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關上門,曲仲先叫了聲爹才去看屋裡的情況。
原來現在屋子裡不僅是曲昭一個人在,連許氏也坐在他對麵。
平時曲昭的書房是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進去的,也包括許氏在內。
“娘”沒從兩人的表情看出什麼,曲仲隻得乖巧的叫了人,安靜的站到了書案的對麵。
“今日之事,你不打算給我個交代嗎?”
疲憊的靠回了椅背,曲昭隻覺得今天才短短的一天,他已經覺得心力交瘁。
仲兒說的話絕對不可能是於嬤嬤說的,他早上審問時專門問了在府裡燒紙之事。
可於嬤嬤隻是吊著三角眼恨恨的說自己怎麼可能給那個人女人燒紙賠罪。
腦速非轉,曲仲早上說的快意,到忘記了現在自己還要來填坑。
“我。。”
眼神閃爍了兩下,曲仲乾脆梗著脖子說:“這是我在夢裡看見的。”
話剛落地,曲昭早就一掌拍在了書案上:“你這是在糊弄誰呢!”
“爹。”
情急之下,曲仲連小時候的稱呼就叫了出來。
“老爺,聽仲兒說完,您再發脾氣也不晚。”
許氏起身,走到曲昭身後,拍了拍曲昭的肩膀,轉身目光灼灼的看著曲仲。
作為孩子的母親,她當然是最了解他的,前幾日孩子昏厥之後醒來,好像真的就變了不少。
聽大贏回稟,這些日子不僅沒去青樓妓館,還真的買了個小莊子打算做些事,
一向不太反駁妻子的話,曲昭算是默認了許氏的提議。
“是這樣的。”
接著,曲仲拿出自己看了這麼多年的功底,編造了一個夢裡的世界。
夢裡,他得了老神仙的指引,觀看了八卦鏡,裡麵清清楚楚看見了曲府的由來事往。
最後還生動的講述了自己悲慘的下場,以及曲府的落寞。
這一番唱念俱佳的演繹,沒感動曲仲自己,倒把許氏又給惹哭了。
“嗚嗚嗚,我的兒。”
由開始的哽咽到最後的嚎啕大哭,許氏對曲仲的講述已經相信了十分。
“你是說,最後辰元扶了三皇子上位?”
作為一家之主的曲昭,倒是最先聽見了這個信息。
他在朝中一直沒有站隊,支持的一直是皇上,將來不管誰當了皇帝,對他都沒有影響。
可剛才仲兒的話倒是提醒了他,支持三皇子的是辰元,那背後的也就是孟文光。
如果姓孟的上了位,恐怕他曲家也不會好過了。
難怪剛才仲兒說的是他抑鬱而終。
“本來是四皇子贏麵最大,可他摔瘸了。”
撓了撓臉,曲仲悄悄的看了看父母的神色,見一人在大哭,一人正在沉思,才呼出口氣放下心來。
他還是適合呆在田間地頭,不適合來搞這些陰謀。
“摔瘸了..”
顯然也是想到了其中包含的許多陰謀,曲昭神色凝重的站起身來,打算越過曲仲出門。
“那個姚文軒是你的好友?”
一隻腳已經垮出了房門,曲昭又轉頭問了曲仲一句。
“嗯,文軒待我是極好的。”
這可是他的真心話,不管是書裡,還是這幾天的相處,曲仲都能感覺得這幾人裡麵真的把他當成好友的隻有姚文軒和杜成季。
“那就好,那小子不是個簡單的,當朋友還不錯。”
肯定的點了點頭,曲昭招來隨身的小廝,就疾步離開了曲府。
“仲兒,扶娘回房去。”
滿臉淚痕的走向曲仲,許氏把早就打濕完的帕子丟給婆子,扶了曲仲的手,娘兩慢悠悠的回主院去了。
“娘,父親去哪了?”
本來還以為能聽到曲昭對於曲辰元的處理,沒想到,就隻是問了他一個問題,這人就急急忙忙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