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四天了……”距離預產期已經過去第四天了,也不知道阿芷那裡是否還順利。
心裡頭總是記掛這這事兒,使得葉朔總是不能專心。
他就算是再怎麼樣,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安定的下來。
看著坐立不安的攝政王,勤政殿裡頭的何相岑大人還有魏溫以及邢玉成,忍不住,對著他一陣怒目而視。
還能不能行了,不能行就出去!
他在這裡本來就不乾正事兒,時不時的把奏折翻的嘩啦啦作響。亦或者摸摸這裡,撓撓那裡,更甚至會趴桌子上睡大覺,眾人都看他不順眼極了,如今算是徹底忍不得了。
一旁的小皇帝倒是想當和事佬來著,見他們四個人欺負九皇叔一個,小皇帝於心不忍,於是就在中間說和了兩句,然而儘管如此,卻還是不能阻止葉朔被趕出去的命運。
葉朔如今雖在宮中住著,但到底不好隨意在後宮走動,於是就又出了宮。
“不用管了,我晚膳之前就回。”注意到身後的動靜,葉朔不由得擺了擺手。
小皇帝咽下欲出口的話,忙不迭的點頭。
“那待會兒我叫禦膳房那邊燒皇叔愛吃的龍井蝦仁。”
葉瑾在葉朔麵前,倒是極少稱朕,而葉朔,也待他如尋常子侄一般。
等葉朔走了之後,猶豫了半天,小皇帝到底是主動打斷了講課的岑大人。
“岑大人,朕、朕要歇一會。”
岑大人拿著書的手一頓,隨後小皇帝略略行了一禮,便出去了。何相見狀,心中自是百般滋味。
大約兩柱香的時間,葉朔站在皇城門口,忍不住撓了撓頭。
葉朔前幾天剛跟大皇子打過一架,兩人現在還生著氣呢,葉朔自然不可能去找他。
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這三個人估摸著不大樂意見他,肅王跟晉王那裡倒是個不錯的去出,結果半路的時候,葉朔卻是先遇到了葉尋。
葉尋從府中出來,看到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愣了一下。
“九叔?你今天怎麼得空了?”
葉尋自然是知道,自打小皇帝登基之後,他便日日守在小皇帝身邊來著。
葉朔聞言,不由得歎氣:“嗐,彆提了,被趕出來了唄。”
“走走走,去茶館,正好我也好久沒跟你說說話了。”
無視葉尋的抗議聲,葉朔不由分說,將他拐到了茶樓裡頭。幾塊茶點下肚,葉朔話匣子一下子就被打開了:“你說說,我這擔心自己妻女,這有錯嗎?沒有吧?”
有的時候九皇叔絮叨起來,還真叫人有些受不了,怪不得大皇伯會跟他打架呢。
葉尋想了想,道:“我聽說城外又處寺廟極為靈驗,若九叔實在擔心,不如去那寺廟走一趟。”
葉朔聞言,忙不迭的問道:“那寺廟在何處?離這裡有多遠?”
“這……我也不知,我也隻是聽說而已。”葉尋搖頭。
葉朔沒辦法,隻得招來茶樓的掌櫃,問一問他可否知道這個名叫靈鑒寺的地方。
九皇叔從前可是從不信這個的,如今卻是這樣的反應,足見他心中牽掛。
然而等掌櫃的走了之後,卻聽到對麵之人突然歎了口氣,葉尋捏著茶杯&記30340;手一頓,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那掌櫃不是說的挺好的,沒什麼問題啊。
葉朔搖頭:“那靈鑒寺靈驗倒是靈驗,隻是距離上京太遠了,一來一回得兩三天的功夫呢,算了算了。”
“噗……咳咳咳。”葉尋聞言嗆咳了一下。
“來回兩三天,這…這也叫遠?”
如果葉尋沒記錯的話,從前的時候九皇叔出門可都是按年做底的,就算是他當年外出打獵,也不隻這麼點時間吧?
“你不養孩子你不懂。”葉朔語氣幽幽。
“那是真的一刻都離不得。”
葉尋沒忍住,小聲嘀咕:“你現在不就出來了麼,而且我聽說您也沒操什麼心啊,都是何相在忙……”
“你懂個屁!”何相那是治標不治本,自己這可是治標又治本。
“算了不說這個,我突然想起來,你剛剛似乎是打算出門?”
葉尋聞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真難為您,竟還能想起這個來。”
葉朔:“嘿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兒,怎麼說話陰陽怪氣的?”
“什麼孩子,我今年都快二十二……算了。”差點又被九皇叔給帶歪了。
葉尋發現了,但凡是跟九皇叔待在一塊,自己就控製不住喜歡說些廢話。
立馬止住話頭,葉尋道:“六皇叔過世之前,這不是指給了我個差事麼,如今那人終於交接完準備卸任了,我剛準備去瞧一瞧,然後就被你給攔下了。”
葉尋到底是正兒八經的太子嫡子,景文帝的嫡親皇孫,如今又保留了爵位,及冠之後便是實打實的郡王爺了,就算是泰成帝也不好做的太過不是?便隨手指了件差事給他。
葉朔愣住:“呃…你的意思是說,今天第一天報到?”
葉尋點頭。
葉朔一下子就尷尬了。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