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這一下雖然沒怎麼用力,但也還是疼的。
葉朔嗷的一嗓子就跳了起來:“爹你乾嘛打我!”
他捂著手臂,滿臉控訴。
景文帝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麼還有臉覺得委屈的?
景文帝是重男輕女不假,但同時他也十分的大男子主義。
不會將家業交給女兒,自然就不會想著去讓公主去做什麼。
他雖然口口聲聲說公主和親是理所當然,但其實他膝下並沒有一位公主被送去和親。
這種事情,還是能避免就儘量避免,避免不了的話那就再說。
景文帝不會將重擔交給公主,在景文帝眼中,公主就隻需要給疼著寵著,然後就等著到了年齡,找個好人家嫁了就成了。
在景文帝心裡頭兄長保護妹妹也是一件十分理所當然的事情,仿佛天理倫常一樣正常,理應如此。
旁的有妹妹的皇子無一不是讓著妹妹,像小九這樣上來就對妹妹下“毒手”的,景文帝簡直聞所未聞。
“她多大你多大,下手沒個輕重的,萬一傷著了可怎麼辦?”還有貴妃也是,沒見小公主翻身都困難了,都不知道管管的嗎?
都是自己的孩子,手背那也是肉啊,景文帝怎麼可能說不心疼?
就算從前不心疼,現在看到小公主在她兄長手裡頭過的是什麼日子也不免心疼了。
但其實容貴妃又不是個傻的,小公主真難受了她難道會看不出來?
朔兒平日裡看似荒唐,實則十分有分寸。
而且兄妹兩個打打鬨鬨這不是很正常的麼,叫容貴妃看來,冷冷淡淡客客氣氣才不正常,都不像是一家人。
那樣就隻能證明做兄長的壓根沒把妹妹放在眼裡,說是謙讓,其實也不過是將妹妹當成可有可無的玩意兒罷了。
就好像對寵物,沒有放在眼裡頭才沒有脾氣。
所以貴妃這才一直沒管過。
那邊葉朔看了看自己的手,尋思自己剛剛也沒怎麼用力啊,怎麼便宜爹就急眼了呢?
再說了,尖尖的到來打破了他的平靜生活,逼的他不得不早早為尖尖的未來做準備,還不準讓他收點利息了?
疼她愛她也不意味著處處都要讓著她。
於是葉朔想了想,道:“爹,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句話?”
小王八蛋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景文帝蹙眉:“什麼?”
葉朔一臉深沉,“如果弟弟妹妹不是拿來玩的,那將毫無意義。”
景文帝:“……”
“叫你玩,朕叫你玩!”
反應過來後景文帝徹底忍不住了,從王自全手裡頭奪過藤條就要抽他。
等等。
為什麼王公公現在會自帶藤條啊!
“爹爹爹,手下留情啊爹!”
然而景文帝此刻已經被他剛剛的謬論給氣了個半死,怎麼可能會停下。
等景文帝第二天從秋吾宮離開的時候,心裡頭那個擔憂啊,簡直彆提了。
此刻在他眼裡頭尖尖投生到貴妃肚子裡頭都已經不是來享福的,而是來受難的了。
怎麼會有這麼重男輕女的母妃和性格這麼惡劣的兄長啊!
景文帝腦子裡很快就上演了一出自己不在時候小九又該是如何欺負她、以及貴妃在一旁冷眼相待的畫麵了,心頭不禁生出了淡淡的憐惜之意。
可憐的尖尖……
另一邊。
等便宜爹走了之後,葉朔這才痛痛快快的rua了一把妹妹。
四五個月的尖尖本身就傻呆呆的,剛起床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不論怎麼rua她她都不會生氣,等小可憐反應過來準備生氣的時候,葉朔那邊早就提前收手了,所以基本上不會翻車。
小公主要哭不哭,十分的可憐。
這一幕落在旁邊的奶娘眼中不是虐待又是什麼?
旁的嬰兒基本上是想怎麼睡就怎麼睡,一個嬰兒而已,不睡覺她還能做什麼?
但九皇子偏偏就是不許。
白天睡多久他都要管,實在不行還會將睡夢中的公主吵醒,惹得一旁的奶娘都敢怒不敢言,尤其的心酸。
但其實葉朔也不想的,沒辦法,誰叫尖尖如今還是待在他娘的房間裡頭,晚上如果睡不了整覺這也太折騰人了吧?
小嬰兒要是不控製著點,困了就睡她怎麼可能會養成睡整覺的習慣?
葉朔還覺得在自己的培養下尖尖可以一宿都不醒特彆的有成就感呢。
不過很快葉朔就沒有功夫理會這些小事了。
如今他已經回到了上京城裡頭,那麼後手的事情,也是時候該安排起來了。
就是怎麼安排聯係外祖父,這事兒倒是成了問題。
這個結果是葉朔深思熟慮,仔細衡量得出來的。
不然的話縱然葉朔有再大的本事,他如今也不過隻是一個孩子,連這皇宮都出不去,實在是施展不開。
這件事就隻能看看能不能從外祖父那裡下手了,從這些年他娘話裡話外可以看出來,外祖父那邊應該是穩的。
不然如果要是真等到他出宮建府的那一天,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他跟尖尖相差九歲,他十六歲出宮建府,彼時尖尖都七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