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我娘她們外出散散心,歸期不定,朝堂上就靠你了六哥,拜托拜托。】
除了這些之外,後頭還綴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小人,有那麼一瞬間,泰成帝好懸沒把紙條捏碎。
“咳咳咳……”
沒控製住,泰成帝好一頓咳。
先帝身邊的王自全已經離宮,到外頭養老去了,一直跟在泰成帝身邊,新上任的司禮監掌印太監見狀剛想說話,卻見泰成帝已經站了起來。
泰成帝起初並沒有打算管,尋思這回一定要給他個教訓不可,結果等到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一群老臣,尤其是幾位言官,聽聞此事,立刻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如今先皇才剛剛離世,瑞王殿下還在孝期,竟如此縱情享樂,實屬忤逆不孝!”
哪兒就這麼嚴重了?隻是出去散心罷了,又不是玩耍。
“尤其是他還私帶先皇寵妃,更是罪加一等!”
“瑞王殿下如此荒唐,辱及皇室聲譽,理應重罰!”
“啟稟聖上……”
泰成帝總算是看明白了,他們這些人就隻是單純的想看小九倒黴。這就是朝中無人的壞處,連個幫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眼見給小九頭上的帽子越扣越多,泰成帝不得不幫他收拾爛攤子,不然的話這事兒越鬨越大,最後可沒法兒收場。
就這樣,泰成帝百忙之中,還要一力彈壓有關於瑞王的事,一連好幾天,都把他給累的夠嗆,殊不知他這麼一番忙碌,而遠在千裡之外的葉朔卻是好不快活。
等好不容易處理完了,真安靜下來了,泰成帝卻又不免覺得寂寞。
這世間向來是真心換真心,而沒有真心之人,如何能夠得到旁人傾心以待?而處處是利用的代價就是無人親近。
正所謂高處不勝寒,隨著登基時間日久,泰成帝也總算體會到了父皇當初的那般無人可知的孤獨感,也隱約知道了為何當初小九那麼鬨騰,父皇卻永遠都不肯重罰他的原因了。
這至高無上的權力好是好,但代價卻也不少。
滿宮上下,除了皇後能與泰成帝多說兩句話之外,其餘的妃嬪甚至勾不起泰成帝半分心緒。
妃嬪們當的好那就賞,當的不好那就罰,偶爾有新人入宮,待新鮮勁兒過了,又開始重複上頭的那些行為。
但其實泰成帝與皇後之間也並非是全心全意。
如今自己唯一的兒子葉瑾成了太子,皇後也就不僅僅是自己的妻子了,其中摻雜的利益太多,如今宮中妃嬪也多,使得兩人情不自禁,便想要試探對方。
事事處處,無一不是利用與算計,縱使同床共枕,亦不能夠心意相通。
有些話,更是無人可說。
第不知道多少次路過秋吾宮,已經逐漸變成和旁的皇帝一樣的泰成帝不由得想著,從前他沒當皇帝的時候就計劃著,日後若是真有這麼一天,便把小九召進宮來說說話,排解一下心中鬱悶。
隻是沒想到小九竟然跑的那麼快,自己連他&3034記0;影子都沒抓到。
能跟泰成帝一道說話的人本就不多,這麼一來就更少了。
正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世間,終究是難有兩全之法。
另一邊,梁州城中——
將葉尋沒有來的事情告知如今的甄夫人之後,甄夫人先是有些失望,繼而便是有些擔憂。
自己兒子無病無災卻不離京,連自己這個親生母親都顧不得見,還能有什麼緣由?
尋兒如今似是越來越看重權勢了,也對,從堂堂太子嫡子,跌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雖說成功襲爵,但每每參加什麼宮廷典禮時他卻是還要排在最後頭,眼睜睜的看著從前遠不如自己的人如今站在自己頭上吆五喝六,換成是誰,怕是都忍不得。
一旁的葉朔頓了頓,道:“孩子有上進心…是好事兒。”
原來葉朔不是不知,隻是假做不知罷了。
葉朔不是沒勸過,但葉尋畢竟已經長大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對此,甄夫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一個又一個,心裡頭都有自己的主意,豈是她能夠勸的動的?
隻是甄夫人卻不願意連累眼前這個人,得知自己兒子已經搬出瑞王府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皇貴太妃畢竟不是很年輕了,雖說有心,體力卻不大能夠跟得上,故而到了梁州之後,就暫時在這裡休整一番,準備等過個兩三個月,把梁洲城內的好景都看遍了再說其他。
再看尖尖,早就躍躍欲試,想要自己外出闖蕩了。
尖尖功夫極好,差的就是那麼些經驗,趁著這個機會,叫她吃點虧,見識一下世麵也不錯。
尖尖前腳剛走,葉朔後腳就叫武一跟上去了,並且囑咐,除非性命之憂,或者其他嚴重的情況,不然武一不能出手。
武一聞言不禁懷疑,這真的是親生的嗎?
但最終,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霍天一他們懶得摻和到這對小夫妻當中,這兩個人太酸了,他們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了。
剩下葉朔跟姚芷,兩人大眼瞪小眼,最終,姚芷笑著,主動伸出手來——
“來吧,跟我走吧。”
“我們一道去浪跡天涯,你不做你的王爺,我也不做我的王妃了,從此之後,我們兩個就是俠女跟俠客啦。”
葉朔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上。
“好!”
“我與你一道,看遍這錦繡山河,再也不回去了!”
什麼王爺,什麼王妃,讓這些東西通通都再見吧!
在這一刻,葉朔真的隻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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