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年輕有為,實在是我們淮南府的幸事,老夫先敬金大人沈大人一杯,咱們淮南府日後還得靠金大人沈大人。”一世家的家主笑著舉起酒杯。
“胡老爺客氣了,這是本官應該做的。聖上的厚愛,本官當竭儘全力。”
沈陵原本已經做好了醉酒的準備,沒想到今天喝到的酒都是兌了水的,沈陵不禁看了幾眼金大人,金大人如彌勒佛一般,端坐上首,笑著看著下麵。
沈陵頭一回和這麼多老狐狸打交道,本著能少說些就少說些的原則,說出口的都是些客套話,既不得罪人,也不暴露自己。
乘著這次宴會,沈陵也見到了自己的下屬們,為了避免人員流動性太強,朝廷隻任免重要官員,而下麵的官吏大多是世家出身或是與某個世家交好。
“沈大人真是年少英才,若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有大人一半才俊,我也有臉麵見我家列祖列宗了。沈大人初來淮南府,聽聞家中無人主事,我有一小女,姿容尚可,才德兼備,給大人做暖腳婢......”
沈陵有些震驚,沒想到還有這麼直白地送女人,京城那一幫也隻是叫一幫家妓,供人挑選,委婉一些就是送“丫鬟”。
沈陵麵上不顯,道:“令愛身份尊貴,怎好比作洗腳婢。本官內子不日便會回來,老爺的美意本官心領了,待內子歸來,請各位來府中小酌一杯,以表本官對各位的謝意。”
沈陵隻好用這岔開話題的方式,把話給轉開了。
一場宴會下來,沈陵出了不少汗,反倒是金大人最後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但沈陵也是學到了一招。
花了幾天的功夫,沈陵理順了之前留下來的爛攤子,有些信息缺少的,沈陵都做好了標記。
宴會過後,沈陵就可以上值了,做地方長官輕鬆的時候還是很輕鬆的,前提是隻要沒大事。辦公的地點在府衙,通判是知府的副手,也就是說,知府不想做的事情,交給通判就可以了,不過都要經過知府的同意。
沈陵上值第一日,先認識了一下自己的手下,自己手底下有兩個文書,專門聽他指揮的,一個姓韓,一個姓丁,丁文書很是殷勤,端茶倒水,不過沈陵不吃這一套。
起先他不了解這兒的情況,沈陵也不打算做什麼,先觀察觀察,熟悉了情況再說。
“大人,門口有位姓程的老先生找您。”雙全走進來說道。
姓程,沈陵立即想到了老師給他找的幕僚,可不就是程先生!忙站起來道:“快請程先生進來!”
沈陵親自走出去迎接,程先生有些乾瘦,穿著粗布衣裳,麵容肅然,見著他正要行禮,沈陵攔住他:“不必多禮,一路辛苦先生了,先生快進來。”
“禮不可廢,草民見過大人。”程先生規規矩矩地行禮。
沈陵扶他起來,老人家乾瘦得厲害,都覺得有些罪過,讓人大老遠趕過來。
想來他肯定沒怎麼吃好,沈陵趕緊讓廚房做些飯菜,做得軟一些。
“先生大老遠趕來,真是辛苦了,往後還請先生多多指點。”沈陵為他斟上一杯茶。
程先生微微一笑,接過茶盞喝了兩口,道:“算不得什麼,大人不必這般客氣,草民本就是大人的下屬。草民受文大人之托,文大人於草民之恩德,也承蒙大人賞識。”
沈陵笑著說道:“不,先生,你不是下屬,你與我為一體。下屬乃行令者,而先生和我,是共謀者。”
程先生拱手:“大人高見,是我視短了。”
下麵兩人皆以你我相稱,沈陵陪程先生簡單用了個飯,便讓先生回去好好休息,年紀大的人體力更差,他這兒也沒什麼要緊事。
沒想到第二日程先生就開始來書房找他要些資料,既是共進退,定也是要了解一下如今的情況,他才好給沈陵意見,沈陵把文書以及整理出來的信息都給他看。
文以苓他們也到淮南府了,本來應該再多呆個十來天,但沈全和方氏過足了鄉癮,又惦記兒子,文以苓也就早一點出發了。
年年許久未見父親,一開始還傻愣愣地看著他,沈陵抱過他,在他屁股上拍了幾下,道:“這麼會兒沒見,就不認得了?”
年年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興奮地在沈陵身上蹦噠:“爹,爹!”
沈陵把他舉起來,玩他最喜歡的舉高高,年年果然高興得手舞足蹈。
玩了幾個回合,沈陵再抱他,本想親一親他的小臉蛋,忽然感覺他的神色有一點奇怪,沈陵納悶了一下,難道玩壞了?
鼻尖聞到一絲絲的臭味,摸了摸他的屁股後麵,觸感不同尋常,沈陵臉黑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見麵大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