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使,必定是要最好的船隻,造船署開始忙碌了起來,先前沈陵讓他們改進地方,現在正好可以用在海船上,通商,通哪些貨物亦是需要商討,織造是已經確定的,沈陵還需要同織造世家去談判。
他恨不得再分出一個人來,最愧對的自然是文以苓,尤其現在兩個孩子還不在。
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位沈大人定是前途無量,從這入宮的頻率便知道了,京城最是趨炎附勢,沈家的門口熱鬨極了,文以苓是應顧不暇,哪有空寂寞!
連文家也水漲船高,多少人稱讚文平昌挑女婿的本領,當初沈陵在那一年進士當中要說多有名氣可真是未有的,比起那些出香門第出生的,還差不少底蘊,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
西。
文常敬亦是被人稱讚慧眼識珠,若非文常敬如今年紀大了,怕是不少人家想塞孩子給他教。
江氏似是出了一口多年的惡氣:“當初你出嫁時那些人的嘴臉我可都還記得呢,如今又是一副嘴臉。還好阿陵爭氣,這一步步讓她們是一年一副嘴臉!”
文以苓笑著說道:“娘,您怎麼還沒出氣啊,咱們家關起門來過日子,他們什麼嘴臉,我還真沒在意過。”
以往哪有今年爽快,往年女婿升了官,他們也不過是不敢說她閨女低嫁,哪有如今巴結著爽快。
文以苓剛嫁人的時候,和以前嫁得好的姐妹漸漸沒了聯係的時候,是有些失落難過,但夫家對她好,漸漸又有了孩子,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沒什麼不好的,也沒有外人打擾,反倒是如今,文以苓才擔憂呢。
但“高收益”也代表著高風險,沈陵露了鋒芒,即便不樹敵,也礙著不少人了。也好在沈陵這麼些年一直很小心謹慎,基本上沒什麼把柄,家中人少更沒有什麼事情了。
即便如此,沈陵還是能感受到做事情時受到了阻撓,果然朝堂之上,哪能讓他這麼順暢。
通商一事交由沈陵負責,主要還是紡織品和茶葉,這是最有代表性的。沈陵打算親自下江南同江南的世家談一談,帶多少貨物,定多少價格,細節之處才是最繁瑣的。
出海的物資一點點辦起來,工部是最忙碌的,物資基本上都是他們準備的,一直到十月份,船隻都準備完畢,一艘大的主船,還有作戰的小船以及運送貨物的。
聖上宣布,明年二月份派使者出使藩國,以示兩國友好。
沈陵這才有休息的時間,這幾個月來,他幾乎在各處打轉,人都瘦了一圈,兩個孩子回京後,幾乎沒怎麼見到過他。
在使者還未出京之前,沈陵也不敢放鬆警惕。
今年年底嚴清輝回京述職了,一彆七八年,沈陵都不敢認麵前這個略顯蒼老的男人,嚴清輝似是知道他所想,目光還是那般清正,笑著招呼道:“阿陵,你還是老樣子啊,鳴則倒是胖了不少。”
湯鳴則盯著他鬢角的幾根白絲來回看了好幾眼,道:“我這才叫正常的,清輝兄,你太瘦了。”
嚴清輝笑得時候眼睛周圍的皺紋很是明顯,到:“我如今和你們走在一起,估計沒人覺得我們是同齡人。”
沈陵道:“我本來就比你們小一些。”
“阿陵這走出去,二十來歲都有人相信吧。”
沈陵覺得這還是有些誇張的,畢竟他在地方做事情在京城又各種操勞,也不會顯年輕到哪裡去,看著嚴清輝,他就明白了他在地方有多拚命,才能在短短幾年內,升到正五品,沈陵是佩服的,他們一同下放,嚴清輝的起點是比他要低的。
然而嚴清輝這些年在地方漸漸創出了嚴青天的名聲,其中的艱辛外人都是無法想象的。
嚴清輝並不在意自己老不老,男人本就不會溫情的這一套,立即就換了話題。
“我在地方都收到了你的壯舉,阿陵,如今可真是了不得了。”嚴清輝朝沈陵豎起大拇指,他比當年健談多了,可能這也是這麼多年下放生涯帶給他的饋贈,曾經棱角分明的石頭,如今已經被打磨得光滑了。
湯鳴則看著沈陵慨歎道:“他這也算是厚積薄發了。阿陵,你覺得這回聖上會給你升個幾品?”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不想熬這麼晚,但總是晚上寫得出東西。明天去圖書館寫寫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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