什麼傑克會對著杜永孝瑟瑟發抖。
剿滅鐮刀幫?
親手處決土狼?
還槍斃一百多人?
湯姆森立馬腦補出恐怖畫麵。
心裡一驚,再次看向杜永孝,他難道真得那麼狠?
杜永孝微微一笑,伸手抓向手槍。
傑克怕了,“不要!千萬不要!不管我的事兒!是湯姆森議長乾的,是他叫來那個曾國雄,讓他勾結鐮刀幫要你命!是的,事情就是這樣!他說我們白人是很高尚的,不能親自手上沾血,必須要假借他人之手!嗚嗚,我全說了,你饒了我吧!”
傑克說完,再也忍不住,直接從沙發上起來,噗通一聲對著杜永孝跪下。
菲力,吉姆等人冷冷地看著他,一臉鄙夷。
以前這些白人議員高高在上,任何事情都要由他們決斷,可是現在,卑微的像狗一樣跪在杜永孝麵前祈求活命。
“你呢,現在還有什麼話講?”杜永孝目光從傑克身上轉移到湯姆森身上。
湯姆森臉色變得很難看,噌地竄起來指著杜永孝鼻子:“就算是又怎樣?姓杜的,你這個該死的家夥!你們華人都是黃皮豬,是最低級的動物!活該被我們白人奴役!不管是肯尼亞,還是你們的香港,都是我們大英帝國殖民地!我們是你們的主子,是你們必須要仰望的上帝!現在,你竟然敢這樣對我?”
“你說什麼,你是上帝?上帝沒有你這樣邪惡!今天,我將代表肯尼亞人民,代表我們集體華人,將把你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