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琛失笑。
但是第二天,他還是一早就起來,準備好了證件。
薑折睡眼惺忪地吃了早飯,跟隨他上了車。
到了民政局,薑折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辦理證件的工作人員,對著秦景琛和薑折,看了好一會兒,叫來了部門領導,跟領導竊竊低語著。
秦景琛皺眉,他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排隊也再最前麵,但是眼看著比自己後來的都已經辦理好了,工作人員卻一直讓自己再等一會兒?
他想到今天是好日子,不能生氣,恢複了日常的溫潤。
手指卻緊緊地握著薑折的手,似乎害怕一鬆開,就會失去她。
終於,那位看著像是領導的男人走了過來,說道:“兩位先請坐。請問兩位,是自願結婚的?”
“是!”秦景琛語氣堅定地說道。
薑折懶懶答道:“是。”
“那兩位知道結婚是什麼嗎?”領導問,主要是問薑折。
薑折穿著校服,又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像及了高中生,目測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領導實在不敢大意。
但是看秦景琛的樣子,風度翩翩,似乎又還犯不著報警,於是才有了這種不像問題的問題盤問。
秦景琛皺眉。
薑折也清醒了,領導接著繼續盤問。
問的問題很有些無厘頭,幾乎是要調查祖宗十八代了。
秦景琛不想節外生枝,都認真回答了。
薑折聽不下去了,從秦景琛那邊拿起了自己的證件遞過去:“薑折,年滿二十,大學肄業,神智正常,沒有被拐賣,沒有被欺騙,旁邊這位是我未婚夫,秦景琛,二十五,談了兩年了,感情還行,自願結婚,家人知情且同意。”
領導和工作人都深深地看著薑折。
薑折皺眉,忽然想起什麼,掏出手機,調出幾張照片給他們看:“可以了嗎?”
“可以了!馬上辦理!”
很快,結婚證件就辦好了。
秦景琛和薑折簽字之後,各領到一個紅本本。
薑折正要隨意地塞進校服的兜裡,秦景琛接過來,說道:“我來保管。”
“我不會弄丟東西。”薑折說。
“我知道。”秦景琛堅持將兩個紅本本給疊放在一起,收在自己的包裡。
然後,他問薑折:“你給他們看什麼了?”
“照片。”
“什麼照片?”秦景琛問。
薑折往前麵走:“就我們倆的。”
“我看看?嗯?”
“沒什麼好看的。”薑折耳廓邊緣有一抹不其然的紅色。
秦景琛沒再追問,上車後,薑折低頭係安全帶,感覺到秦景琛的氣息靠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吻住。
男人的薄唇摩挲著她的唇,隨後進一步占有,索取。
劇烈的吻讓薑折有些難以招架,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想要轉為主動,才意識到坐著的姿勢她始終還是有些矮了,身處低位,隻能被動應承。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不舒服,秦景琛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雙腿上。
薑折的位置終於調整,到了她心理舒適區,她又不想在掙紮了,她的迎合,讓這個吻變得格外的繾綣纏綿。
秦景琛摸著她發燙的耳廓,低聲問道:“是這樣的照片嗎?”
“你覺得呢?”薑折眼神懶懶的,眼尾像是有鉤子,將秦景琛的心牢牢勾住。
明明是有些輕慢的眼神,卻蠱惑著他陷入進去。
是等待被征服的妖精,被壓製的狐狸,秦景琛扣著她的下巴,再次重重地吻上去。
……
因為薑折不想辦婚禮,兩人結婚的事情,就沒有告知朋友和家人。
秦景琛本打算看婚紗,不管如何都想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但是看薑折的樣子,他想了想,隻好暫時算了。
他處理工作的時候,偶爾有點心不在焉。
封野在一旁問:“琛哥,你最近在走什麼神啊?”
“累了,放空一下。”秦景琛捏了捏眉心。
“那你還不如跟我們去看看賀翎的婚紗呢。”
“賀翎什麼婚紗?”
“賀翎跟夏恩慈求婚了,求完他就著急忙慌地看婚紗。自己看了不夠,還讓我們幫著看。”封野見秦景琛沉思,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喂,琛哥,不敢興趣也不至於一言不發吧?”
