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軒小小的眉頭鎖起來,越聽越聽不下去:“姐姐之所以幫肖萌姐姐,是當初姐姐才去孤兒院的時候,肖萌姐姐一直照顧姐姐,還給姐姐留了饅頭!”
“是嘛,留一個饅頭都可以這樣回報,那薑家給她吃了多少山珍海味了?抵多少饅頭?”
“那姐姐也回報了薑家很多啊!”薑雲軒的聲音還帶著童稚,但是擲地有聲,“以前媽生我的時候,難產大出血,是姐姐去找醫生幫你治好的,保住了你的性命對嗎?我之前體弱多病,總是生病,也是姐姐請醫生幫我治療好的對嗎?光是這些,還不夠嗎?”
“雲軒!”梁金蘭對這個兒子又愛又氣,卻又不舍得打罵,出言阻止都顯得溫柔。
“媽,姐姐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她說沒有聯係方式,就是沒有,這很難理解嗎?”
薑雲軒長得好看,既不像薑璋一樣國字臉,也不像梁金蘭隱隱帶著的刻薄,他長得討喜,說的話本身就有可信度。
大家也想起,薑折確實做過這樣的事情,尤其是薑雲軒生下來就體弱,幾乎是薑折找醫生一手幫他調理到現在這個樣子的。
那個時候,很多醫生都說薑雲軒的命肯定都保不住,顧家和薑家都請了很多醫生,但是全部沒用,眼看著薑雲軒奄奄一息。
連梁金蘭自己都覺得這個兒子可能留不住,隻能聽天由命了。
隻有薑折沒有放棄,不聲不響,冒著大雨出去,後來帶了藥回來,說是一位偶然遇見的名醫給的。
那時候,薑家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給薑雲軒喂了那些藥。
結果奇跡發生了,薑雲軒從一息尚存當中,慢慢地恢複了,之後又吃了不少那些藥,慢慢地竟然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生長發育也跟上了其他的小朋友。
想起那個雨天,雷聲震耳欲聾,薑折也不過才幾歲,她回來的時候,像隻落湯雞,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青紫。
這個畫麵在腦海裡一出現,大家就無法再用任何道德綁架去對待她。
連梁金蘭的臉上也不時地閃過尷尬的笑,薑凡月做的事情,她每一樣都牢牢的記著,薑折做過的,如果不是薑雲軒提醒,她壓根兒就忘記了。
既然大家都想起來了這件事情,梁金蘭再想道德綁架薑折,就很難了。
再想用忘恩負義這種詞語去形容她,也簡直是大錯特錯。
如果說忘恩負義,光是薑折對薑雲軒做的事情,就已經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說是薑家對薑折忘恩負義還差不多。
薑凡月也想起了那個時候的事情,不過,她也是不知道哪裡有名醫,不然自己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她也是沒想到,薑折救了薑雲軒,還在繈褓裡的薑雲軒就如同完全記得這些事情一樣,對她既依賴又喜歡。
甚至把這些事情全然牢牢地記在心中。
薑璋也覺得羞愧,薑折做的這些事情,不說他還真忘記了。
她性子太過獨立自由,大家已經忘記了她為薑家的付出,隻記得她那些不合群的瞬間。
薑璋心中暗暗升起了不少的愧疚,這個家裡,向來是妻子在管事。
他的很多話都是從梁金蘭那邊聽來的,不免對薑折就有些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