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習慣從蘇然十八歲成年後就開始。
蘇然算了下,如果原主夠節約,這七年能存下快一個億!
但是……沒有。
這位蘇少爺活得精致,吃要五星級酒店,穿要高級定製,這全副身家算下來,竟然就剩兩千五百多萬!
離厲行之的修車費還差五百萬。最後沒辦法,蘇然又想起他那輛才上手不到四小時,又返廠維修的蘭博基尼。
賣方大概也沒想到,這還不到一個星期,賣主居然提出要把車退回去。
蘇然發揮他高超的口才說服了品牌方,最後車子折價退回去,拿了五百多萬回來。
就這樣,三千萬終於湊夠了。
所以,當他站在宏遠大廈這棟氣派恢宏的建築物麵前時,心裡恨不得把厲行之揚灰挫骨。
但也就是想想。
蘇然其實可以把厲行之那修車費當成一場笑話,可書裡蘇家確實就是毀在厲行之手上,他寧願吃點虧,就當是為自己打錯方向盤買單。
厲行之這尊大佛,惹不起,躲得起。
他握緊手中支票,最後隻希望這三千萬能讓他倆以後彆再見麵。
蘇然跟前台報了身份後,就被請到了三十二樓的休息室。
一個女秘書進來端了杯茶給他,“先生請稍侯。”
蘇然回以一個極具風度的微笑,惹得女秘書稍稍臉紅。
女秘書走後,蘇然左右打量,這休息室裝潢風格硬朗,很容易讓人想到厲行之。
蘇然想起這幾天他打聽到有關厲行之的消息。
厲行之,宏遠集團總裁。兩個字足以形容他:神秘。
年滿25歲就從祖父手中接過宏遠,這五年來,宏遠在他手上愈加強盛。外界隻知道他今年30歲,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其他的一概不得而知。
厲行之不接受任何雜誌媒體采訪,也不隨意參加宴會酒會。偶爾有膽大的狗仔敢跟蹤偷拍爆料,也會立刻被處理得乾乾淨淨。
蘇然下了個結論:這逼裝得夠深。
等待的時光總是無聊,蘇然乾脆玩起手機遊戲。他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早已收入牆角的監控當中。
“你說,他來乾什麼?”厲行之看著電腦屏幕裡那人一直保持相同的姿勢,顯然玩遊戲入了迷。
蔣方直接答道:“應該是來還錢。”
還錢?
厲行之立刻坐直身子,“他真要還我三千萬?”
蔣方想了想,“除了這個,蘇先生應該不會主動來找您。”
這話合情合理,但厲行之聽著卻不順耳。
“怎麼,難道我有規定他現在要還嗎?”
蔣方嘴角抽了下,最後還是決定為這可憐的蘇少爺說一句:“厲總,蘇先生撞車一事應該是意外。”
言下之意,三千萬的修車費實在太苛刻了。
厲行之臉上有些掛不住。
之前以為蘇然是下藥的同夥,他就想使勁折騰他。現在發現對方也是受害者,還被自己……
蔣方跟在厲行之身邊多年,自然了解老板心性:厲行之從來就不會錯,就算錯了,最後也必定會變成對的。
屏幕裡的人依舊沉迷於遊戲,厲行之卻是不斷更換坐姿。
看出老板心思,蔣方從善如流道:“厲總,不如您還是見見蘇先生吧?”
厲行之抬眼看他,“不,讓他回去。那三千萬不過是個玩笑,你跟他說,這事就這麼過了。”
至於其他的,他自會想辦法補償蘇然。
蔣方說:“好的,厲總。”
於是,蘇然在宏遠集團的休息室玩了半小時遊戲。最後收到的一句回複卻是,修車費不用還了。
蘇然冷笑一聲,“合著厲行之是故意耍人,對吧?”
蔣方平靜答道:“蘇先生誤會了,之前厲總誤認您是故意撞車,所以才會向您索要那筆修車費。”
蘇然抓到了重點,“所以他現在查明真相了?”
其實他也想過,以厲行之的為人,不可能不徹查酒會上的事。他遲早會發現,“蘇然”也是受害者。
蔣方顯然沒想到蘇然一語中的,他眼神閃爍下,又道:“無論如何,請您先回去吧。”
蘇然穿書這些天,就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他冷瞥對方一眼,“你叫厲行之出來。今天這錢,我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