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穀的夜晚,繁星比在靈獸園裡看著還近,旁邊的幾隻靈獸在大快朵頤時,曲仲正枕著手臂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周圍安靜地隻能聽見幾隻吞咽時發出的‘呼嚕呼嚕’聲。
當然這貪吃的靈獸裡,並沒有包括九鳳這隻驕傲的鳳凰,它蹲坐在曲仲身邊,眼神裡滿是鄙視地瞅著那幾隻傻兮兮的靈獸。
“九鳳,你說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仔細觀察了半天的星星,曲仲忽地看到那顆天上掛著的北鬥星,仔細想了想他們一路行進的方向,好像並不是朝東,反而朝著北方去了。
“不知道……”
九鳳撇頭,幽黑的眼珠子也顯現出迷茫。
靠……
猛地坐直了身體,曲仲連忙掏出地圖仔細觀察。
地圖看反了……
最後,看了半天,曲仲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是太傻了,竟然看反了手裡的地圖,朝著相反的地方走去了。
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應該在北方靠近墨石山附近。
而這附近生存著通靈穀裡為數不多王獸級彆的凶獸,實非他們這種修為的修士能對付的。
想到這,曲仲猛地站起身,催促著旁邊還在吃東西的幾隻:“我們現在立刻離開這裡。”
四周安靜的不像話,越是安靜,他地心越覺得不安。
幾隻被曲仲駭人的臉色影響,也紛紛不安起來,非常甜還焦躁地發出短促的叫聲,在安靜的四周聽起來異常刺耳。
“你們先到我戒子袋裡來。”
看非常甜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曲仲連忙朝非主流一家揮手,打算把它們裝進袋子裡。
就在他說話的這個空檔,河對麵突然傳來一聲咆哮。
隔著河的對岸,亂雜的山體裡突然緩緩爬出一隻一座小山那麼高的鱷魚。
曲仲定睛看去,也被眼前所看到的這隻凶獸給嚇到了。
銀甲墨鱷——
通靈穀裡已經掛上號的其中之一隻王獸。
它渾身上下的銀色鱗片,連元嬰大圓滿期的修士都攻擊不穿,就算是上階法器麵對它時也不過是給它撓了撓癢癢。
當它幽深的墨綠色眼珠看向對岸的曲仲一行人之時,他能感覺到身旁的非主流一家已經顫抖地站立不穩。
完全顧不上對岸的威脅,曲仲連忙念動口訣先把非主流一家收進了戒子袋。
“花子,肉團子,你們也進來。”
花子和肉團子瞥了眼曲仲之後,紛紛搖頭不願進去,相反地眼中還流露出很是興奮的神情。
“你們打不過它的。”
這兩隻沒見過世麵的家夥,在前麵的戰鬥裡建立起了無比膨脹的自信心,現在完全認不清自己的實力。
“你彆管它們了,你先到我背上來。”
正當曲仲還在和兩隻僵持時,鳳凰地靈識傳來,而它的眼睛則定定地盯著對方那隻銀色的王獸。
“不行,你先帶著它們幾隻走。”
解下手上的戒子袋,曲仲打算念動口訣強硬地把兩隻收進戒子袋裡。
鳳凰的修為,隻需要他在後麵拖住一小會,它準能帶著幾隻逃出墨石山的範圍。
隻這麼幾句話的時間,對麵的銀甲墨鱷已經動怒,剛才的銀色鱗片竟瞬間立起,就像是給它穿上了一聲盔甲似的。
如果是一般的修士,它根本不屑地理會,可對麵的那三隻靈獸讓它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特彆是那隻巨爪熊和白翅虎,原本應該是百丈蠻荒的妖獸,竟然會出現在這種宗門林立的修煉地裡。
可口訣還未念完,肉團子急速膨脹的身軀早就向著對方衝去。
“肉團子!”
曲仲大急,也顧不得其他了,立馬召喚出“淩霜劍”就跟著飛了過去。
他的身影宛若一道銀月,帶著一絲決絕和萬分的堅定,就這麼朝著對麵的那座‘小山’衝了過去。
哐——
劍刺上鱗片,跟了原主十多年的淩霜劍輕輕一彈,就這麼在曲仲的眼前碎成了三段,朝著地麵就這麼落了下去。
“……”
噗嗤——
一股強烈的疾風朝著在曲仲耳邊劃過,銀甲墨鱷的尾巴帶著千斤重量狠狠甩上曲仲的背脊。
胸口一陣劇痛,鮮血毫無征兆地從口中噴出,身子也急速地朝著地麵落下。
“吱——”
猩紅著眼睛的鳳凰發出一聲驚天巨吼,周圍帶著火焰的身影掠過,朝著曲仲落下地方向飛來。
花子也焦急地大吼,身後幾乎透明的翅膀展開,純白的光芒布滿周身,幾乎是帶著滔天的恨意衝了上去。
落下的時間很短,幾乎是瞬間,曲仲砰地一聲落在了鳳凰的背上。
“我沒事,我們去幫花子。”
胸口傳來的劇痛讓曲仲腦門上冷汗滴下,後背的衣裳已經撕裂出好幾條口子,傷口火辣辣地。
可現在他完全顧不上其他,嘴裡立馬念動雷音玄竹第四層的口訣:“萬物皆為生,生生不息皆可破。”
周身的綠色光芒猶如微風,不僅沒讓四周的萬物感到威脅,反而是一陣陣的暖意在四周散開,山峰上已經含苞待放地花苞也緩緩開放。
一道綠色的光芒毫無威脅地向銀甲墨鱷飄去,甚至帶著絲溫柔地輕撫。
可就是這道光芒撞上堅如硬鐵的鱗片時,竟然發出一聲巨大的撕裂聲,那處被攻擊的鱗片竟然哢哢幾聲裂開了很大一條縫,帶著不少的墨綠色血跡。
“咕咕”就算是身形巨大的肉團子,站在這隻王獸麵前也顯得渺小無比,它不停揮出的熊爪,隻讓對方的銀色鱗片下留下一點點痕跡。
就算它和花子兩隻輪番攻擊,這隻銀甲墨鱷也隻是受了輕傷。
反而是花子的白色翅膀被他鋒利的牙齒所傷,潔白的翅膀上早就血跡斑斑。
曲仲這一擊得手,連忙念動了馭氣訣的第四層口訣,打算增加花子和肉團子的攻擊力。
“共!”口訣落下,鳳凰帶著他正好飛到了王獸的頭頂。
周圍一陣地動山搖,三隻靈獸的身軀瞬時又增加了不止一倍,就連周身的靈力也增加了大半。
口訣不停,曲仲飛身跳上銀甲墨鱷的頭頂,左手貫穿全部靈力,一掌揮出,朝著這隻王獸最脆弱的地方揮出。
“吼——”
腳下的銀色鱗片忽然發燙,一道帶著漫天殺意的波動如利劍般衝向曲仲的麵門。
“吱——”鳳凰煽動翅膀朝曲仲飛來,嘴裡不停地噴射著火焰,喙端的靈力朝著那道攻擊曲仲的靈力衝去。
可!還是慢了一步,曲仲胸口被靈力狠狠擊中,他的身體化成一道弧線,朝著通靈河裡急速落下。
這回鳳凰沒有接住他,噗通一聲,他的身體掉進冰冷的河裡,水麵上瞬間紅了一大片。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