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哭了,你現在好歹都是妖獸的王了,哪能沒事就哭啊。”
“就是就是,白長得這麼大了。”鳳凰涼涼的諷刺,頭倒是還老老實實擱在肉團子的腦袋上。
“臭鳳凰,等我一會就來拔掉你的毛,現在你的修為可是最弱的。”肉團子回擊,可腦袋還是乖乖地靠在曲仲懷裡。
“修為高有什麼用,這個世界都是凡人,你敢用術法?”
“不用術法我也照樣收拾你。”
曲仲:“……”
兩隻叫囂著要生死決戰一場,大有越叫越凶的趨勢,可是不管是要吵架還是打架,能從他身上離開嗎……
靈墨犬一見這邊這麼熱鬨,早就怪叫著衝了過來,期間還不甘示弱地幫著鳳凰去拱頭團子的腦袋,隻剩下三彩站在勉強存在的床架上羨慕地望著。
它還是第一次看見靈獸和主人是這樣相處的,這和它在仙界上萬年所見的都不相同,那裡的靈獸要麼是馱著仙君出行,要麼是被收到了洞府和空間裡,哪會像麵前的這幾個一般,竟然為了爭寵互相推搡可又極其和諧地沒有用力,與其說是推搡,還不如說是親密的打鬨。
明明隻是一棵沒有表情的幼苗,可已經被三隻搖晃得暈頭轉腦的曲仲硬是看出了它的落寞,那頂端的葉片竟然還凝結了幾顆晶瑩的水滴。
雖然當初三彩和自己的認主帶著絲迫不得已的味道,可這些年來它的儘心儘力早就讓曲仲把這家夥當成了和花子它們同樣的存在,這會見它孤零零站在外麵,忙大叫了兩聲喚醒了它的沉思:“三彩,你快來給我撓撓臉,都快癢死了。”
“馬上來……”
幾乎是一瞬間,冰涼的葉片就貼到了曲仲的臉頰旁,單薄的三片葉子使勁地在他臉頰上掃來掃去,不僅沒有緩解因為金翎產生的癢意,反倒是更加重了幾分,曲仲晃著腦袋躲避兩隻的雙重攻擊,大笑聲徹底響徹在寢殿。
曲仲任由幾隻不停地鬥著嘴,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連日來他都在禦書房裡處理國事,幾乎每日都隻能睡上一兩個時辰,現在幾隻都在他身旁,不管是緊繃的神經還是一直懸著的心都漸漸安定下來,就算身下隻是一堆木板,睡意還是敵不過溫暖,沒一會就睡得不省人事。
門外的宮人們互看了幾眼,紛紛搖著頭背過了身,剛才殿內響起好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來福總管隻讓他們退後幾步離殿門更遠了些,臨走前還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不宣就不能進去,就算現在響起的笑聲聽起來如此詭異,他們還是決定聽從總管的交代。
畢竟……他們的皇上真不是一般人。
直至天剛蒙蒙亮,來福頂著殘存的夜色出現在寢殿門外,宮人們這才大著膽子把昨夜發生的事稟告。
“可能隻是皇上看到好看的話本子才笑了幾聲吧。”
轉頭安撫著焦躁了一整晚的宮人們,來福輕輕推開寢殿的門打算喊曲仲起身上朝,一夜未熄的宮燈還在四處掛著,加之窗外隱隱透進的光線,殿內的情景讓一串捧著托盤的宮人們都驚得愣在了原地。
到處都是破裂的地磚,正中間裂成幾截的龍床隨時就像是要倒塌,而柱子旁邊蹲坐著那隻巨大的紅色鳥兒正展開著翅膀酣睡著,這是眾人都熟悉的守護神,可翅膀下露出那兩隻巨大腳掌看著卻是生疏的很,光看那腳掌大小,來福就肯定這隱藏在翅膀裡的東西定也不是俗物。
鳳凰的眼睛就在此時睜開,黑色的眼珠子警惕地看向了門口,直到見到是來福,這才抖動了兩下金翎站起身子收回了翅膀。
翅膀一收,不僅沒有讓宮人們覺得放鬆幾分,反而更是害怕得倒退了幾步。
那紅色翅膀下竟然是一座粉紅色的小山,曲仲就側躺在這座小山上睡得正香,他的懷裡還露出一抹白色,看著有幾分眼熟,而那座粉紅色的小山赫然是一隻極大無比的熊,光是露出的半個熊頭都已比得上旁邊紅色的柱子。
“皇……”
來福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幾步,最後還是沒有膽子走近喊人,那隻粉紅色的巨熊從何而來,究竟是何方神聖,都讓他覺膽顫不已。
鳳凰完全沒有叫醒曲仲的打算,隻是蹲坐在一旁梳理著自己的羽毛,除了來福若是有其他人敢靠近一步,它就抬頭警告似地發出兩聲吱吱叫。
“……”
眼看著朝會的時辰越來越近,來福開始急得額頭冒汗,最後還是隱藏在肉團子長毛裡的三彩看出了他的為難,連忙用葉片去撓曲仲的鼻孔。
“阿嚏……”
終於,一個短促又響亮的噴嚏後曲仲幽幽轉醒,如往常一般揉著眼睛坐起身後他才發現自己是睡在肉團子的背上,而身下的肉團子因為他的醒來,也立刻發出一陣“咕咕”的叫聲,眼看著已經轉醒。
呆坐了一陣,曲仲終於看清遠處雙腿都在打抖的來福:“差點忘記該去上朝了。”
輕輕踢了一腳還在打鼾的靈墨犬,曲仲順手把三彩收進了袖口裡,這才站起身跳了下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