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老師和學生這才散開來。
一中帶隊的老師姓曹，是學校的音樂老師，年輕時髦，說話也快人快語：“薑折，現在肖萌受傷，樂團就少一個人，你不是正好會鋼琴嗎？就由你代替她的位置吧。你對她演奏的曲譜熟悉嗎？”
“熟悉。”薑折一口應下來，本不想多說話，但是看在肖萌的份兒上，還是補充了一句，“我會儘力配合大家的演奏。”
“好，就由你來。你去換衣服準備一下。”曹老師將肖萌的衣服遞給她。
薑折接過來，一位高二的學生開口了：“曹老師，我覺得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曹老師問。
“肖萌的鋼琴我們都聽過的，才華非凡，也是得到了京城音樂學院的教授的認可。她在樂團裡是主心骨，我們自然也是認可的。但是薑折……”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薑折。
上次就爆出來過薑折多年前拿了少年組國際大賽的鋼琴冠軍。
這個名頭雖然唬人，但是對於她們這些學音樂的來說，也還不到令他們心服口服的程度。
原因無他，一來他們從來沒有真的聽過薑折彈鋼琴，不知道她的技巧和能力是否真的能夠和她所獲的獎項匹配。
二來，學樂器的人都知道，三天不練手生。
沒人見過薑折練琴，幾年過去了，縱然是天賦才華，也有枯敗的一天。
傷仲永的故事，說得清清楚楚。
“薑折好久沒有練琴了吧？對樂譜不熟悉，也沒有跟我們磨合過，可能不太合適我們這個比賽。”這位女生說的話，聽起來確實合情合理。
原本還沒有意見的其他人，也被她提醒，想起了薑折的弱勢項，確實不適合大家。
如果是肖萌跟他們一起比賽的話，他們當然不用擔心，平時訓練的時候對對方的一切都挺了解。
但是如果是薑折，大家都打著一個問號。
這次大家都準備了很久，他們一路過關斬將在預賽的時候，評分和名次都極好，十幾個人都是奔著要奪冠來的。
他們跟薑折不認識，來自一中高中部各年級各班，都有自己的追求，絕不想平白無故的跟薑折合作。
儘管剛才薑折已經表現出了自己的誠意，但是在他們看來，那不過是薑折的挽尊說辭。
還說什麼她要配合大家？她拿什麼配合大家？
旁邊一個高一的女生也很讚同：“肖萌這個位置是主鋼琴手的位置，特彆重要，我們確實不想要一個不熟的合作夥伴。”
“王雪，袁誌娟，既然這樣說的話，那今天這比賽就沒辦法比了。”曹老師覺得他們的話有道理，但是如果不是薑折上場的話，這曲譜的安排就根本沒法比賽了。
高二的那個女生就叫王雪，說道：“反正我們也不能拿自己的名次去跟薑折冒險。”
袁誌娟點頭同意：“我也不能。”
曹老師有些頭疼地看著薑折。
薑折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手上還拿著肖萌的演出服。
秦景琛陪伴著她站在一起，十分惹人眼球，但是大家忙著比賽，沒有去探究他的身份。
他偏頭看一眼薑折，詢問她的意見。
薑折將演出服遞給曹老師：“行，我不參加。”
她願意幫肖萌演出，也是不想肖萌欠合作夥伴的。
但是既然彆人根本不在意，她也無所謂。
秦景琛冷眼看著樂團的一群人，他們一定不會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