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意思,杜警司!”
陳細九一進來就顯得很尷尬,不敢去看杜永孝眼睛。
顏雄反倒嘻嘻哈哈:“乾爹,哦不杜警司,真是不好意思呀!”
“顏雄,是你?”杜永孝眼睛眯起來。
“沒錯,就是我!又是我出賣你!不過我覺得杜警司你也不會生氣,因為伱已經習慣被我出賣!”顏雄臉皮厚比城牆,絲毫不覺羞愧。
周圍人見他這副模樣,一個個神情鄙夷。
就連和杜永孝不對路的百裡渠等人,也覺得這顏雄真是實打實的小人,卑鄙無恥下賤至極!
顏雄可不管這些,堂而皇之走到證人席,不等羅森,霍德曼開口,直接把手伸到《聖經》上宣誓:“處長就站起來,左手按在《聖經》上麵:“我宣誓,作為一名汙點證人,我將忠誠地揭露事實真相,嚴格遵守英國的法律和憲法。我將持守實事求是的原則,不做任何偽證……”
現場眾人再次愕然起來。
“哇,這顏雄好卑鄙呀!”
“是啊,還沒等法官開口就開始發誓,簡直恨不得他乾爹去死!”
百裡渠卻很高興,他想要快刀斬亂麻,於是給台上霍德曼使個眼色。
霍德曼接收到,立馬道:“很好,顏先生肯主動宣言發誓充當證人,值得讚揚,那麼現在就把你曾經看到的,聽到的關於前任警司杜永孝杜先生的案件詳細講述一遍。”
“那是當然,我從泰國回來就是要當汙點證人的!蒲他老母,泰國的飯難吃死了,何況我老母還在香港,我可是孝順兒子,一定要回來看她才行!”顏雄在台上嘮裡嘮叨。
啪啪啪!
有人敲錘子。
“顏先生,請注意你言行,這裡是警署審判庭,是個嚴肅地方!”羅森再也忍不住,出口提醒道。
“唔好意思!我這人就是這樣,性子直,喜歡快人快語!蒲你老母的!”顏雄說完,還朝地上啐口唾沫。
羅森翻白眼。
其他人哈哈笑起來,更加鄙夷顏雄。
“顏雄,現在請你清楚地把事情真相講出來!”羅森再次發問。
霍德曼也催促道:“是啊,這裡是警署審判庭,你有什麼話儘管大膽講,我們會替你做主,不要怕!”
顏雄這才咳嗽一聲,抖抖精神道:“各位長官,各位陪審團大佬,事情真相是這樣的……”
顏雄咳嗽一聲,開始侃侃而談:“總所周知,以前我擔任華探長,顏九是我侄子,黑心華和他關係也很不錯,他們做進出口貿易,咳咳,其實也就是黃賭毒-——在這裡,我必須承認,當時我沒有好好規勸他好好做人,為市民服務,並且還縱容和包庇了他。”
“顏先生,我們不想聽你和你侄子過去的事情,我們隻想知道你不是親眼目睹杜永孝殺死顏九和黑心華兩人?”羅森質問道。
“呃,殺人?”顏雄愣了一下,看向杜永孝,忙點頭:“沒錯!沒錯!是開槍殺人!我覺得那是在澳門,是一個夜黑風高日子,那天我早上感冒,身體很不舒服,有些頭痛,有些發燒,就去油麻地找賈斯丁醫生看病,他給我開了兩片阿莫西林,還有布洛芬……”
啪啪啪!
羅森再次拿起木錘敲桌子,“注意,不要跑題,我們在詢問你是否親眼看到杜永孝先生開槍殺人,不是在詢問你感冒吃了什麼藥!”
周圍人“哈哈”全都大笑起來。
顏雄忙辯解:“我講的是事實嘛,再說了,我講清楚些大家才能更準確地了解事情經過,對於我的遭遇才能身同感受!”
“好了,繼續!”羅森不耐煩道。
顏雄這才清清嗓子:“當我看到侄子顏九死的時候,我悲痛欲絕!沒錯,就是杜永孝開槍殺的他!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砰地一聲,我侄子倒地!那天還下著雨,我侄子就倒在血泊當中,死不瞑目——”
說完,顏雄咬牙切齒看向杜永孝,指著杜永孝道:“是你開的槍!沒錯,我記得清清楚楚!他連一點情麵都不留,我話他手下留情的!嗚嗚嗚!最後讓我白發送黑發人,我的親侄子呦,你死的好慘呀!”
顏雄掏出手帕擤鼻涕,擦眼淚,哭的稀裡嘩啦。
百裡渠見狀,大讚:“人才呀!怪不得這顏雄能成為四大探長,當真不要臉!”
霍德曼也很高興,沒想到這個不要臉家夥這麼給力。
其他人看到顏雄如此哭泣,不禁同情起來,畢竟是親侄子呀。
那些很不得杜永孝去死的,此刻也興奮起來。
“肅靜!顏先生,請你注意你的情緒,請繼續講述你所見一切!”
“好的,處長大人!”顏雄手帕捏住鼻子擤鼻涕,呼嚕嚕很響聲音,然後把手帕折疊好,揣進懷裡,這才抬頭道:“然後就是那個倒黴鬼黑心華咯,我親眼看到杜永孝在砰地一槍斃掉我侄子前,先把這個倒黴蛋斃掉!”
顏雄說著,做出手槍姿勢對準羅森,又對準霍德曼。
“咳咳,顏先生,請你克製!”
“哦對不起,我隻是在描述當時場景!”顏雄忙道,“所以我完全有資格作為證人指證杜永孝濫殺無辜!”
羅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