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
見一屋子的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曲仲沒有繞彎子,直接就開口下了診斷。
這腿應該是常年在苦寒之地受涼,不僅沒有當回事,還因為很多外部的原因,這才這麼嚴重。
而且他剛診了脈,發現這腿應該還是治療之後才成這樣子的。
應該以前更嚴重!
果然,聽到曲仲說的話,羅高遠重重拍了下膝蓋,似是想起自己的年輕歲月,遺憾地說道:“若不是因為這腿,我還不會這麼快就退休了。”
他年輕時可是部隊裡鼎鼎有名的比武小能手。
可現在彆說是比武了,連公園裡鍛煉的老大爺他都比不上,至少人家腿腳還利索。
“以前的事就彆想了,現在隻要下雨天彆痛就是阿彌陀佛了。”
看丈夫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地憶當年,唐翠玲忙出聲打斷他的思緒,安撫似地拍打著他的後背。
沒有人比她更知道羅高遠對部隊有多深的感情,可是現在都回不去了,她隻求這人能在老年時少受些罪。
“咳咳。”
曲仲輕咳打斷這一刻的溫情,然後接著說道:“而且羅叔你們應該還沒有孩子吧。”
這寒氣傷害的得不僅僅是他的雙腿,就連生殖係統也受了傷害,要生育應該是很難的。
“噗嗤——”
這麼直白的話讓客廳裡坐著的人全都尷尬起來。
這唐翠玲和羅高遠確實是一直沒有孩子,可他們對外宣稱的可是兩人不願意要。
現在被曲仲這麼一拆穿,大家都知道是羅高遠不行了。
“你們噴啥?”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臉都爆紅的唐正明,曲仲收回手靠進了沙發裡:“隻是精子不容易存活罷了,你想啥呢。”
雖不知道羅高遠年輕時經曆過何事,可看他開口部隊閉口部隊的,曲仲也知道這些傷都是應該是執行任務時受傷的。
“這你都能看出來。”唐翠玲大驚。
現在完全不用誰說,她心裡對丈夫的病已經抱了十二分的希望。
“那能治嗎?”羅高遠連忙問。
“你說哪樣?是腿還是?”
吊兒郎當地看了眼羅高遠的腹部,曲仲一臉揶揄地問道。
“腿!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說什麼孩子。”
被曲仲的目光看得都漲紅了臉,羅高遠一向堅毅的神色也有些許破碎。
“開玩笑呢,都能治。”
“臭小子,連長輩都敢耍弄。”
羅高遠沒忍住一巴掌拍上了曲仲的後腦勺,力度之大直接讓他的腦袋歪了歪。
“沒想到大姑父也有暴走的一天。”
唐正明小聲地和姐姐唐亞笑道,對於曲仲的英勇行為表示了強烈地讚歎。
哪知話音才剛落,自己的後腦勺也也同樣遭受了一擊。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說老子!”羅高遠大聲嗬斥。
“羅叔您消消氣,我沒有戲弄你的意思。”
一邊揉著後腦勺,曲仲連忙把自己還沒說完的話倒豆子似地趕快說了。
這羅老爺力氣真是太大了,看來這些年也沒落下上肢力量的訓練,現在他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簡直是自作自受。
“你是說可以治療?”
聽曲仲這麼一說,羅高遠算是真地激動了,就連放在膝蓋上的手也緊緊握成了拳。
“對,如果光治療腿,可能需要一年,若是要全部治好,怎麼得也得三年。”
這寒意都淤積在體內這麼多年了,沒那麼容易拔除。
若隻是去腿上的,要可以直接從膝蓋處逼出來,現在是五臟六腑裡的寒氣,隻得通過食療和泡藥浴慢慢逼。
“三年,這麼長?”
“是啊,這是個漫長的過程。”
無奈攤了攤手,曲仲搖了搖頭,表示出這病的複雜之處。
他空間裡當然能有讓他立馬活蹦亂跳的藥物,可是還是老規矩,他得遵守小世界規則,不能太逆天。
“三年就三年,我治。”
興奮地眼眶都燒紅了,羅高遠洪亮的大嗓門在客廳裡回蕩,蒲扇大的巴掌又開始往曲仲身上招呼。
曲仲:“……”
“我就靠你小子了。”
捂著差點沒被怕出內出血的胸口,曲仲眼角抽抽著往旁邊讓了讓。
轟隆——
一道巨大的雷聲在屋子外響起,接著閃電也不甘落後地跟上,哢嚓一聲,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我就說嗎!我膝蓋昨晚就疼了,我就知道今天肯定會下雨。”
心裡地重石終於落下,羅高遠渾不在意地大聲笑著,連膝蓋上傳來的痛意都減輕了不少。
看了看外麵的傾盆大雨,曲仲歎氣,自己今晚這是走不了了。
“我幫您敷藥膏吧,要不你今晚沒法入睡。”
“你帶了?”
“沒帶,我寫單子給您,我相信您應該能買到這些藥材。”
“行!”
羅高遠也沒廢話,當著幾人的麵就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不知道對麵接電話的是誰,可沒過多久,門鈴就已經被按響,曲仲要的藥材很快就整齊地擺在了桌上。
這速度,真是夠快的……
“那行,借我廚房吧,我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