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羅涵和您這麼好的交情,我哪能記不住啊。”
人精曲仲立馬話趕話地跟上,開始殷勤地拍著馬屁。
真摯地眼神讓陳舫心裡讚歎不已,不愧是影帝,說起謊話來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他和羅涵明明才認識個把月,還是為了公事才碰頭,哪來的交情可言。
羅涵:不會說話請閉嘴。
“不知曲老弟這是打算裝修哪裡的房子啊。”陳舫也不打算繼續假意寒暄下去,連忙提出了正題。
等待曲仲說話的空隙間,後背和手臂上傳來的癢意讓他忍不住反手隔著西服抓了抓。
陳舫的動作當然沒逃過曲仲的眼神,他腦子裡突然想起空間裡的藥方,要不趁此機會試試。
心思一轉,曲仲隨意地問道:
“您這是濕疹?”
陳舫連手背上都起了大塊大塊的丘疹,在日光燈地照射下顯得很是嚴重。
陳舫一愣,接著才點了點頭:“沒錯,隻要換季就冒出來,折磨了我好多年了。”
話音剛落,又沒忍住抓了抓手腕處。
“您這瞧著有些嚴重了啊!”
羅涵也湊了個頭過來仔細看了看,後脖頸上立刻就被激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隻有曲仲瞧著神情輕鬆,伸手去抬了陳舫的手腕,出聲問道:“我能看看嗎?”
陳舫心臟猛跳了幾下,忍不住點了點頭:“沒問題。”
他有種對麵這人能幫助到他的感覺,於是不用曲仲動手,自己就解了襯衣領口把後脖頸露了出來。
曲仲:“……”
我隻是想看看你的胳膊!
“曲老弟你看,春天秋天最是嚴重。”
看曲仲沒動,陳舫還主動地湊了上去,好讓他能看清楚。
伸了個食指杵著陳舫的肩膀把人按了回去,曲仲才笑著說:“沒錯,就是濕疹。”
這濕疹成丘疹狀,表麵粗糙,呈苔蘚樣,麵積很大,應該早就轉成慢性濕疹了。
“能治嗎?”
目光灼灼地盯著曲仲,陳舫手指不自覺地扣緊了沙發的扶手。
這病已經折磨了他快十年了,白天好些,一到晚上簡直是生不如死。
他不知跑遍了多少的大小中西醫院,吃了多少的藥,可一到第二年這病該犯還是犯,都不帶推遲的。
閒適地靠回椅背上,曲仲笑著點點頭:“能治。”
等陳舫激動地站起來了,才又打了個響指神秘地說道:“不過得換個地方。”
“換地方?啥意思!”陳舫問:
“得去我姑姑家,我找草藥給你泡,還得加上山裡的泉水。”曲仲回:
“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走嗎?”
激動地站起了身,陳舫甚至從褲兜裡開始掏車鑰匙。
曲仲也跟著起身,哭笑不得地把人又按下坐好:“我還得去找草藥呢。”
“瞧我這記性。”抬手猛地拍了下腦門,陳舫歉意地笑了笑。
通篇話下來他就記著能治這兩個字了,就連曲仲說的上山找草藥都忽略了。
“到時您剛好來看我要裝修的房子。”
把陳舫對麵的茶杯遞給了他,曲仲才笑嘻嘻地說:
其實讓陳舫過幾天再來找草藥隻是其之一。
他本打算明天就跟姑父一起去承包曲家背後的那一片山林。
順便在山腳也蓋一所房子。
這樣至少他做些什麼稀奇古怪之事時,也不用遮遮掩掩。
隻是沒想到羅涵辦事速度這麼快,還把人直接喊來了。
“沒問題,如果您的藥浴真的有效果,我免費給您裝修!”
似乎是想到了能馬上解除這多年來的痛苦,陳舫連臉都漲地通紅,激動地說話都有些走調。
這種興奮讓他連連要請兩人去吃飯喝酒感謝。
直到聽說曲仲今天是來談合同一事的時候,才終於戀戀不舍地走了。
“沒想到你竟然會看病。”
看著陳舫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羅涵頗為驚奇地說道。
嘿嘿一笑,曲仲輕啟薄唇露出白牙嘚瑟地挑了挑眉頭:“我待在家裡可學了不少的東西。”
上一個世界,他在鑼鼓山上待了四年,這四年裡有人有個頭疼腦熱都是他去采草藥來醫治。
光是醫書都看了不知多少本。
更彆說對於藥材的熟知。
“我現在是真不擔心你過不好了。”撇著嘴點頭,羅涵仰躺回沙發背上,幽幽地說道:
他比較擔心自己會不會馬上就要失業了。
曲仲也了解他的惆悵,隻是陪著他安靜地待了一會。
“走吧,去談合同。”
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曲仲才起身拖著羅涵爬上了四樓。
可兩人都沒想到,到了經理辦公室,連人都沒見著。
總經理室房門緊閉,經理楊林不在辦公室。
隻有經理秘書捧了一大疊合同出來跟兩人談。
曲仲倒是無所謂,就是隨意地聽著秘書長篇大論。
可羅涵的臉色越來越黑,嘴角緊緊抿著,連脖頸上的青筋都有些暴起。
他為曲仲感到不值,也為自己的眼瞎感到自責!
當初是他帶著曲仲來到這個公司的。
沒想到借靠著曲仲,當初那個小小的破爛公司發展成了今天這樣。
最大的功臣竟然落到這麼個下場。
“你直接說最後要賠多少錢吧!”
聽了半天都沒聽到關鍵之處,曲仲有些不耐,直接地問出了聲:
秘書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轉身輕咳了幾聲才又轉頭把文件翻到了最後一頁:“公司……所以和您和平解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