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瘴氣一事,皆因樹葉腐爛所致。
陳國山多樹多,得天獨厚,想要進入其中,必定要想辦法撕開一個口子才行。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葉朔指了指地圖。
定王是打過仗的,魏溫也是武將世家出身,最是擅長分析地圖地形,邢玉成乃是標準的文人,在這方麵倒是稍遜一籌。
定王跟魏溫看完之後,不約而同的點頭:“回聖上,確實是幾個極好的突破口。”
隻從地圖來看,幾處地方相對不是那麼險要,地形較為平緩,對比起其他地方來不至於那麼容易就被人給困死其中。
葉朔點點頭:“所以隻要想辦法將這幾處的瘴氣屏障給破了,我大周屆時便能放軍隊推進去了。”
陳國閉塞積弱,若非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也不會是大周跟北庭的對手。
陳國硬是靠著這麼一塊地,竟然跟其他兩個國家糾纏了那麼久。
而邢玉成這時也終於想起了自己看過的書,尤其是一些遊記,上頭零星的一點內容。
既然聖上說瘴氣並非天降,而是樹葉腐爛所致,那就需得想辦法把那些樹給砍掉才行,久而久之,瘴氣自然就散了。
但因為瘴氣形成的地方都在陳國境內,所以還得陳國人自己動手,不然的話他們大周但凡有所動作,陳國那邊很快就能發現,陳國又不傻,哪兒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所以實在是不太可能成功。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叫陳國自毀長城。
三十多歲的邢玉成逐漸趨於成熟,他漸漸發現人與人之間有本質的不同,有的人並不在意自己的國家,更不在意自己是誰的臣民,隻要自己過的好就行了。
這樣的人不管是陳國,北庭,還是他們大周都有不少,所以此事看似難以完成,但隻要滿足一個條件,未必就真的那麼困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個利字當頭,隻要利益足夠大,沒什麼是不可以出賣的。
想到這裡,邢玉成不由得歎了口氣:“若是許以重金,或許可行。”
如果說放出話來,高價收購這幾處的樹木,自然不乏有動心之人,這陳國賴以生存的屏障,從內部便就能破了。
但關鍵是……沒錢啊!
重金收購,且這麼大的數量,大周的國庫不一定能支撐的住,若是強行這般作為,怕不是陳國的屏障還沒破,他們大周的國庫就先支撐不住了。
邢玉成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如果大周能突然多出一筆銀子來就好了。”
邢玉成畢竟不是專業搞經濟的,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能提升財政收入的辦法。
然而邢玉成說完之後,卻看到旁邊魏溫還有定王的視線,一下子就落到了葉朔的身上。
若是銀子的話,自己弟弟/小表弟就有啊!
雖然瘟疫的時候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了,但他那銀子並非是花光了就沒有了,隻要北庭那邊一直有需求,賣酒得來的銀子就會一直源源不斷的流入到他的口袋。
邢玉成起初還不知道定王跟魏溫是什麼意思,魏溫想了想,然後跟他粗略的解釋了一番,邢玉成當即目瞪口呆。
原來瘟疫之所以能夠平穩度過,他在背後居然出了這麼多的力。
他自己一個人花的銀子,怕不是比大周國庫那邊抽調出來的都多了。
邢玉成從小就知道他有錢,但邢玉成從來沒有想過他能有錢到這種程度,刨除皇帝的身份,他怕不是整個大周最富有的人了。
可不是麼,那可是整整一個國家酒業的收入啊!而且還是壟斷行業,能不賺錢嗎?
邢玉成不免又想起了自己這些年存下的私房錢,對他而言已經相當多了,但在聖上看來,恐怕九牛一毛都達不到吧。
原來真的有人能夠做到富可敵國啊……
但這畢隻是一時之選,還是那句話,大周想要發展,總歸不能隻看他一個人,葉朔能解大周一時之困,但大周若是遇到困難,卻不能次次都靠著他。
況且葉朔覺得隻一個白酒,在未來怕是有些不夠用了。
“你們過來瞧瞧這三樣東西。”
葉朔拿出來的不是彆的,正是穿越必備的三件套——玻璃、白糖、肥皂,都是鄒烏那邊剛弄出來的。
玻璃這個東西早在戰場上的時候定王就已經見過一回了,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神奇,更彆說邢玉成跟魏溫兩人了。
尤其是玻璃製成的望遠鏡,區區幾片這個名叫玻璃的東西往裡頭一填,竟然能看到百丈外的各種場景,這一幕,幾乎是顛覆了魏溫的認知。
魏溫自認自己見多識廣,卻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景象,他乃鎮國公府的大公子,又豈能不知道這樣一個小玩意兒意味著什麼?
在戰場之上有了這個名叫望遠鏡的東西,斥候的偵察能力絕對能夠更上一個台階。
不必想,這東西怕不是又是小表弟弄出來的,就像從前一樣,他寫下來的東西自己連看都看不懂,更不知道上頭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