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澤的聲音憤怒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問問你們自己?伊蓮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們趕出學校?你也好,肖萌也好,都得承擔責任,付出代價!”
薑折聽完,差不多已經清楚了,就是之前未命名班的白伊蓮的事情。
昨晚她隻聽到吳應澤說什麼女朋友的事情,還當是什麼女朋友呢。
“你是她什麼人?”薑折晃動著口香糖瓶子,輕微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我是她男朋友,就是該幫她出頭!她不過是做錯了有點小事情,卻被你們毀得一乾二淨!”
薑折已經完全明了了,問:“所以你帶著鋼管來找我,目的是?”
“是你們讓伊蓮被開除,還毀掉了她彈鋼琴的夢想,我要廢掉你們倆的雙手,讓你們也彈不了琴!憑什麼你們能夠登台,她卻已經消沉得連看到鋼琴就做惡夢?”吳應澤聲音激動,眼神迷離。
他這話一說出口,全場都沉默了。
秦景琛眸底寒厲一閃而過,在吳應澤的臉上斜掃了一眼。
吳應澤眼神並不清醒,卻也被某種視線驚得全身一顫。
吳痕和吳夫人驚詫地看著兒子,不敢置信。
其他警察都低垂著頭。
吳應澤的惡毒心思也太過分了,竟然想要廢掉肖萌和薑折的手!
這是什麼深仇大恨!
僅僅是因為他的女朋友跟肖萌和薑折有矛盾,意誌消沉做惡夢,他就要毀掉彆人的雙手?
薑折眼底冷沁沁的水霧堆積著:“開車撞肖萌,也是想讓她斷了雙手,無法登台?”
“當然!她也是活該!你們都活該!你們都該死!”吳應澤語氣囂張,逐漸暴露出本性。
“方局長,我兒子他昨晚才做了手術,腦子不清醒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都是彆人稍微一引導,他就跟著彆人的思路走了。他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吳夫人氣急敗壞地解釋。
但是大家都沉默。
這麼多人都看著薑折和吳應澤,薑折並沒有說任何誘導的話。
甚至,吳應澤之前還振振有詞的反駁薑折,到最後才承認了自己的目的。
一切都顯示,吳應澤剛才的思維是清晰的。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吳夫人還在掙紮。
大家確實奇怪,吳應澤之前口風那麼緊,現在卻這麼快就招了。
但是人在情緒激憤的時候,說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薑折慢條斯理地收起了口香糖瓶子,瓶子裡傳出來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她將口香糖裝進包裡,才開口說道:“原來吳應澤是為了要毀掉我和肖萌的雙手才準備了家裡的鋼管,有備而來。我當時在洗手間,因為不知道是什麼人什麼目的襲擊我,所以我出於自保,奪過了鋼管,將他打傷了。對了,方局長,我這樣的做法在法律上叫做什麼來著?”
方局長在吳痕和吳夫人吃人的目光當中,吐出四個字:“正當防衛。”
“噢,原來我這樣的叫做正當防衛。”薑折像是才知道似的,很受教的點了點頭。
吳應澤忽然眼睛睜大,驚顫不已地說道:“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說,我說的話不算數……我沒有想打傷薑折的想法,鋼管不是從家裡拿來的!”
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法,現在已經無人肯信了。
他說得太急,牽扯到了傷口,痛得臉色慘白,汗水大顆大顆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