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想著配方,曲仲穿著雨靴先跨了進去。
一下午,養豬場裡不停傳來乾嘔聲和崩潰的大叫聲。
整整三個月,他們除了理論課,所有的實操課都幾乎在豬場裡渡過。
從開始的談豬變色到後來的鎮定自若,鐘恒覺得自己簡直是質的飛越,現在他就是一邊鏟著飼料一邊和兩人說話。
“這個豬長得也太快了吧,我感覺後來的樓摟草好像效果明顯。”
“我也覺得,咱們三個月的豬跟人家五個月能出欄的差不多大了。”
最近翻閱了無數養豬書籍的範瓷拍著豬背,對自己這幾個月的勞動成果感到十分滿意。
“老師昨天找過我。”說到這曲仲突然想起了正事。
“找你?”鐘恒疑問。
“是啊,說是讓我們去注冊個知識產權,他把咱們的飼料發給了幾家飼料廠,他們那邊很感興趣。”
他本來隻是當交做業一樣把這幾個月豬的變化如數記載下來交給了老師,沒想到感到商機的老師立刻又把成果數據發給了飼料廠商家。
現在隻需要等飼養的豬出欄,然後進行肉質檢測,肯定能大賣一番。
“什麼?老師的意思是說我們的飼料能賣錢?”範瓷大吃一驚,連眼鏡掉到了鼻翼上也懶得去扶。
“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曲仲撓了撓頭,其實也對這事也是一知半解,不過現在能肯定的是,他們一定得把這幾頭豬養好了。
三人又聊了會,才收拾乾淨了打算回宿舍。
路過公告欄時,那裡圍了不少人,和幾個月前有得一拚。
鐘恒這愛看熱鬨的性子還沒等曲仲二人走近,人已經鑽進了人群,沒一會又臉色陰沉的地鑽了回來。
“怎麼了?”曲仲笑問。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鐘恒陰沉著臉,拖著曲仲往告示榜旁邊擠。
原來,這上麵貼著得是關於他的事。
一封秘名舉報信,而舉報的內容就是曲仲生活奢侈還占了貧困生的名額,不僅如此,他還偷寢室其他舍友的東西。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他賄賂校長才進了食堂工作,還讓學生們根據他的上下課時間選擇吃飯時間。
其中列舉了好幾條他的罪證,說得頭頭是道,證據確鑿似的。
曲仲還沒有說什麼,鐘恒反到氣呼呼地插著腰問道:“我們宿舍哪裡有東西丟了,我怎麼不知道。”
“對啊,曲仲是靠自己的手藝才進了食堂的,這大家都知道的。”範瓷也十分氣憤,辯白的聲音十分大。
周圍的同學認同地點著頭,隻有其中個彆還在反駁:“那其他幾條呢,這得調查才知道吧,現在這個社會打臉的事多了。”
“那就讓學校調查吧。”曲仲也這麼說著,人已經一臉無所謂地擠出了人群。
其他條他都覺得莫名其妙,隻有那條同學們根據他的上下課時間吃飯是真的。
他有時候十二點才下課的話,二號窗口一點才會開餐。
但這樣的時間一個月也就一兩回,這是食堂允許的,來打飯的同學們也都知道。
“不行!我得去查查到底是誰舉報的。”
鐘恒越想越氣,腦子裡好像找到了點頭緒,不說其他的,就說寢室丟東西這事,他記得好像去上學期他丟了幾百塊錢,在寢室裡念叨過。
不過後來,他在自己的衣櫃裡找到了,所以偷竊這事根本就不存在。
這事他也沒和其他人說過,舉報信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宿舍的人……
越想越心驚,周恒搭著曲仲肩膀的手一震,腦中劃過一個名字——柳明華!
對於曲仲掙錢的事能了解得這麼清楚,又知道偷竊這個誤會的人,肯定是他們寢室的人。
這幾個月,範瓷和他幾乎是跟曲仲形影不離,立即就被排除了嫌疑,那除了現在和他們漸行漸遠的柳明華還會有誰。
“我覺得我猜到是誰了。”
雖然不想這麼確定,可思來想去就這麼一種可能,鐘恒神色凝重地拍了拍曲仲的肩。
“柳明華?”曲仲笑。
“你原來知道……”
“就是前次……”扣了扣臉頰,曲仲大概回憶了下自己看到柳明華跟輔導員對話的經過,引來旁邊兩人的無比震驚。
“你是說?柳明華是貧困生?”範瓷感覺自己被當頭一棒,腦瓜子嗡嗡的。
他們以前經常一起出校門去吃飯,可看柳明華的出手大方根本不像是貧困生的樣子,而且他的電腦和手機都是這兩年的新品。
他還記得當時柳明華說這是他在家裡用的,那神情顯得有多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