秦景琛回過神來:“我還要處理點事情,不閒聊。”
封野揮手:“行,我先去處理我的這個部分。”
因為賀翎跟夏恩慈求婚成功,專門來薑折這邊,請大家一起吃飯。
薑折去了一趟劇組,本來要和徐瑾金若師一起吃飯的,就把他們一起叫了過來。
賀翎夏恩慈都是愛熱鬨的人,能叫來的朋友都叫來了,也不覺得多,熱熱鬨鬨一屋子的人。
楊飛柳勾著夏恩慈的肩膀說道:“姐妹,你虧了。這麼年輕就把自己交代出去,以後看到心儀的帥哥,可就沒法兒後悔了。你想想,你訂婚了就把自己給栓死了,要是沒男朋友沒未婚夫,這滿天下的帥哥,還不任由你采擷?”
賀翎一把將夏恩慈搶過去:“這位姐姐,我可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先求婚的嘛。您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
薑折在一旁努努嘴:“她喜歡紅酒。”
賀翎馬上會意:“姐姐,下次見麵,我給你帶幾瓶波多爾酒莊97年的紅酒。不,我馬上讓人去我酒窖裡給你拿來,不用等下次了!”
楊飛柳滿意地咂咂嘴:“其實吧,早點定下人生大事也挺好的,像我們這樣浮萍一般的漂泊,也多想找一個港灣來停靠。”
封野坐在沙發上,手指上懶懶地夾著一支煙,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喏,這港灣溫暖。”
“謝了,我還是當浮萍自由。”楊飛柳在薑折身邊坐下。
薑折說道:“我這邊釀了點紅酒,給大家先嘗嘗。”
“是嗎?你自己釀的啊小折?”夏恩慈很感興趣,放下手中的果汁。
其他人也三三兩兩的放下咖啡、奶茶、果汁。
“嗯,上次的葡萄有剩,我研究了一下,搞了一點。”薑折說道,“秦景琛,幫我拿一下。”
秦景琛拿著紅酒瓶出來。
楊飛柳搶先上去接過來,寶貝一樣抱著:“我來我來。”
聽說這是薑折自己釀的酒,大家都很感興趣,紛紛自發的拿了杯子過來,想要喝到第一口鮮釀。
秦景琛也找了兩個杯子,拿在手裡。
“第一杯當然是……”楊飛柳本來想說自己,但是感受了一下秦景琛的氣場,還是快速說道,“秦爺的啦。”
說完,她馬上給秦景琛的兩個杯子倒上:“秦爺和薑折的。”
“然後是我。”金若師遞杯子過去。
夏恩慈也擠上前來。
“難道不該是我嗎?”封野不甘示弱。
“當然是我自己。”楊飛柳馬上給自己倒上。
隨後才給其他人依次倒好。
看著酒杯裡的白色液體,金若師感歎:“竟然還是白葡萄酒的嗎?”
她小小地抿了一口,臉色微變。
其他人也都品嘗了一口,臉上有些一言難儘的表情。
秦景琛將一隻酒杯遞給薑折,薑折接過來,沒有喝,秦景琛抿了一口,眉色稍微蹙了一下就鬆開。
“所以……”賀翎開口,夏恩慈馬上接話,“我覺得味道不錯!”
金若師點頭跟上:“是啊,味道醇厚甘冽,難得的是味道還很清淡優雅,實在是上品。”
她們兩人都這樣說了,其他人也都跟著,彩虹屁一堆堆的來,什麼酒中極品,高級口味,夏日傳說,堪比波爾多酒莊,腳踢赤珠霞等等。
薑折:“……”
薑折淡淡說道:“你們沒有發現,那是給你們漱口用的水嗎?”
秦景琛跟著說道:“你們剛剛喝咖啡的喝咖啡,喝奶茶的喝奶茶,口裡有彆的味道,怎麼能品酒。”
噗,封野第一個嗆出來:“我就說,怎麼一丁點味道都沒有!我還以為這是什麼新品類!”
他是礙於秦景琛的氣場不敢亂說,所以沒說。
金若師啊了一聲,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的偶像濾鏡八百米厚,薑折說這杯子裡是什麼就是什麼。”
夏恩慈跟著說道:“我也是,小折天下第一好,她說是酒就是上等好酒!”
楊飛柳無語了,“人家是皇帝的新衣,你們是薑折的新酒。”
“楊姐姐,我記得剛才你也一直在誇此酒隻應天上有啊?”賀翎無情地拆穿楊飛柳。
“我那是……那是真心的覺得薑折弄的東西,沒有不好的。”其實還是有點怕秦景琛,他坐在那邊,楊飛柳就心虛。
薑折此刻隻想背一首《周公諷齊王納諫》,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怕我也。
秦景琛重新拿了酒出來。
倒進杯子裡的現在變成了紅褐色的液體,看著賞心悅目。
醇厚的酒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紅色液體掛著杯壁,顯出奪目的光彩來。
這下大家是真的很用心的在品嘗。
秦景琛輕抿了一口,味道醇厚而不膩,酒香濃烈又有回甘,確實是難得的上品。
其他人喝著喝著,都沒有聲音了。
薑折沒喝酒,被秦景琛塞了一杯奶,正在小口小口地抿著。
楊飛柳捧著杯子,一直不作聲。
薑折問:“如何?”
