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真的是瘋了。
越昇第一次發現有人比他更瘋。
不過,他沒出手，他倒是瞧瞧，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在這個時候逞能,能逞出什麼名堂來。
越昇站在一邊不動，但是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莫筱和雲嵐之之間的對戰。
這時，他發現自己麵前跪了三個人。
準確來說，是他的兩個護法,以及一個人族崽子。
“請妖王救救娘親/莫嬸嬸。”
他們剛剛沒有看清楚,所以他們不知道越昇是被推開的。
他們以為，是越昇將莫筱丟給了雲嵐之。
他們娘親最是謹慎細微，不可能做這麼冒險的事情。
“妖王,請您救救她。”寶丫說著說著,眼淚不受控製地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一個人,不行的。”
寶柱的情緒雖然好一些,但是也僅限沒哭。
他的聲音顫抖。
“妖王，我們願終生侍奉您，效忠於您,求您救救她。”
說完，他朝著越昇磕了一個頭。
“若您救莫嬸嬸，沈一舟願同妖王簽約主仆契。”
沈一舟比寶柱和寶丫要沉穩一些，但是他說出的這話,份量可不小。
寶柱和寶丫是自被選中,身體裡就有妖王的印記。
而沈一舟,是人族。
人族最在意的，便是這主仆關係。
如今，他願以主仆契約,來換他救莫筱。
越昇看著這三隻崽子，微微挑眉。
“你們還真在乎她。”
“她是我們娘親。”
他們的話說完，莫筱被雲嵐之一掌拍了過去。
“娘親！”
寶丫想也不想，去接莫筱。
寶柱則十分默契地轉過身，去對雲嵐之。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雲嵐之，但是，此時此刻，他不怕。
沈一舟沒去，他在原地，跟越昇道：“有一位，想見您。”
越昇重新將視線落到他的身上。
“他說，他曾是你的摯友。”
越昇聽到摯友這二字，就皺起了眉。
這兩個字，在他聽來，十分諷刺。
“您可以先救她嗎？”
“你覺得，你這個條件，足夠嗎？”
在這個時候，用這樣一個條件來跟他談條件……
誠意不夠。
沈一舟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篤定道：“您若是不救她，您會後悔。”
越昇聞言，擰起眉頭，正要反駁時，沈一舟又道：“您也不想，以後漫長的生命當中，留有遺憾吧？”
沈一舟把他說服了。
那女人若是死了，卻是少了許多的樂趣。
在寶柱被雲嵐之一掌打下來時，他對上雲嵐之。
剛剛那都沒有
使出全部力氣，現在他要認認真真地宰了這雲嵐之。
但是這時，本來已經躺到地上的莫筱，突然又持劍，朝著雲嵐之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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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的劍法不再是偏柔，也不再是以防禦為主，而是直奔雲嵐之的命門。
其劍鋒淩厲，讓借了怪物力量的雲嵐之，都不由得暫避鋒芒。
“娘親怎麼突然變強了？”
寶丫愣住了。
剛剛，她娘親還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從空中飄落下來。
她接住她的時候，隻感覺她的氣息隻剩下一絲。
她都沒敢哭。
她生怕自己若是哭了，會嚇到她，會讓這隻剩下一絲的氣息沒了。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莫筱突然睜開眼，然後持劍朝著雲嵐之而去。
她的劍鋒淩厲，招招都是帶著殺氣，比之前躲來躲去要強勁許多。
她娘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的？
越昇倒是知道。
他微微挑眉。
這女人，是因禍得福了。
是的，沒錯，莫筱這一次，賭贏了。
她的金丹，在被雲嵐之徹底震碎後，那金丹之力，迅速流入她的筋脈當中。
她原本的筋脈，因為誓言反噬，而全身疼痛。
但是現在，經過金丹之力的潤養，她的筋脈沒有之前那麼疼了，反而獲得了一份力量。
這是因為那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功法。
不破，不立。
她賭贏了。
莫筱心中堵著的那一塊石頭，在這一刻被拿開。
感謝雲筱。
定是雲筱的保佑，才讓她抓住這渺茫的機會。
而她，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雲嵐之沒想到，雲筱會在這個時候變得更強了。
“果然是個怪物。”
雲嵐之看見雲筱還活著，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
莫筱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也不打算跟他廢話了。
“雲嵐之，我不是雲筱，但是，我會替雲筱報這個仇。”
話音落，莫筱持劍，用雲嵐之最熟悉的長光劍法，一劍刺到了他的胸口。
雲嵐之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胸口的劍。
“你是……”
“我是如何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