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歸京後,不少以前的同僚、友人都送來賀禮,想為他辦個宴會,沈陵哪裡好意思勞煩他們,還是自己在家中辦個小宴請大家聚一聚。
曾經的同僚如今都分散在六部,有的下放還沒有回來,有些不是太熟悉了,在京城能走動的人家也是不多,沈陵發請柬的時候還猶豫要不要叫曾躍,他怕對方覺得自己看他飛黃騰達了有攀附之意。
但當年除開湯鳴則嚴清輝,他在京城裡頭和曾躍還真是關係比較不錯的,主要是曾躍情商高,相處起來比較舒服。沈陵想想還是喊上吧,人家來不來無所謂,他請了便無愧於心。
他剛回京不用急著去工部報道,古代官員其實還挺拖遝的,不會急匆匆地想要工作,像他回京,也都有安家假。
恰好也是給自己放鬆放鬆,在地方屬於全年無休的狀態,如今回了京城,自然是要好好休養一下了。
齊王在第三日上得門,沈家這幾日大門都是敞開的,進進出出的人多,文常敬和文平昌都惦念年年和安安,恨不得日日相見,好彌補這些年的空缺。
家裡六年沒住人,乾淨是沒問題的,就是六年裡頭家裡麵有新的習慣,有些東西沒能帶回來,還得重新打製。
齊王帶著瑞哥兒登門,沈陵正忙著要添置些什麼呢。
齊王興致勃勃地造訪,時隔這麼多年,終於又能登沈家的門了,哎,還是一如既往的小。
瑞哥兒已經是個半大少年了,生得十分俊秀,沈陵見到後驚歎道:“瑞哥兒都這般大了!”
瑞哥兒看著他心裡湧起一股親切,他自是還記得沈叔叔,兒時沈叔叔沒少給他做好玩的,即便現在這麼大了,沈叔叔還經常會寄東西給他玩,瑞哥兒脆生喊道:“沈叔叔。”
沈陵想了想手頭沒什麼好送的,還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瑞哥兒是小少年了,在過幾年都能趕上你爹了。”
“那可不,我兒子青出於藍勝於藍。”齊王還頗為得意。
瑞哥兒看著父王這幅模樣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隱隱有些雀躍和滿足。
瑞哥兒環顧一圈道:“沈叔叔,年年在嗎?我還記得年年離京時才幾個月,如今應該六七歲了吧?我給弟弟帶了禮物。”
沈陵笑著說道:“對,年年還有個弟弟,叫安安,他們兄弟倆在後邊玩,我讓人帶你過去。”
齊王朝瑞哥兒擺擺手,道:“去吧,好好帶著弟弟。”
沈陵瞧著瑞哥兒沉穩的背影,又不禁生出慨歎:“瑞哥兒可真是沉穩,行事大方得體,這般年紀已經小有風度了。”
齊王很是受用:“我家瑞哥兒像我,哎,吾家有兒初長成。”
沈陵瞥了他一眼,真是不知齊王他哪來的自信,瑞哥兒這明顯應該是像齊王妃。不過瑞哥兒比小的時候是自信多了,這可能是齊王的基因,還好中和了王妃的。
齊王這回來是把作坊歸還的,這幾年作坊在齊王的打理下,是好了很多。
沈陵道:“王爺手下可有能人打理?若有的話,便讓他繼續打理吧,我回京後入工部,事務繁忙,怕也沒有多少心思打理作坊。”
“成,那便繼續讓我下邊的人做著。你去工部不是正好嗎?反正你也善工,多做些好玩的東西。”齊王甚至有些期待了。
沈陵相信他肯定連自家“公司”各個部門的職能都沒弄清楚,解釋道:“我是去做郎中的,又不是去做工匠的。”
沈陵把工部的職能解釋了一下,總之和齊王想得不太一樣。
齊王挫敗:“這工部怎麼搞得比內務府還忙。”
可不,這是一個國家的內務府。齊王還盼著他回京後多做些好玩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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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休沐日,沈陵請好友們在家宴飲,沈陵做了幾個小銅鍋,一起涮火鍋吃,一個大鍋難免不乾淨,這些日子京城不少人得了風寒,沈陵猜測是流行性感冒,還是注意一點衛生。
沒想到當日曾躍也來了,不光是沈陵,還有以往的同僚朋友都有些驚訝,現在大家可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了。
他們這一科的大多還在五品六品掙紮,沈陵已經算是佼佼者了,曾躍卻已經是三品高官,天子近臣,日後極有可能入中樞。
曾躍先招呼道:“孝原,好久不見,恭喜你回京,看來以後又能一道涮肉吃燒烤了。”
他沒有擺上官的架子,沈陵便也不同他客套,笑著說道:“謝謝曾兄,沒想到你居然有空。”
“老朋友回來,怎麼都得有空。哎,你走了以後,這火鍋烤肉就差些味。”
周圍的同僚也紛紛回憶往昔,道:“我還記得當初在中樞院的時候,孝原辦的上巳節春日宴真是熱鬨極了,後麵的春日宴都沒那一年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