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又一個勁地說了不少好話,讓三郎覺得讀好書原來有這麼多好處!
“大郎也大了,今年可以相看了,這相看過後,又是立馬能定下來,還得納采納吉,少不說也得要個兩三年,雖說男孩子晚些不礙事,但如今慢慢挑起來,好好參謀參謀。”崔氏說道。
大伯母忙點頭:“今年本來早就該看的,可這不今年家裡頭忙,我找個時間打聽打聽有沒有合適的姑娘,都怪我今年忙昏了,都忘了這事兒。”
二伯母不禁有些豔羨,大嫂就一兒一女,大郎成親後她便輕鬆多了,不像她,兩兒一女,還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女人們不喝酒吃的快,男人們喝著酒一點一點抿著,喝到了月亮都出來。
今天晚上家裡頭難得擁擠,沈陵和三郎一道睡,他這腿蹄子一腳架身上,他立馬清醒了,此刻就無比懷念大郎,大郎就非常好了,還會給他蓋好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回城裡去了,正好大伯母換崔氏,這生意不等人,開鋪子就是這樣,你若是時常關門,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來了。
中秋私塾放了兩日假,夫子要去金陵城兒子家過中秋。
今日不上課,他同俊哥兒約好了今日去找他,如今他也不用沈全送,熟門熟路地到齊府,先去拜見了一下齊老爺,自打進私塾後,他來齊府的次數便少了,他家受了齊家不少恩惠,沈陵也一直感激齊老爺提出要送他進私塾。
“陵哥兒來了啊,來找俊哥玩?”齊老爺待他甚是親厚,說來也奇怪,對著自己族裡的後輩也未有這般喜愛。
沈陵笑著說道:“和俊哥兒約好了一道做功課,許久未見老爺,來給您問個好。”
齊老爺便是喜愛他這份沉穩大氣,就是同彆的孩子不一樣,而且俊哥兒同他一道後,變得乖巧上進多了,關懷了一下他們的功課,讓他去找俊哥兒了。
俊哥兒正等著他呢,功課一個大字未動呢,昨日玩了一整天,今天有點蔫,沈陵拿出自己的筆墨紙硯,他功課都做好了,他今天來主要盯著俊哥兒溫習的,馬上學堂就要測驗了夫子每個月月底都會有一次測驗,放一次假夫子肯定會抽他們背書。
“陵哥兒,馬上就要測試了,你一會兒給我講講重點。”齊子俊討好地戳了戳他的手臂。
自打之前沈陵給他講重點,他考了個良好之後,就比較依賴他給劃重點,沈陵想改掉他這個習慣,把他自己做的筆記給他。
“這回你自己看吧,都是我上課記的。俊哥,你不能總靠我。”沈陵勸告道。
齊子俊哀嚎一聲,開始說各種好話了,沈陵不為所動,攤開自己紙張,開始練字。
齊子俊寫功課的時間,沈陵字也練完了,開始寫筆記了,他還不能用本子寫,首先是字沒法寫得那麼秀氣,其次容易印到下一頁,隻能先在紙上寫,寫完訂起來。
以往學理的時候學著什麼是什麼,吃透了便是你的,學文便是不一樣了,這博古通今,四處關聯,文章有脈絡,讀完一遍是一個意思,讀第二遍又是另一個意思了。
齊子俊好不容易磨磨蹭蹭把功課寫完,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筆記就痛苦,想想之前陵哥兒給自己劃重點的輕鬆,內心有點苦。
沈陵也在偷看他呢,見他即便不願,還是拿著筆記開始看了,隱隱露出笑容,還是知道好歹。
齊子俊就是自製力不夠,家裡頭又寵,不過他這個年紀的確還沒有什麼自製力,想想自己兒時,也沒臉對他太過嚴苛。
他在齊家用了午飯,下午陪俊哥兒玩了一會兒棋,謝絕了齊夫人要留晚飯。
第二天張秀才果然抽他們背書了,把現學的都給抽了個遍,令人措不及防時,真實水平也就顯露了。
也就沈陵能夠全部答上來,課後張秀才單獨把他找出來,沈陵還有些膽戰心驚,思索自己是不是哪裡答錯了。
張秀才問道:“沈陵,你私下裡自己學了《大學》?”
沈陵才驚覺,原來自己剛才作答的時候,不經意帶入了大學的內容,老實道:“學生私下裡先預習了一些。”
張秀才摸著胡子點點頭,道:“自己學到哪裡了?”
沈陵猶豫了一下,還是按實說:“背到“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何解?”
沈陵道:“學生自己的謬見,還請夫子擔待。學生認為的意思是,使自己意念真誠者,並不會自我欺騙,如同厭惡汙穢、喜好美麗事物一般,不欺瞞自我,便能感到心安。故君子獨處時應謹言慎行。”
張秀才又問:“那你《論語》可是學完了?”
沈陵點點頭。
張秀才嚴肅著臉,眉頭微微皺起:“為何不說?”
沈陵忙道:“學生正是做基礎的時候,不敢求快,想慢些學的紮實,一邊預習新的,一邊聽夫子講的溫習。”
張秀才露出一個笑容,摸了摸他的腦袋,沈陵有些受寵若驚。
“不錯,汝之勤奮少有,如今倒是我的講課進度慢了,以你的速度,該入中等班了。”
沈陵不介意換班,但他有些放心不下俊哥兒,此時倒也未說話。
張秀才想了想又不妥:“待今年過了再說吧,你若有何不懂的,可先來問。”
沈陵喜道:“謝夫子!”
“你家中可有科考之意?”張秀才看著他的布衣,忽然間想了起來,這個學生家境在那一批學生當中屬下成,可天資和用功程度卻是最上成,他見過太多人家送孩子進來就是為了啟蒙認個字,以往倒也未曾想什麼,若是換成這孩子,他心中升騰起一股惋惜。
沈陵還未說什麼,張秀才便道:“我今天同你父親說一說。”
沈全被張秀才喊進來時是忐忑的,心裡想著莫不是鐵娃犯了什麼錯,麵對張秀才沈全更為尊敬,如同他的學生一般站在他麵前。
張秀才問沈全預備讓沈陵念多久,沈全不知意圖,便說先念個兩年再說。
張秀才虎著一張臉道:“才念兩年能學什麼!勿想著做賬房先生什麼的,以沈淩這般天資與努力,若是不考科舉,才是埋沒了他!”
沈全一顆心安然落了地,心中大喜,先是一個勁追問沈淩的表現,又是保證,一定會供孩子科舉的。
張秀才雖是被問的有些煩,但很滿意沈全這個態度的,道:“以他如今的用功程度,若日後也是如此,希望很大。”
沈陵這般努力可不就是為了能夠繼續讀書,如此一來,他應該是能讀到他給自己劃定的科考年齡,雖是有了保障,可沈陵不敢鬆懈,對他這樣的農家子,越早考上功名就是為家中省錢。
沈全歸家後,把張秀才這番話告訴方氏後,方氏可欣喜壞了,那種欣喜不是多掙了幾兩銀子,而是對未來充滿的希望。大伯母和大郎一陣驚歎,又是一番熱絡的稱讚,心裡頭也是信了的,就衝鐵娃這每天五更不到就起來讀書的勁兒,誰家娃娃有他這般用功!
沈陵剛吃完飯,就被勒令什麼都不用動,讓他趕緊去做功課。
大郎道:“鐵娃,你努力讀書,家裡的活兒都有我們。”
沈陵想幫忙做點事也做不成,被推著進房間,無奈地在座位上發了一會兒愣,翻開書本,握了握拳頭,專心投入到書本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肥不肥!是不是該誇獎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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