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既然馬上要出宮了,記得常來大哥府上坐坐。”
臨走時候,大皇子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算作安撫。
然是二皇子,即使是二皇子,在對跟自己有直接利益衝突人時候,也不吝嗇於釋放善意。
是四皇子五皇子。
至於七皇子,七皇子隻不過是五皇子附庸而已,自然是資格同葉朔。
葉朔因為抱著孩子騰不開手,一隻肩膀被拍生疼。
望著幾人背影,葉朔一霧水。
隨葉朔看向一旁六皇子:“怎麼回事?”
六皇子沉默了一瞬,然道:“你去問父皇吧。”
葉朔原本是想把孩子遞給他,但轉念一想,既然都帶著小葉瑾過來了,總要去給便宜爹請個安什麼,遂開口道:“那你在外等著,我進去順便問問父皇今天晚上要不要來秋吾宮一起用晚膳。”
六皇子能怎麼辦,六皇子隻能等著啊。
葉朔抱著孩子就進去了。
彼時景文帝在寫著什麼東西,聽到通報聲,下意識抬,然就看到了成親兒子帶孩子畫。
這嫻熟姿勢,景文帝每每看到都覺得腦袋疼。
葉朔先是帶著緊張不已小葉瑾給便宜爹請了個安,隨走近,問道:“對了爹,你剛剛跟大哥他們說什麼了,怎麼剛剛他們用那種神看著我?”
景文帝歎氣。
小王八蛋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有什麼就說什麼性子呢?不要總是這麼直白。
有事發了也該權當看。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景文帝卻是道:“剛剛朕跟你幾個兄長提起了你出宮建府事。”
天呐!
自己終於要自由了嗎?!
不是說白狼,畢竟他娘跟尖尖都在這宮裡,就是吧,孝順跟日日待在宮裡、待在母親身邊完全就是兩回事。
人長大了,然獨立出去是一件十分自然事,動物長大了都要離開母親懷抱,獨自去外闖一闖。
這麼多年了,葉朔也想呼吸呼吸宮外空氣了。
他中下意識閃過一絲期待驚喜之色,但隨即葉朔想到了什麼,立馬就收斂起來。
葉朔記得去年便宜爹這麼問時候,自己剛一出生來,那邊便宜爹就氣立馬又關了他一年,並且止不住大罵他良心,葉朔可不能重蹈覆轍。
就這樣,景文帝睜睜看著小王八蛋露出了一副想又不敢,裝作痛苦,但其實壓根注意自己一口白牙都露出來扭曲表。
景文帝:“……”
景文帝一下子就被這個不孝子給氣到了。
“混賬東西,裝都裝不像!”景文帝氣他如今居然都敢這麼敷衍自己了。
葉朔覺得便宜爹可真難伺候,心裡既喜歡自己這樣,嘴上又嫌棄自己這樣。
“嗐,爹啊,生氣生氣,得氣壞了身子。”說了,生氣他又不會改,氣了也是白氣。
“對了爹,這麼長時間了,兒子都到自己皇子府去看過,裡家具擺件什麼,都置辦齊了麼?”
說起來自己這個兒子也真夠可以,之前問自己要了兩次假,說是要去看自己府邸施工進度如何,要不是景文帝留了個心,讓暗衛跟著他,真被他給騙了。
狗屁去看施工進度,他一出皇城大門,刺溜一下就不了,玩兒到晚上天都黑了才回來。
從此之這個借口在景文帝這裡就徹底作廢了。
比起甩手掌櫃葉朔,景文帝堂堂一皇帝,好歹都去看過幾回呢。
景文帝並非那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皇帝,他自然知道內務府那邊欺上瞞下、拜高踩低有多嚴重,但人天性如此,非他能及,故而景文帝就隻能親自去,也好叫他們這群人都警醒著。
光是因為修九皇子府這件事,內務府奴才都曾經處理過兩批,總算是止住了奴才大肆貪墨念。
故而葉朔皇子府修是既大又豪華,算是景文帝給他補償。
至於是什麼補償,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差不多都置辦齊了。”甚至都不用一旁王自全提醒,景文帝自己就回答了。
有時候放放在心上差距就是這麼大,尤其是對有這麼多兒子、有辦法將那麼多精力放在宮皇帝來說,得了他心意孩子像塊寶,而不得他心孩子便是根草。
不光是那三十萬兩,景文帝從自己私庫裡挑了不少好東西出來,如今都擺在了自己兒子府上。
景文帝甚至都對外提起。
“等你出了宮之,記得日日到工部報到。”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工部排末。說到這裡,景文帝手不由得一頓。
這個決定是之前就定下,但等真出口時候,景文帝卻忍不住想,這麼做會不會對小九太過苛刻了。
絕了他掌權路,這對於一個皇子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
但如果不這樣,大皇子他們恐怕不會答應,日積月累,終有一日要傷及小九自身。
然而葉朔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這不徹底解放了嗎這不是?
要知道邢玉成他老爹可就是如今工部尚書,整個工部裡大官兒了,已知邢玉成是他伴讀,四舍五入,工部尚書也算是自己人了,不說,幫忙打個卡簽個到肯定問題。
畢竟…邢玉成房子都收了。
當初那五兩銀子給真是血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