“我不敢說。”
“不說就算了。”
楊飛柳衝到薑折身邊:“以後我可以定製這款酒嗎?什麼要求都行!”
“酒方我一會兒給你。”
“不要你給,人家照著釀也不一定能有你這個效果。就要你釀。”
薑折笑了笑:“好。”
“我也要!”金若師舉手。
“我也要!”夏恩慈舉手。
“我也要!”封野舉手。
秦景琛淡淡地瞥他們一眼:“拳頭要不要?”
金若師說道:“我看我們不如還是先出去吃飯吧?”
“對,有道理。”夏恩慈拉著賀翎,“我們走!”
薑折也跟著起身,“走了,秦景琛。”
……
薑折找了一枝花一次。
“問你個事情。”
一枝花那邊馬上回複:“好啊大神。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上次你來拿手鐲,另外一枚在哪裡?”
“在一個阿拉伯富商那邊。人家買來送給女兒的。大神是你想讓我……”
“你幫我拿一下,湊個整。”另外一枚在夏恩慈手上,薑折想湊個雙送給夏恩慈當結婚禮物。
“大神,這個忙不是我不幫。而是那個富商正帶著女兒在龍帝國治病呢。我最近有點事情,入不了龍帝國的境。”一枝花上次在龍帝國作案,被淵龍盯上,現在一直避開著呢。
薑折淡淡說道:“行,那不用你管了。”
“大神下次有什麼差遣一定叫我!”
醫院裡。
阿拉伯富商,正在醫生麵前,垂著頭。
醫生告訴他,女兒的病情沒什麼可治的了,連中醫也不行。
他絕望了。
之前去過很多歐洲國家,能找的醫生都找遍了。
如果可以,他願意把所有的石油拿出來換取女兒平安。
正說話間,一個戴著口罩的年輕醫生走了過來。
“我來試試。”
富商不抱什麼希望,但是也沒有拒絕。
薑折走進房間,查看了病曆和病人情況。
“做手術的話,有六成把握。你願意的話,隨同我助理去辦個手續。”
薑折開口。
富商眼睛一亮:“好!”
任何機會都要抓住。
八個小時手術下來,病人依然昏迷不醒。
薑折隻丟下一句:“明天中午之前能醒來就沒事。”
做手術有些累,她回到家後,眼皮都有點睜不開。
最近疲乏的感覺越來越重,薑折有很明顯的感覺。
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抓緊時間。
她打開電腦,寫下了很多東西,腦海裡的公式,病例,可以用的技能。
秦景琛走過來擁著她的肩膀:“還在忙?”
“有朋友拜托我做點事情。”薑折一邊說,一邊關掉電腦。
秦景琛看到她寫的東西,但是沒有追問,隻是輕握住了她的手。
次日午後,富商親自打來了電話:“醫生,我說過,隻要能夠救我女兒的,我可以送他一千萬美金,一棟大彆墅,十輛跑車,以及答應一個任何我能夠做到的要求。你現在可以開口了。”
薑折猜到這個時候病人確實應該醒來了。
她說道:“前麵的不用,不過我確實有個要求。”
“你儘管說。”
“聽說令千金有枚手鐲,能轉給我嗎?”
“當然不能!”富商一口拒絕。
他大聲說道:“就給這麼點報酬給你,我不答應!至少十枚這樣的手鐲!不然我老婆女兒可都不答應!”
薑折:“……”
薑折:“我要的那枚準時給我送來就好。”
對方還在鍥而不舍。
沒多久,富商就安排人過來送東西。
原本他是打算親自來的,薑折不想聽那些感激涕零的話,拒絕了。
收到手鐲後,薑折確認是跟夏恩慈之前的那副是一對,便包好送去了銀行保險櫃裡。
如果自己趕不上夏恩慈和賀翎結婚,到時候讓銀行出麵送去給賀翎就好了。
……
薑折的倦怠感越來越重,晚上保證了足夠睡眠,中午午睡後,還是會犯困。
晚上吃飯的時候,秦景琛去盛飯回來,她眯著眼睛快要睡著。
“薑折?”秦景琛將飯碗放下,伸手打算去抱她。
薑折睜開眼睛:“沒,我在想事情。”
秦景琛手指微緊,“要不要去休息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