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苓一邊記下來,對沈家親戚在丈夫心裡的排位也有了清晰的定位,丈夫什麼事情都會和她說清楚,嫁進來這麼久,除了剛開始幾日有些惶恐,後麵文以苓覺得比在家中還肆意,沈家人少,規矩也少,公婆不愛管事。
這麼想著,文以苓也不自禁露出一抹微笑。
今年在京城過得第一個年,文以苓也儘量按照建康府的習俗來,讓公婆習慣習慣,丈夫很擔心公婆太過想家。
沈全和方氏自然是想家的,他們在京城沒親友,整日就在這方寸之間轉悠,又不能像以前一樣做生意,給兒子丟臉了可不好,夫妻兩如今也就盼著能有個小孫孫,這樣可不就有事情做了。
放了年假後,沈陵每天就琢磨著怎麼給家裡頭改造一下,買下之後基本上就隻是簡單粉飾了一下,沒怎麼改動,如今住下來後,沈陵就覺得有些地方不太舒適,不出意外這個宅子他們要住好多年。
其次他也想給沈全找些事情做,沈全也很樂意做這些事情。
沈陵打算把排水做做好,一些廢水可以循環利用的不能浪費,他想弄個儲水池,像冬天冰雪都可以存起來,有條件的人家都會藏冰,第二年夏天就可以用。
文以苓想把花園改一下,方氏想多種些菜,沈陵也都一一滿足了,這改造肯定是希望讓家裡人住得更舒坦。
“夫君,咱們家的衣櫃子上回娘看到了也覺得好,我畫了個圖紙讓娘回去自己打了。”文以苓說起這個也想笑,娘看著這一屋子的衣櫃,眼睛都直了,文以苓現在每日都愛自己挑衣服,一排櫃子打開彆提有多舒服,這樣掛起來,衣服也不容易皺。
沈陵就知道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抵擋衣帽間的誘惑,可惜古代這種家具不好賣,像文家家裡都是養著木匠的,根本不會去外麵買。家具又是最好模仿的,你看一眼就知道構造了。
沈陵忙打住這些想法,暗暗唾棄自己,如今想什麼都能想到賺錢上去。
還有就是硬筆,筆的筆杆其實比較好解決,反而是筆尖部分,比較精細,流暢出墨沈陵是不用考慮的,基本上不可能做到。筆杆肯定要用金屬了,如果能做成自動出墨的肯定最好,實在不行就是蘸墨筆。
他就在想工匠能不能做得出來,真是空有一腔想法,有時候這麼多靈感,放到現實裡麵,真是四處受鉗製。
文以苓道:“我的莊子上有兩個老鐵匠,手藝很不錯,你若是想做些什麼,倒是可以把他們叫過來。”
沈陵思忖道:“等年後吧,年後木匠鐵匠都得要,家裡改造這事兒讓我爹來組,我特地給他找點事兒。”
“爹自己上手了怎麼辦?咱們家都有下人,爹老是自己動手。”
沈陵笑著說道:“隨他去,人經常不動也不好,偶爾做些活身體會健壯一些。在自己家裡也沒事,讓下人嘴巴嚴實一些,彆讓他做危險的活就行。”
文以苓忙點頭,又打了一個哈欠。
沈陵道:“是不是困了?你回去休息休息?”
“最近有些容易犯困,這一睡就像是睡不醒似的。”文以苓敲了敲腰,坐久了這腰也受不住。
沈陵關心道:“是不是這一段時日累著了?累了就少做些,可彆累壞了身子。”
累著?想想沈家這麼點事情,文以苓都不好意思說累著,在家裡學管家的時候,文以苓覺得可比在沈家累多了,嫁人後竟然連這點事兒都嫌累,她都怕自己是被慣壞了,囫圇道:“沒事兒,過了這段日子就好了......”
一直到年二十九當日,一家人坐一小圓桌上吃年夜飯,年夜飯沈全和方氏還親自下廚做了幾道拿手菜,沈陵和文以苓也很捧場。
沈全笑眯眯地抿著小酒,在兒子和兒媳婦身上打轉,沈陵也陪著他喝點小酒。
“咱們家今年過年是冷清了,再往後,要是有了孩子,肯定就熱鬨了。”
方氏也是笑容滿麵,道:“想想在老家,世敏幾個孩子滿屋子跑,叫啊喊啊,熱鬨得不行,家裡頭還是有孩子更得趣。”
沈陵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文以苓忽然臉色一變,轉到旁邊乾嘔了起來。
沈陵一邊拍她後背,一邊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沈全和方氏麵麵相覷,眼中都有亮光,方氏忙走過來扶住兒媳婦,想起來最近兒媳婦嗜睡的症狀,心中更是肯定了一半,帶著些期待說:“阿苓,最近是不是還嗜睡?”
文以苓也是懵了,下意識道:“是,是啊......”
方氏低頭在文以苓耳邊說了幾句,文以苓紅了臉。
方氏歡喜道:“這說來就來,□□不離十了!這孩子真是個年娃娃!”
沈陵腦子也轉過彎來了,難道,他這是要做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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