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你們看那邊那個人”
正午街上,到處都是熙熙攘攘擠著看遊街的人,人群裡突然有人指了指曲家酒樓門口站著的一個中年男子。
那男子身穿淺綠色的廣袖長衫, 自以為瀟灑地搖著折扇。
配上那黝黑的臉,活像根老得隻能用做留子的老黃瓜。
“哎喲,你們可不知道了吧,那可是曲家酒樓東家的爹。”
另外一個人顯然是認識曲仲,趕緊拉了拉旁邊人的衣袖, 示意他不要再說。
不說其他的, 就說今天的狀元和探花可也是曲家人,這誰能得罪得起。
“你說的就是現在於城最出名的曲家酒樓?”
一群人刷地齊齊轉頭, 看向曲仲和他周圍站著的一群人。
“爹,我們先進酒樓吧。”
就差沒用袖口掩住眼, 曲修齊羞得耳根通紅,巴不得曲仲快些進酒樓。
轉頭白了眼曲修齊, 曲仲抖了抖衣袖。
真是不懂欣賞, 這顏色可是小清新標配, 穿上這種顏色的衣裳,顏值都能提升幾個檔次。
曲修齊:
“進吧進吧,花準備好了嗎?”
接受夠了眾人地眼光洗禮, 曲仲終於覺得滿足了,這才轉身提步進了酒樓。
“準備了,二叔您要那玩意兒乾嘛。”
羅永明從掌櫃的手裡接過滿滿一籃子鮮花,不解地遞給曲仲。
來到於城幾年了,羅政還待在邊城駐守,而羅家的將軍府都建好了幾年,可羅永明還是願意待在曲府。
這曲家酒樓裡他也算是個不小的股東。
“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嘿嘿一笑, 曲仲接過籃子,提著就上了樓。
他可是在書裡看到,這自古以來狀元遊街之時都有人丟鮮花,以示受歡迎的程度。
為了以防沒有人給兩個孩子丟花,他準備了一籃子,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曲仲兄?”
剛上到二樓,迎麵走來的一人突然停下腳步。
叫自己兄?
停下腳步仔細打量了下對麵之人,曲仲立馬就認出了此人。
“傅清?”
此人跟九年前完全變了個樣子,現在留著短短的胡須,發髻也梳得一絲不苟,若不是臉沒怎麼變,這可真認不出。
“你現在住哪,我到時一定來拜會。”
傅清今日明顯是跟人來商談生意的,並不好留下客人繼續寒暄,所以乾脆提出拜訪之約。
“我去你府上才是。”
拍拍傅清的肩,曲仲說了說自己宅子的位置。
兩人隻寒暄了兩句,留下地址,就錯開了身子一個上樓一個下樓。
“走吧,去給你兄弟們撒花。”
對於這次相遇曲仲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轉身就繼續高興地進了雅間。
撒花
咚,咚咚—!
狀元遊街,閒人退後。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鑼響,身騎白馬的曲修言終於從街道儘頭走了過來。
“狀元長的好俊俏啊。”
“榜樣也俊俏。”
“你們看探花郎,看探花郎。”
“天哪,這探花郎真是天人之姿啊。”
“探花郎,探花”
人群中開始爆發出尖叫聲,甚至有人開始自報家門的,女子們手裡拿著的鮮花也都丟了出去。
目標紛紛都是最後麵的探花。
而身為狀元的曲修言和榜眼曲修綏就顯得冷清了許多。
不過兩人也絲毫不在意,隻是盯著鋪子的招牌數著。
不知是被曲仲影響還是如何,兩人都有些清冷,好像除了家裡人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你們看,我說吧,我這花現在派上用場了吧。”
看完了整個事情地發展過程,曲仲轉頭笑眯眯地看著眾人。
“爹,您這都能算到。”
曲仲的腦殘粉曲修合立馬星星眼,站在旁邊崇拜地看著他。
鐘老爺子:我都沒眼看。
“那是。”
得意洋洋地提起籃子,曲仲給每人抓了把花,就等著曲修言一行人來了。
“來了來了,大哥來了。”
曲修言的身影出現,曲修合興奮地搖著手,突然想起手裡的花。
這鮮花分量太輕了,完全飛不了多遠,於是他乾脆把花揉吧揉吧團成了一團。
“大哥,花。”
砰—!
“我的臉。”
捂著臉,曲修言無語地看著曲修合的傻樣子,團得這麼實在,這是怕砸不死他?
而且這花汁黏黏糊糊地粘在臉上,感覺簡直一言難儘。
曲仲:
他怎麼養了這麼個傻兒子啊。
還好他沒有丟,要不出醜的就是他了。
失策啊!
“哈哈,大哥,哈哈。”
身後曲修綏差點沒笑得肚子抽筋,半個身子都撲到了馬背上。
“你們瞧狀元郎。”
這下曲修言算是真得萬眾矚目了,頂著一張花花綠綠的臉直到遊街結束。
成了開文朝曆史上最出名的簪花狀元。
三年後
傅府
遊街結束後沒幾日,曲仲就收到了傅清的拜帖,兩人地走動也開始頻繁起來。
兩年前曲修齊甚至娶的就是傅清的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