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所以,你厲大總裁就把人家小美人丟水池裡了?”男子染著時下流行的淺栗色短發,半靠在辦公桌前笑得渾身抽動。
厲行之冷冷瞥他一眼,“劉夏,如果不是天海城的開發合同還沒簽好,你現在早被我叫保安扔出去了。”
“喂喂,彆這麼凶嘛老同學,好歹我們也認識二十幾年了。”劉夏打著哈哈,劉家與厲家是世交,兩人又是打小就認識,他自然知道對方的脾氣。
劉夏收拾表情重新坐直,“咳,好,不開玩笑了。行之,你真的覺得那晚的事,是那個蘇家小少爺和你爸串通好的?”
“如果不是,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他會摻合進這事。”
“我倒是覺得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劉夏隨手把玩著馬克杯,“行之,你了解蘇然這個人嗎?”
厲行之抬眼,“蘇家小少爺?不過是一個暴發戶的兒子。”
“蘇家是暴發戶沒錯,但這蘇小少爺可是‘豔名遠播’。”劉夏剛說完,見厲行之眉頭皺起來,趕緊道:“彆誤會,我不是說他濫交。相反,人家可癡情得很。你和蘇然睡過了,總該知道他長得多漂亮吧?”
厲行之沒回答,劉夏自顧自地說下去:“蘇然那相貌,比選美冠軍還要標致,南城多少公子哥都夢想著娶他。可偏偏人家一心栽在一個窮小子身上,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哦,話說回來,我聽說他昨晚的婚禮吹了。”
劉家和蘇家沒交情,但蘇小少爺昨晚當著數百名來賓的麵,當眾宣布婚禮取消,這事早在第一時間就上了南城各大新聞頭條。
“行之,該不會人家取消婚禮的原因,就是和你……”
劉夏越想越覺得可能,但他又想不通,厲行之整日除了工作就還是工作,哪裡會和那蘇小少爺有交集呢?
難道真是一夜生情?
劉夏看著厲行之的眼神變得肅然可敬,“厲害啊,以前你說你永遠都不會碰男的,原來是一碰就讓人食髓知味,連婚都不結了!”
厲行之冷冷瞥他一眼,“丟掉你腦裡的漿糊,那蘇然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劉夏不以為然,“怎麼,你不是確定過了,他後頸那裡沒有紅色胎記嗎?如果他真的和你爸有勾結,那天晚上和你春風一度的目的就很明確了……”
他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隻有後頸處有紅色胎記的男人,才能懷孕生子。”
噴水池旁的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厲行之昨晚之所以會去希爾頓酒店,就是想親自確認一下,那蘇然究竟是不是想偷他的種。
可是沒有,他趁對方不備拉下他的衣領,那裡一片光滑白皙。
如果蘇然真不是生子的體質,那他和自己上床的目的是什麼?
回想起那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人下藥的,厲行之的目光變得銳利。
難道……這真是一場誤會?
沒有。
蘇然脫掉上衣,背對著鏡子,吃力地往後勾頭。
鏡子裡,後頸處一片雪白,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他又仔細地瞧了一會兒,發現真的瞧不出什麼異樣,才把衣服穿好。
昨晚回來之後,蘇然就一直在想厲行之會出現在希爾頓酒店的原因。
今早醒來,他猛的回憶起那男人曾經拉過他的衣領。可現在一看,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所以,厲行之昨晚為什麼會出現在他麵前呢?
蘇然心不在焉地刷著牙。和陳琛的婚禮已經取消,在這本書的劇情中,日後還能影響到“蘇然”這個人物命運的,唯有厲行之一人。
對於厲行之,他不得不萬分小心。
洗漱完畢,蘇然穿好衣服走下樓,一陣香氣撲鼻而來。
“然然,快,來吃早餐了!”
蘇富貴與何美麗都坐在餐桌旁,王媽正從廚房端著一籠包子出來。
蘇然愣了數秒,才抬腿走過去。
他剛坐下,旁邊的何美麗立刻夾了一個包子到他碗裡,“這是你最喜歡的蟹黃小湯包,我今早特地叫人到順記排隊買的。”
“是啊,還有南屏路那家手工豆漿,然然你小時候最愛喝的。”蘇富貴伸手替他舀了一碗。
“……謝謝。”
蘇然看著麵前的豆漿與包子,心裡突然湧現一股陌生的熱意。
他活了快30年,從來沒有人在早上特地為他準備早餐。
蘇然是個孤兒,從小就被父母遺棄在福利院。在他的記憶中,早餐永遠是在食堂和人擠著吃。
即使後來畢業工作,賺到再多的錢,始終不會有人在家裡為他奔波忙碌一頓早飯。
“怎麼,你不喜歡嗎?”何美麗見他一直沒動,對著王媽說:“然然可能吃膩了,王姐你去煎點培根雞蛋吧。”
“不,不用了。”蘇然回過神,對著何美麗笑道:“這早餐我很喜歡。”
蘇然突然發現,穿越進這書裡也不見得就是壞事。
吃過早飯,蘇富貴就準備去公司上班。蘇然想起這正主在公司也掛了個閒職,便跟著一起到蘇氏地產。
蘇氏夫婦從小就溺愛兒子,書裡的蘇然生活環境優渥,讀書不上心,高考考不上本科,便被蘇富貴送到英國讀了個野雞大學,平平無奇過了4年後,回來便美其名是海歸。
蘇然一畢業就進了自家的蘇氏地產,而不久後,他就深深愛上了同事陳琛。
如今的陳琛已晉升為開發部主管,可今天蘇然沒碰到他。
昨天婚禮的事鬨得沸沸揚揚,陳琛未必會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