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和樣貌,與尾巴，以及她在一方世界裡遇到的越昇一模一樣。
但是，他給人的感覺,是危險。
極度的危險。
他後麵的那九條尾巴，是能化作利刃,給人一擊斃命的。
而他那張臉,比越一的那張臉更加妖冶,身穿黑色長袍華服,衝著你笑時,有一種邀請人下黃泉的美。
莫筱也不知道自己在極度緊張下,怎麼能想出這麼個形容來。
但是反正,這妖王,很危險。
妖王越昇圍著莫筱轉了幾圈後，他突然出聲道：“你不是喜歡我嗎？”
莫筱眨了眨眼。
這個問題,應該要怎麼回答？
回答真話的話，他應該會殺了她吧？
雖然不知道在夢裡麵,他能不能殺人,但是她現在還是在一方世界裡,在妖心裡,他若真的是有意識留在妖心裡,那他肯定是能滅了她的小命的。
可是說假話的話，他應該能看的出來。
莫筱跟幼年的越昇,還有越昇的幾條尾巴都打過交道,不管是幼年的越昇，還是越昇的那幾條尾巴，那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他們的心眼子可是比篩子都多。
而現在是妖王本尊。
莫筱可沒那個把握能騙過妖王本尊。
所以,莫筱斟酌了一下用語，然後出聲道：“我在一方世界裡，和幼年時的你相處了一段時間，並且有了很親密的感情。”
莫筱說完，打量著他的神情。
他的神情跟電視裡的麵癱男主完全不一樣，他很誇張地攤手：“很親密的感情？”
雖然他這張臉，就算是做誇張的表情也不會崩，但是他這反應，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吃自己的瓜。
莫筱這心裡麵，感覺怪怪的。
她沒敢跟著他一起笑，也沒敢像對小九尾那樣對他，隻敢扯了一絲假笑。
但是，他不滿意了。
他的臉立馬變了。
“我怎麼看著你，好像不想看到我？”
莫筱：“……”
莫筱眨眨眼。
“可能是我覺得我在做夢吧。”
妖王越昇皺著眉，打量著她。
“在我的印象裡，我的越昇，他很有朝氣。”
朝氣這個詞，妖王越昇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形容他。
“這是怎麼個意思？”
莫筱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解釋：“就是很有活力。”有點子中二。
“有時，有點傲嬌。”脾氣挺大。
“但是，他心地很好。”雖是暴力小妖狐，但是心地確實是很好，這是說的一句實話。
莫筱這麼一本正經地解釋完，倒是把妖王越昇給聽愣住了。
他沉思著。
大概是在想：我有這麼好？
莫筱看著他沉思，還真的在他身上看到了小九尾的影子。
她不知道她進入這一方世界後，為什麼會在這裡麵碰到了妖王小的時候。
像寶柱和寶丫，他們都受困於他們內心深處比較執著的人和事。
而她，就算是有執著的事情，也肯定與妖王無關。
但是，她確實是進入到妖心，見到幼年的妖王了。
雲嵐之他們，是借用的時光回溯大法，才進入到萬年前界石還未被推的時候。
而她並沒有用任何外物和陣法，就碰到了妖王越昇幼年的時候。
她就在想，這有可能是妖心的安排，主動讓她進入到妖心當中，碰到妖王越昇的幼年時期。
雖然說，這極有可能是妖王越昇的蓄意安排，但是那段時間，莫筱是真的拿出了真心去對待。
隻是……
妖王越昇，跟小九尾，始終是不能畫等號的。
莫筱突然感覺心中有些悵然。
“那你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在一方世界的我？”
妖王越昇的腦子不知道是怎麼轉的，突然又轉到了這個方向，把莫筱給嚇了一跳。
這個問題，她沒想到自己還要被問第二次。
“我……”
她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
“有一點。”
“哦。”妖王越昇竟然意外的好說話。
不過莫筱這顆心剛落下，他又問：“是因為我心地不好，作惡多端嗎？”
莫筱：“…………”
就，一定要問這麼死亡的問題嗎？
莫筱咽了咽口水，和妖王越昇對視著。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被他給嚇亂了，但是她一點要醒過來的樣子都沒有。
她隻能艱難出聲：“我們需要彼此互相多了解了解。”
“怎麼了解？”
莫筱提了個建議：“比如，我們下盤棋。”
妖王越昇眯著眼眸審視她。
他確實是沒想到她會提出下棋這個方案，不過……
“好啊。”
他感興趣。
妖王越昇抬手弄了一盤棋出來。
莫筱和他，分作在棋盤兩邊。
莫筱執黑棋，越昇執白棋。
雖然他們中間橫了一個棋盤，但其實相隔的距離還是蠻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