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定賢驅車長驅直入。
警校內,人聲鼎沸,卻是警察學員在集體跑操。
細雨中,這些學員穿著短褲短衫,喊著口號:“天佑女王!天佑香港!”
啪啪啪!
腳步踏在地上,雨水四濺。
這些學員專心跑操,偶爾幾個人看到這陌生的賓利車,也隻是投來詫異目光,畢竟能夠在警校這樣肆無忌憚行駛的車輛並不是太多,何況是賓利這樣的名車。
杜永孝隔著車窗看向外麵那些年輕氣盛警員,腦海中浮現出當年自己在黃竹坑警校受訓模樣。
那時候的自己跟這些人一樣,懵懂無知,又熱血沸騰,以為憑借一己之力就能扭轉乾坤,改變香港現狀,實際上等到出了社會才知道,自己是那麼渺小無力,所能做的要麼追隨大眾,要麼屈服於社會。
要不是重生使然,杜永孝根本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是怎樣?
“你們都是廢物,你們都是垃圾!”一名教官手持教鞭對著那些跑操學員吼道,“對於我來說,你們都是一些不入流家夥!來,告訴我,伱們是什麼?”
“我們是垃圾!”
“很好!繼續告訴我,你們要怎麼做?”
“我們要努力學習!我們要改過自新!”
“很好!隻有通過學習,你們才能重新做人!才能成為合格警員,才能維護香港穩定,才能為人民服務!”教官甩著教鞭啪啪作響。
杜永孝看著這一幕,不禁啞然。
看起來不管什麼時代都是這一套,想要把這些桀驁不遜年輕人馴服,首先要把他們自尊碾壓在腳下,使勁兒打壓他們,讓他們墜入塵埃,再然後用激勵大法來激勵他們,讓他們在服從命令的同時,重新做人!
“孝哥,還要不要看?”莊定賢見杜永孝看著那些操練警員發呆,就把車開的很慢,並且輕聲問道。
杜永孝笑了笑,“不了,不用看!我們走!”
“好!”莊定賢一腳踩下油門,賓利車朝著前麵行駛而去。
操場很快被甩到後麵,那些跑操的警察學子很快變成模糊影子。
……
嘎吱!
賓利車停在了黃竹坑警察學院大樓前麵。
門口處並未有人過來歡迎。
莊定賢詫異了一下,扭頭對坐在車內的杜永孝說道:“孝哥,我提前打過電話的,說今天下午三點鐘過來,可現在-——”
杜永孝看看腕表,恰好三點整,再看看大樓門口處,一個人影都沒有,很冷清,不,是十分冷清。
“沒關係,我們又不是來做客,用不著那麼多人歡迎。”
“可是孝哥,這些人分明-——”
沒等莊定賢把話說完,杜永孝道:“好了,下車吧!”
“呃?是,孝哥!”莊定賢一臉抑鬱,今天是杜永孝走馬上任第一天,他真的打過電話過來,並且叮囑這邊人,三點杜永孝準時到,讓他們做好迎接準備,可是現在-——
“蒲你阿姆,玩我是吧?走著瞧!”莊定賢狠狠地咒罵一句,打開車門,第一時間取了傘,撐開後走到杜永孝車門口,幫杜永孝打開車門。
杜永孝踩著黑色鋥亮皮鞋從車上下來。
莊定賢忙把雨傘撐在他頭頂。
杜永孝背著手,抬頭看了看這座警察學校大樓,又看了看冷清的大門口,笑了笑,邁步朝著裡麵走去。
……
“喂,你找誰?這裡是辦公大樓,閒人免進!”
沒等杜永孝走進去,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高個男子直接上前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