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院處於市區中心的位置,一條車道上影影綽綽全是樹木,遮擋了初秋傍晚落下的餘暉。
四周非常安靜,如果不是親自過來,很難想象京城的市區還有這樣靜謐優雅空曠的環境。
大路的儘頭樹木變少,車子拐了彎之後又開了幾分鐘,一座氣勢恢宏的庭院展現在眼前。
七八成新舊的彆墅,安靜,寬敞,具有一定的年代感,卻又和現在融合得非常好。
秦家大院相當於位處整個龍帝國最為中心的地帶,也是最核心的位置了。
薑折偏頭看著,卻十分淡定,眼皮都沒有多掀一下。
開車的這位司機叫秦海,跟著秦景琛已經很多年了。
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錦城,開車的人都是他。
這段時間,他無數次的見過薑折,但是都難以想象她是怎麼做到這樣淡定的。
不管去哪裡吃飯,不管到什麼高大上的場合,薑折永遠都這樣,眉眼淺淡,仿佛不過是去學校一般。
也不知道她是太冷靜,還是太無所謂,亦或者是太沒見識……後者顯然不太可能,秦海想起,這位可是親手幫秦鳳保住胎兒的人!
車子一到,穿著一身中山裝的管家大概五十出頭,頭發梳得一絲不夠,遠遠地已經帶著人過來接人了。
薑折放下車厘子,眼前遞來乾淨的濕毛巾,竟然還是溫熱的。
她沒去探究秦景琛是怎麼做到的,視線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停留一瞬後,接過毛巾,擦了手,秦景琛又主動接回去,一切都做得順理成章。
秦海再次驚訝了,他每天都在見證秦景琛不斷地超越以往,突破底線。
但是今天看到一向有潔癖的秦景琛對薑折如此,他還是難以置信的眨了一下眼睛,克製住自己回頭去看。
“到了。”秦景琛先一步下車,開了車門,伸手在薑折麵前。
薑折將手放入他掌心,秦景琛握住她手指,她就順著他的力道下了車。
管家眼尖,一眼看到秦景琛牽著薑折的手,心中就明了,這位少奶奶的身份,怕是定了。
薑折下車後,把手從秦景琛手上抽出來,秦景琛摸了摸鼻尖,跟上她的腳步。
秦老夫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到薑折高挑纖細的身影進來,眼睛就笑得眯攏了:“小折!”
“秦奶奶。”薑折走到她身邊。
秦老夫人的目光落在跟在薑折身後不遠處的秦景琛身上,瞧見了他手上沒有像往常那樣拿著佛珠,身上的檀香味也要輕得多。
這在秦景琛那裡,實屬不尋常的事。
往常說過多少回,他也沒當回事,有一年,秦景琛在寺廟裡一住就是大半年時間,把秦老夫人急得團團轉,就怕他真的不管不顧的就做了那樣的事情。
她盼了多久,以前也沒盼到他真正的放下佛珠,今兒總算是了願了。
她心中提著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
“奶奶。”秦景琛走過去。
“你去那邊坐。”秦老夫人看他一眼,握著薑折的手,讓她在身邊坐下:“路上累嗎?”
“還行。”薑折輕聲說道。
“若是辛苦,時間又緊,以後我來錦城找你也是一樣的。”
薑折輕笑:“沒有,有月假。”
管家端了水果和茶水過來。
放在水果盤裡的是車厘子,雙顆並排洗好排放的,色澤紅潤誘人,都是品質上好的。
薑折拿口香糖的手指收了回去,撚起了車厘子。
她話不多,不過秦老夫人健談,精神頭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