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苦差事,基本上是沒人願意的。
“孝原,我記得你會做孝子機,想必是懂木工的,這事兒就交給你吧。”孫大人笑眯眯地說道。
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孫大人這是在針對沈陵。
沈陵心裡再有想法也不能表現出來,麵色沉穩,道:“謝大人,下官定竭儘全力。”
孫大人睥睨地看了他一眼,挺著大肚腩一搖一擺地走了。
胡瑋同情地望著他,道:“孝原,可就辛苦你了。”
沈陵倒沒有他們這麼想不開,去監工又不是讓他指揮,除了熱一點,可能事情還少一些,笑了笑道:“也還好,都是做事情,那邊的還不用動腦子,那我的活可就要交給你們了。”
“誒,少了你,咱們這些算數的可就要煩死了。”
大家都是人精兒,這事兒交給了沈陵可不就輪不到他們了。
下午沈陵就把手頭的事情交接一下,分給了彆人。
下值後,湯鳴則和他一道走,替他鳴不平:“姓孫的一看就是在針對你,哎,當初就說讓你多送些禮,他現在就是把什麼難什麼派給你。”
沈陵道:“最多一個月的事情,估計半個多月就行了,監工而已,真正負責的又不是我。”
“你倒是看得開,看看這天,在外頭站一會兒就熱成這樣。”湯鳴則拿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沈陵登上馬,準備回家了,道:“此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記得以後給我多送幾杯涼茶。”
回到家中,沈陵也說了這件事情,沈全和方氏不懂,還頗為高興,覺得他是受器重才會被額外委派任務。
文以苓頻頻看他,沈陵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她的手。
“這個天做監工該有多曬,中午我讓下人送些涼茶過去。”文以苓給他準備明日穿的衣裳,一邊絮絮叨叨。
沈陵笑著說道:“這些日子估計會黑一點,我就是去監工,不會太費心的。”
第二日沈陵就去驛站那邊了,重建的事情是工部負責的,雖然聖上不在,但大家都怕辦事不力被責罰,尤其是上麵的幾位皇子,上麵這麼重視,下麵肯定也得賣力。
沈陵的工作就是盯梢工程進度,不能拖延工期,但總的來說,他事情不多,可以坐在旁邊的小亭子裡和工部的人嘮嘮嗑。
的確也是肉眼可見的黑,每日回去衣衫都是濕透了。
“這個天哪裡是能出來的,老三老四真是壞透了,淨把這樣的苦活兒推給本王!”齊王下了馬車就被這熱氣蒸得受不了。
“殿下您就是太實誠了,您派個人過來瞧一眼就成了,何必親自過來呢。”隨從不停地給他扇著風。
齊王看了看這刺眼的天,踩了踩腳下的石頭,打開自己的扇子,慢悠悠地扇了起來:“這你就不懂了吧,本王這叫親力親為,才能體現出本王的不同,等父皇回來,本王好邀個功勞。一會兒把扇子收起來。”
齊王走進去,驛站裡頭忙忙碌碌,多是赤著膀子的農民,他們見著他敬畏地躲開,或是結結巴巴地叫一聲大人。
那汗水都從額頭上滑下來,齊王嫌棄地用帕子擦拭一下,眼睛都是得眯起來的,
沈陵正站在太陽下指揮:“那邊派幾個人過去.....”
齊王氣宇軒昂地走過來,沈陵也不知他是哪個部門的,瞧著品級比他高就對了,行禮:“大人,可有吩咐?”
隨從本想嗬斥他,齊王瞥了他一眼,又把嗬斥咽了回去。
竟然不認識他,齊王問道:“你是哪個部的?”
“回大人的話,下官中樞院編修沈陵,特在此監督。”沈陵恭敬地答道。
齊王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個問題,沈陵有一說一,就老老實實回答他的問題,齊王左等右等也沒等來他問他的身份,倒是熱得他不停地擦汗,這汗水都糊眼睛,熱得眼前都模糊了。
“大人可要去涼亭坐一坐?那兒有涼茶。”沈陵見他熱得不行,好意問道。
齊王眯著眼睛,剛想應下,忽然身子一晃,隨從驚叫:“殿下!”
沈陵一下子從赤道到了北極,看著倒在地上的齊王,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這算不算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