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收起了眼淚,年年一覺醒來又看到了爹爹,他可不懂什麼危險不危險,大家也都騙他出來玩,他亦是信了的,可出去這麼久,他也時常想爹爹。
見到沈陵,年年就賴著沈陵了,有了小孩子,家裡頭的氣氛很快就活躍了起來。
沈陵準備去府衙的時候,方氏偷偷拉著他到一邊,道:“你媳婦這回是糟了罪,走的時候她有著身孕本來就艱難,聽聞你出了這樣的事情,茶飯不思,人都瘦了一圈,有空就多陪陪你媳婦,她如今懷著孩子,心思敏感。”
方氏作為婆婆,向來是向著兒子的,婆媳之間不可能一點矛盾都沒有,不過有沈陵的調節,兩人處得一直都還不錯。經曆了這回事情,方氏對兒媳婦也是滿懷愧疚,更有感同身受。
沈陵心裡不是滋味,愈發愧疚。
他下值之後的時間都用來陪文以苓,文以苓懷這胎沒有懷年年的時候體質好,那個時候沈陵工作穩定,會陪文以苓鍛煉鍛煉身體。懷這一胎就困難多了,剛確診就碰上了這樣的事情,路途奔波勞累,思慮過重,身體肯定吃不消,也還好肚子裡的孩子比較乖巧,沒有鬨騰。
沈陵每日陪她多走走,像當初一樣陪她鍛煉,方氏每日為了能讓她多吃點多長些肉,也是使出了看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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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陵對於淮南府的百姓非常感激,那一日他們的阻攔也是拖延了時間,而且沈陵由衷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煽動民情這一招也是無奈之舉,這是沈陵告訴金大人的,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用。
淮南府百姓對他的信任和愛戴令沈陵無以回報,隻能想著多做些利民之事,讓百姓享受到實際的好處。
自打確定有煤礦之後,沈陵也親自去那邊勘測了一下,翻閱了不少書,但古代關於開采煤礦的敘述少之極少,可以說就是蠻力開采。
煤礦開采肯定是帶有一定危險性的,坍塌是主要的,而且開采工具也很簡陋。
這個煤礦既然發現了,朝廷肯定會開采,他想著能否做一套開采設備出來,提高開采效率,也能有些防範措施。
天氣越來越冷了,京城的使者終於到來了,沈陵和金大人都前往城門口迎接,那幾匹馬越來越近,沈陵終於看清了為首之人,不禁呆了呆。
坐在馬背上的齊王裝腔作勢地抬著腦袋,故意不去看沈陵,出示自己的令牌,“可是金知府、沈通判?”
金大人趕忙行禮:“下官參見大人。”
沈陵沒想到聖上會派他出來,還真是捏了一把汗,這家夥靠譜嘛?毫不留情地戳破他:“臣參見王爺。”
金大人愣了愣,再行禮:“臣有眼無珠,未能認出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齊王有些遺憾,責備地看了一眼沈陵,他難得出來辦個公務,真是也不配合一下,清了清嗓子道:“不知者無罪,免禮。兩位大人平叛有功,皇兄特派本王下來追查叛黨,嘉獎二位。”
旁邊的侍從遞一個盒子,金大人和沈陵心裡都噗噗直條,這裡頭定是聖旨。
金燦燦在他們眼下一閃而過,金大人和沈陵又跪下了,結結實實地跪拜。
“傳皇兄旨意:淮南府知府金複斌、淮南府通判沈陵接旨.......平叛有功,加一等功,淮南府知府金複斌任廬州府知府,淮南府通判沈陵任淮南府知府,各賜黃金百兩.......欽此!”齊王一口氣宣讀完。
金大人和沈陵都沒想到聖上這麼直接,這麼快就給他們升了官,金大人從正五品到了正四品,而沈陵則從正六品到了正五品,都連升兩級。廬州府知府與關巡撫相互勾結,關巡撫出事後,廬州府知府連夜逃亡,被陳老將軍一刀斬下馬,當場沒了。
兩個人都難掩喜色,尤其是金大人,激動得手都在顫抖,他定是未想到在致仕之前還能有如此造化,突破了五品的限製,五品向上便是算得上高等官員,金大人做了一輩子的官才坐到這兒。
沈陵才明白那句“富貴險中求”是何意了,若是平平淡淡,一輩子都隻能在五品之下徘徊。像站隊,就像是在押寶,押對了,便是潑天富貴。
但回想這一次的驚現,升官發財雖好,但這種富貴,人生經曆一次就夠了。
沈陵和金大人領了旨,請齊王一等人入城,果然聖上沒有那麼放心齊王,還是派了個得力手下做副手的,沈陵都鬆了口氣,不然有些事情向齊王彙報,沈陵哪裡放心得下。
如今金大人便要任廬州府知府,接待之事自然是落到沈陵的頭上,不過通判府小,其他人住金大人那兒,齊王一本正經地說要找沈陵探討一下情況,誰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不過本就沒指望他做什麼事兒。
“怎麼樣?夠意思吧,聽說你有難,皇兄指派我過來,我二話不說,我就給應了!”齊王說道,往他書房的踏上一趟,這些日子騎馬真是累壞了。
沈陵狐疑道:“聖上為何派你?”
“嘿,你這什麼意思?我好歹是堂堂王爺,下來鎮壓叛亂,怎麼就不能派我了。”齊王有些心虛不看他,他定是不能告訴他,他是被老五給激的,打算岔開話題,在書房裡四處走了起來,“有沒有做什麼好玩的東西?再沒點新鮮的,咱們的作坊都要倒閉了!”
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