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暖和, 衣服少了很多,又可以踢起了蹴鞠,府城人更愛踢蹴鞠,聽說大戶人家的女孩子都會踢蹴鞠。()
沈陵球技不錯, 這兩年也抽條了, 身上的肉卻有些跟不上,他每回吃肉骨頭,都會要破了吃裡麵的髓,古代沒有牛奶, 男人都喜歡自己高一點的。
沈陵瞧著瘦,身上的肉可一點也不少, 體力也很好,這群府學生天天坐著讀書,標準的文弱書生,踢得都不帶敢, 還不如他們縣城那些四處跑的小孩兒。
“果然是年輕人, 這體力就是不一樣。”打完一場球, 沈陵還意猶未儘,他的幾個師兄們已經喘著粗氣倒一邊了。
沈陵拿出自己的水囊,小喝兩口, 無語, 搞得他們好像七老八十一樣, 道:“師兄, 你們就是經常不動, 才會沒力氣。我五十多的爺爺都比你們好。”
湯鳴則自小學騎術,自然也好一些,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笑著說道:“就是,我爺爺這個年紀了還能每天練一套拳。”
“誒誒誒,兄弟們,瞧瞧他們說的這什麼話,咱們做師兄的是不是該拿出點威嚴來!”躺著的那幾個忽然都站了起來。
沈陵和湯鳴則對視一眼,立即朝不同方向跑了起來,常年不鍛煉的師兄們哪裡跑得過他們,幾圈下來就喘得不行。
踢完蹴鞠後,他們一般會出去吃一頓,府學應該就是後世的夫子廟地區,府學很多人會在附近租房子,附近的房價還挺高的,沈陵沒想到古代也還有學區房。
周圍不少食鋪,大家常吃的有家鹵肉麵,量大又便宜,大家都愛去那裡吃。
沈陵最近飯量也劇增,今天跑了一場,更餓了,吃了一碗還不夠,要老板加了點白麵。
“陵弟,最近這飯量見長啊。”一師兄便說道。
沈陵把湯都喝乾淨的,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口,去年做的衣服,今年感覺已經有些緊了,鬱悶道:“最近容易餓,可能長身體吧。”
湯鳴則打量他,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道:“馬上就會長高的,你就不是最矮的了。”
其實沈陵不矮,這個年紀已經算是鶴立雞群了,不過在一群比他年紀大的人裡頭,他自然就顯得矮了。古代平均身高都不高,一米七幾應該就屬於高個,一米八幾的人很少。根據自己父輩的基因,沈陵猜測自己大概也就一米七幾的樣子。
某一天早上,沈陵就發現自己的嗓音變得特彆沙啞低沉,嚇了一跳,可能是一點一點變的,但他一直沒發現,完全進入變聲期了才發覺。有上一世的經驗,沈陵也沒驚奇,少說點話就成了。
府學裡大部分都比他大,就愛逗他,以前看他年少老成,難得能感受到他的年輕,一個個都來找他說話,沈陵都想翻白眼,這麼大的人,其實就是一群幼稚鬼。
府學裡不少都是成了親的,有些孩子都有了,都調侃他:“陵弟,馬上要變大人了,變嗓才是剛開始呢,以後啊,還有更厲害的事情。”
沈陵覺得他們現在就和後世那些“猥瑣”的男孩子沒什麼區彆……
每半個月沈全就回來府城看他,給他帶些換洗的衣裳,府學一個月放一回假,沈陵和嚴清輝還有幾位建業縣的師兄會結伴回去,能節省一些路費,偶爾誰家來接,就一道順路回去。
“清輝,聽說你叔叔嬸嬸在給你張羅親事了啊,指不定明年就能討一杯喜酒了。”楊師兄笑著打趣道。
沈陵算一下嚴清輝的歲數,的確是可以了,甚至有些超,不過麼,沈陵瞟了幾眼旁邊這個家夥,實在是想象不出這家夥以後怎麼和媳婦相處,嘿嘿。
果不其然,嚴清輝一本正經地說道:“明年可能還不成,如今快到年中,還未定下,恐怕最早也要後年。”
……
車裡頭瞬間沒了聲響。
沈陵憋笑,忍不住笑出了一點聲音。
楊師兄無奈地搖頭:“你這個小子,真是無趣,一點正常的反應都沒有的。”
幾個師兄也紛紛“譴責”,倒是把嚴清輝給說愣了,疑惑地看向沈陵:“他們不是想喝喜酒嗎?”
這家夥就是這樣,沈陵認識他時間久了,越發對當初他腳臭這件事情生不起氣來,他就一顆心撲讀書上,對彆的事情絲毫不關心,有時候連自己吃沒吃都忘了。
“是想喝喜酒,所以你努力努力。”沈陵笑著說道。
坐了一天一夜的車,大家到了縣城的時候,比較勞累了,相互道彆回家,因為時間無法預估,家裡隻知道是哪一日,不會知道什麼時候,每次他歸家的這一日,沈全就會留縣裡,兩個人時不時出來看一看。
沈陵拎著小包袱,看到門口的沈全,立即就小跑了過去,沈全忙拿過他手裡的包袱,迭聲問:“餓不餓啊?啥時候到的?”
“剛到的,我這還能去哪兒,餓得很,娘今天做了什麼?”
父子倆一道走進去,方氏聽到聲音也出來了:“鐵娃回來了啊!餓不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