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六皇子他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自己弟弟在禦花園裡頭閒逛,那模樣,彆提有多自在了。
尤其是他臉上的無所事事,更是看的人牙根癢癢。
有那麼一瞬間,五皇子七皇子他們甚至都想乾脆放棄算了。
反正父皇那裡都已經內定了六皇子,聽說是遺詔都寫完了,他們還每天都累死累活的,也不知道究竟在爭個什麼勁兒。
然而僅僅隻是短短一瞬間,幾人便清醒了過來。
五皇子的母親如今被貶為了從五品的小儀,二皇子在外頭生死不知,他若是再不爭點氣,他母親就真的沒活路了。
八皇子也差不多,至於七皇子的話,眼下父皇屬意六皇子到底隻是謠言,還未有定論,萬一,萬一事情到最後還有轉機呢?
他們做不到像九皇弟那樣灑脫,哪怕就隻有一線希望,他們都要為此奮力一搏。
見幾人神色不對,葉朔趕忙閃人,省得礙了他們的眼,叫他們心裡頭不舒服。
他們心裡頭一不舒服,萬一撂挑子了,自己這親王的尊榮也要跟著縮水,著實是不劃算。
跟北庭打仗的事,正是節骨眼呢,他們不乾誰乾?
最後葉朔思來想去,覺得這樣不行,還是得給自己找點正事兒做,於是他專門讓
內務府的人給他雕了一副麻將。
人不能一直這麼閒著,閒的時間久了,腦子也會跟著變木的。
“…這就是你口中的正經事?”起初的時候見他這麼認真,景文帝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結果…就這???
看著眼前這一百來張麻將牌,景文帝總覺得眼熟,遙記得當初的時候在梁州的時候,他的清露坊裡頭見過。
這不是賭具嗎?
“所以爹,來麼?三缺一。”
葉朔指了指,他自己,他娘,尖尖,再加上便宜爹,四個人正好。
被拉來充數的十二歲豆蔻少女尖尖:“……”
沒見過這樣拉自己妹妹賭的哥哥。
“我還要背書呢。”尖尖忍不住道。
“嗨呀,書什麼時候都能背,快來陪陪哥哥。”
隨後葉朔又把便宜爹也給按到了牌桌上,要他說,便宜爹這輩子未免也太卷了,直到現在都還要批折子,雖說是做了皇帝,一輩子也沒怎麼放鬆過、玩兒過。
但眼前這副小小的麻將牌,真的就能讓人放鬆嗎?
猝不及防,景文帝坐到了凳子上,聽著眼前“嘩啦”、“嘩啦”的聲響,景文帝糾結半晌,最終到底是挽起了袖子。
既然他都開口了,女兒跟皇貴妃也都等著呢,正好最近自己比較清閒,陪她們玩兩把也成。
但就是……自己未免輸的也太多了吧?
景文帝起初就隻是陪妻女玩耍的心態,但等輸了第一把之後,性質一下子就變了。
看著在一旁喜滋滋數錢的兒子,景文帝深吸了一口氣:“…再來。”
尖尖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隻差一點,自己就贏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賭牌就是這樣,越是想翻盤,就越是翻不了盤,越是著急,就越是要輸。
一個時辰後,四個人裡頭就隻有葉朔是贏家,葉朔一個人贏他們仨,就連對皇貴妃,他都沒有手下留情。
“哈哈哈,承讓承讓!”
尖尖跟皇貴妃用幾欲殺人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美滋滋數金豆子的哥哥/兒子。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邊最後一粒金豆子也落到了他的手裡,景文帝沉默半晌,最終緩緩捂住了心口。
“叮”的一聲,葉朔手裡的金豆子落到了盤子裡頭,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不、不至於吧?
不會是把便宜爹氣病發了吧?便宜爹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
一旁的王公公更是驚叫:“皇上!”
葉朔下意識的站起來,結果就在他走近,剛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卻見景文帝當即就恢複如常了。
看著他沒事兒人一樣,葉朔哪兒還能不知道自己被騙了?
“……”
便宜爹真夠可以的,輸急眼了就開始演戲,屬實是玩不起。
彆說是他了,一旁的王公公都看傻了。
“爹,你再這樣以後就不帶你玩兒了。”收回手來,葉朔語氣幽幽。
景文帝見狀,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剛剛那一瞬間,小兒子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見他似乎是真生氣了,送他回寢殿的時候一路上都沒說話,等到了寢宮門口,景文帝想了想,冷不丁道:“若你當真心儀那姓姚的姑娘,不如朕成全你,如何?”
葉朔一下子就愣住了。
天呐,還有這種好事兒?這是便宜爹能說出來的話?
就是這進展未免也太快了些,姚芷那邊不一定能點頭啊。
就在葉朔糾結著究竟要不要答應下來,自己究竟該怎麼跟姚芷說,心裡想著自己萬一被拒絕了該怎麼辦的時候,整整兩天時間,葉朔都有些神思不屬,覺都睡不著了。
然而還不等他得出答案,就先撞見了六皇子。
因著打仗的事,六皇子最近忙的腳不沾地,每天就隻睡兩三個時辰,被外頭大太陽這麼一晃,若非葉朔眼疾手快,六皇子險些從台階上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