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
撇了撇嘴,羅氏不再搭理曲仲,慢騰騰地走到上座,自然地就坐在那個位置。
嘶,細細一想
曲仲好像有點明白了,書裡,臨陽侯一家也是從泥腿子爬起來的,老臨陽侯一身戎馬得了個從龍之功。
就而徹底改變了曲家的門庭,而曲昭更是讓這榮寵更上了一層樓。
可羅氏農戶出生,最恨的就是彆人看不起自己的出生,而那個曲仲恰恰就是最看不起老太太的這一點,還時不時的出聲諷刺。
現在曲仲稀裡糊塗的示了好,老太太麵子上過不去,可看這出手大方的樣。
猛地雙手互拍了兩下,曲仲眉飛色舞地原地跳了兩下。
這老太太,就是個犟毛驢,得順著毛來。
曲辰元雖然沒給過羅氏啥好臉色,可架不住他也沒出聲氣過老太太啊,這一番比較可不就更喜歡老大了些嗎。
至於曲高,完全是當年為了氣許氏才抱到正房去養的,在羅氏心裡,這個庶孫隻要吃飽穿暖就行。
“祖母...”
拖長著聲音,曲仲屁顛屁顛的跑到羅氏身邊。
冷哼了一聲,老太太還是僵著臉不搭理曲仲,
“祖母,我給您淨手,祖母,我給您捶背。”狗腿曲仲一直站在羅氏身後像個陀螺一樣打著轉。
直到下職的曲昭攜許氏踏進偏廳,曲仲都還站在羅氏身後給捶著背。
“仲兒。”顯然是被曲仲嚇到了,許氏用帕子輕按在口唇上,麵露訝色。
學著書裡的書生,曲仲像模像樣的給兩夫妻行了個禮,“仲兒問父親,母親安。”
“好,仲兒這幾日有長進,都知道孝敬祖母了。”捋著胡須,曲昭滿眼笑意的坐了下來,一點也沒介意自己沒坐在主位。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母親的性子變的要強了許多,在家裡總要爭個高低。
不論是管家權,還是內宅裡下人們的□□,就連這坐位置也要爭個輸贏。
除了一些關乎是非之事,其他的曲昭都是隨著母親的高興,所以他對於坐在哪用飯也一點都沒有多心,
“今日我給祖母捶背,明日我給父親,那後日我就給母親捶。”
芯子已經幾十歲的曲仲,扮起十來歲的巨嬰來也得心應手,說完還衝幾人甜甜地笑了笑。
自帶愛子光環的兩夫妻隻覺得自己這個兒子真是讓人喜愛。
隻有曲仲能明顯感覺到,手下羅氏的肩頭僵了一下。
嘿嘿!威力夠猛,心裡暗喜,曲仲按的更賣力了。
“你是要捏死老婆子我嗎?”羅氏扭了扭身子,脫離開曲仲的魔爪,連在農村時的稱呼都帶了出來。
“是仲兒的錯,是仲兒的錯。”
朝著羅氏拱手賠罪,曲仲還順帶著做了個鬼臉,又引來了老太太的一通臭罵。
如果是以前的曲仲,早就惱羞成怒的跳腳了。
可現在厚臉皮曲仲隻是笑吟吟的看著祖母,等羅氏罵完了還立馬遞上了一杯熱茶。
“你這猴子。”曲昭哈哈大笑,手指不停的點著曲仲的額頭。
連許氏也掩著帕子笑了起來,看婆婆的臉色,雖然罵的夠狠,卻沒有幾分真正生氣的神色。
眼尖如她,剛一坐下就看見婆婆頭上的那支金釵。
嫁進曲家二十年了,她和婆婆唯一能對上的,就是都喜歡金的東西,越大越好。
“咳咳。”辛苦忍笑的許氏輕咳了幾聲,“大少爺和三少爺呢?”
轉頭看了眼連廊的儘頭,並沒有發現曲辰元和曲高的身影。
“都是老奴的錯,大少爺和三少爺下午出了府,老奴沒來得急問兩位少爺回來用飯否?”
管家上前一步,神色猶豫的回答。
根本不是自己沒問,而是問了兩人都沒回答,心裡不停地腹誹著,劉管家想起府裡的幾位少爺就覺得頭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