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不說話了。
那個小妖，看到他的臉後，堅定地認為他是不夜城的城主。
所以，他真的長的和不夜城城主夜不夜，一模一樣嗎？
莫筱見他思考，自己則繼續道：“夜不夜的身份神秘，行蹤成迷，而你，因為救我，而身中寒毒，沒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我隻能將你偽裝起來，那兩隻小妖行蹤詭秘，我不得不想辦法詐出他們的想法。”
小九看著她的眼神慢慢地變了變，好像有點感動的樣子。
莫筱繼續道：“而我，我的前任師父從小就在我的體內種下寒蟬，讓我寒毒染身，寶柱
偶然得了個法子，才將我體內的寒蟬引出來，結果沒想到那個寒蟬被你吃了。”
這個記憶，小狐狸是有的。
莫筱看他的睫毛輕顫，眼眸微微往下低，就知道他有這段記憶。
“我的命，寶柱寶丫鐵柱鐵蛋都命，你也救了一次。”
所以，這是他們的救命狐呢。
“救命恩狐。”
聽到莫筱這個稱呼，小九的身體都僵了僵。
莫筱看見他有不一樣的反應了，她笑了起來。
“給你送個禮物。”
小九的眼睛睜大。
麵前一望無垠的白雪，她不會要說，她想要送他自由吧？
“我不需要禮物。”
小九彆彆扭扭的樣子，也挺可愛的。
“你需要。”
莫筱不待他繼續說，一抬手，一股靈力穿過白色的雪地，原本落到了地上的白雪，紛紛從地上飛到了空中，有一些白雪，飛到了他們兩個中間。
他看著她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沾上點點白雪，他下意識抬手，手指指尖落到她的眼睫毛上，隨後，手掌捧住了她的臉。
她的臉暖乎乎的。
而他的手，冰冰涼涼的。
他的手掌和手指都長，莫筱的臉小，他捧著她的臉，快要將她整張臉給包住了。
此時此刻，他感受著手底下溫暖的溫度，名叫貪婪的因子在體內滋生發芽。
想徹底擁有她。
莫筱不知道此時的小九心裡麵在想什麼，她被他的手冰的一愣。
“我給你送禮物呢，你盯著我做什麼？”
而且還拿手冰她。
莫筱抬手將他的手從她的臉上拿下來。
然後指給他看。
“送給你的，你看，好不好看？”
小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轉過頭，去看她送給他的禮物。
是一隻冰雕。
但是，看不太出是什麼。
好像……是他？
小九的眼神變了又變，最後，他才試著問：“這是我嗎？”
“對呀！我們小九真的聰明，認出來了！”
小九默了默。
他其實就隻是那麼猜測了一下。
她既然說，這是送給他的禮物，那應該送的跟他相關的。
所以，他就那麼猜測一下。
但是，真的說這是他，他還是覺得有點懷疑的。
隻能勉強看得出來耳朵和尾巴，跟狐狸簡直兩模兩樣。
“我跟你講，這個好難雕的。”
莫筱拿出自己的設計圖。
“我畫的時候感覺挺簡單的，但是，等雕的時候，發現可真難啊。”
尤其是采集冰塊的時候，要麼太大，要麼太小，再要麼就是不好看。
選好了冰塊後，還要拿雕刻刀雕刻。
之前莫筱看沈一舟雕東西時，感覺挺簡單
的，那木頭在他的手裡靈活極了。
她覺得，這小沈一舟都能行，她這個曾經拿手術刀的，應該問題也不大。
但是現實說明，隔行如隔山，這能做冰雕的師傅，沒兩把刷子還乾不了這活兒。
她雕了一晚上，廢了不少冰塊，雕出了不少殘次品，最後這個成品，是她覺得勉強算是最好的作品。
“我本來，想雕一個大大的。”
莫筱比了一下她想雕的大小。
然後歎了一口氣，遺憾道：“可惜，技術實在有限。”
小九聽著她的描述，腦海中浮現出她晚上跑到冰河去弄冰塊，又想辦法將冰雕成她紙上畫的這隻醜狐狸的樣子。
這樣一想，確實是挺不容易的。
小九這下，唇角不自覺地彎起。
莫筱捕捉到他笑的唇角，立馬高興道：“太好了，你終於笑了，是不是不生氣了？”
小九笑得很含蓄，但是莫筱的笑容很大，很有感染力，連帶著小九的笑容也慢慢擴大。
他笑起來，是真的好看。
越一妖魅，笑起來本能的讓人感覺到危險。
越二清冷，笑起來時，總感覺他另有深意。
越三身上帶著點匪氣，笑起來時，多了一分豪邁。
而小九，雖然與他們有著同樣的臉，但是他笑起來，尤其是大笑起來時，還帶著乾淨純真的感覺，透過他的眼睛，仿佛看見了清澈泉水底下遊走的魚兒。
莫筱被笑晃了神，都沒發現，他的尾巴尖兒伸出來，在她的後背蹭了蹭。
這是他第一次以人形露出狐狸尾巴，他的狐狸尾巴並不粗大，但是毛絨絨的，輕輕地撫過了莫筱的手。
莫筱發現時，他已經將尾巴收回去，彎腰拿起了她給他雕的醜狐狸。
冰冰涼涼的醜狐狸被他端在手上，與他的臉形成對比。
很好，襯得她雕的狐狸更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