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 路楊路茗兩兄弟都沒有踏出識君閣的大門。
定了一千罐的草莓乾和兩千罐的草莓醬後,兩人得到了曲仲熱情的招待。
“呼--”
頭上蓋著塊布巾,曲仲靠在溫泉池邊, 舒服地長出口氣。
“曲老弟, 你這識君閣真是讓人舍不得走。”
才一天的功夫,路楊直接改口叫曲仲老弟了。
他現在算是理解這地方為何不少人都想來了,中午吃的那些個菜,他在綏北見都沒見過。
本來以為這就是頂峰了, 哪知晚上的那個涮羊肉才叫他開了眼,原來羊肉還能這麼吃。
再配上那個葡萄釀的酒,這一頓,直吃的他一步都走不動了。
飯後繞著花園走一小圈, 然後就來了這個天然的溫泉, 一邊泡溫泉還能聽聽小曲。
“以後有的是機會,隨時歡迎路大哥來。”慵懶地伸直了雙腿,曲仲隨意地回道。
剛才路茗兩人脫衣之時,衣角上繡著的奇異標誌, 曲仲一眼就瞧見了。
皇室--
兩人應該是綏北的皇室之人,但應該不是皇子,這個圖案上沒有用黑線, 而是紫色的線。
王爺--
應該是綏北國三個王爺裡誰家的兒子。
不過,這也跟他沒多大關係就是了。
現在貨賣出去了, 定錢也收了, 管他是哪裡來的天王老子,他一個紈絝也沒啥讓人好圖的。
“這地確實不錯,適合養老。”
路茗隨意地摸著池邊用鵝暖石砌起的池壁,也由衷地感歎。
難怪百姓們都說識君閣來的都是非富即貴, 路茗才來了一天也覺得深以為然。
瞟了眼對麵還蓋著布巾昏昏欲睡的曲仲,路茗也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奇思妙想。
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是環環相扣,玩累了可以吃,吃飽了可以泡,泡累了就可以睡了。
難怪這些人來了就不肯走。
下午還有小廝來稟報有大戶人家把百日宴定在這這裡。
當時曲仲是怎麼說來著
對,他當時說得是沒空,往後一個月三個迎賓樓都訂滿了。
這是把銀子送上門都不屑要的。
再想想自己兩人定的這些莓果醬,才花了幾千兩銀子,這根本不值得曲仲如此大費周章地招待自己。
他是為何
想了一圈,最後連竊取綏北國機密的想法都想到了,最後還是被自己給否定了。
他們兩國不是鄰國,隔的十萬八千裡,根本沒有打仗的可能。
那是為何
“曲兄這是想把買賣做到我們綏北去啊。”
最後他終於想到了這種可能,並且還問了出來。
“哈哈。”拿下布巾,曲仲睜開眼睛笑了起來:“也不全是如此。”
動了動坐麻的身子,才又接著說道:“比起買賣,更想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路楊疑惑的問。
“是啊,我這小半輩子都呆在溪川郡沒有出去過,很好奇外麵是個什麼樣子。”
來到這個世界九年了,回頭想想這九年,好像也沒做些了不起的事。
人家的打臉虐渣,走上人生巔峰跟他沒關係。
他在書裡本就是個反派,沒有去作死就算不錯的,沒渣給他虐。
柳心妍和曲高六年前成親之後從曲府搬了出去,至此曲仲就沒關注過他們的消息了。
聽母親說好像是開了個醫館,這也算是對得起女主的一身醫術吧。
至於孟辰元。
那曲仲可就聽了不少的小道消息,四皇子坐上太子的位置,孟文光大怒。
沒辦法,怕太子報複轉而又去投誠太子,效果怎麼樣不知道。
現在倒是風平浪靜的,太子甚至對孟文光還禮遇有加,不知是真不介懷還是打算以後一起清算。
當然曲仲更傾向於後者。
反而現在孟府裡的事才是街坊鄰居們最津津樂道的。
孟辰元算是做到了讓孟文光不得安寧的承諾,也算得嘗所願了。
至於曲昭,現在正是高官厚祿,春風得意之時,曲仲也沒有啥好擔心的。
就是許氏那出了個小小的變故,自從得知曲仲沒有辦法成親生子,這就成了她的心病。
這種憂傷最後轉化為想再生一個的打算,兩夫妻一努力,現在曲仲真有了個兩歲的弟弟,取名曲良
兩夫妻現在的重心全撲在曲良身上,來識君閣的時間也少了。
所以,完全閒下來的他好像有些無聊了。
“那曲老弟同我們一同回綏北玩耍些時日如何?”
路楊性子豪直,一聽曲仲這麼感慨,立馬提出去一起去綏北的提議。
“我就是這麼想的。”
立馬打蛇隨棍上,曲仲打了個響指,裂開了嘴。
他這幾年賺的銀子真堆起來,完全可以堆成座銀山。
一如他剛來這世界時的願望,銀子他現在是真的不缺。
似乎覺得誠意不夠,曲仲眼珠一轉,立馬又說道:“這三千瓶果醬我就不收你們銀子了,當我的路費。”
“我們綏北雖然沒有天啟的大山大水,可小橋流水,亭台樓閣也是不錯的景致。”
路茗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算是同意了曲仲的提議。
對於曲仲的這番話他倒是極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