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小姐立即像觸電了一樣拍開了他的大手:“不行!我才不要在這種地方,誰知道這種房間裡麵之前有過幾個人?”
“可是……”亞倫憋屈地說道。
“不可以!”埃莉諾態度堅決:“我再強調一次,亞倫,在家裡,在我們房間裡,我隨便你怎麼樣,但在外麵絕對不行,很臟的!”
亞倫歎了口氣,牧師小姐在這方麵潔癖有點重,他尊重埃莉諾的想法。
又過了一會兒,來自深水城的法師阿比蓋爾出現了,他手裡拿著一個酒杯:“您好,迪內富爾女士,薩利安閣下,能原諒我決鬥中的垃圾話麼?”
“您好,來自深水城的蓋爾先生。”亞倫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當然,請坐。”
蓋爾坐在距離亞倫兩個身位的位置,這位法師先是開口閒聊了兩句沒營養的話題,就馬上問道:“關於您的魔法……我很感興趣,我的同僚們都很感興趣。”
“所以,我們邀請您在一個您認為恰當的時候訪問深水城,我們很期待你能將你的魔法展示給我們,讓我們共同探索魔網的奧秘,通往奧法之源。”
“如果有機會的話,會的。”亞倫沒有正麵回答。
“我是認真的,以你的魔法天賦來說,隻要願意去深水城,未來一定有機會成為蒙麵領主的。”蓋爾端起酒杯:“在術士之中,能有你這樣的奧法操控力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所以,我可以把我的天賦帶到西海岸?”亞倫笑了。
“如果您有這種想法,那麼為什麼不呢?”蓋爾將目光投向埃莉諾:“深水城甚至還有一座最大的白銀聖母聖壇,月之邸。”
是的,全國度最大的蘇倫神殿就在深水城,是個被稱為是月之邸的偉大建築。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薩米爾跟艾琉諾拉來了:“亞倫,埃莉諾,蓋爾,你們都在啊。”
“勞爾女士有請。”
十分鐘之後,莊園的內室中,頭戴鳳凰頭冠,身穿伯爵華服的勞爾女士在房間裡接見了亞倫和埃莉諾。
“請坐,曼努埃爾的兒子,白銀聖母的沉海之花。”房間裡的陳設比較簡單,大多是古樸的陳舊裝飾,勞爾女士見到薩米爾帶著亞倫跟埃莉諾進來,臉上擠出了一個微笑。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薩利安子爵,你真的要加入阿拉貝爾之戰麼?”女仕領主言簡意賅,她盯著亞倫:“愛麗絲塞爾跟我提到過你。”
“你是薩利安家最後的血脈,你有無限的天賦,你是王室的重點培養對象,你的實力也不錯……薩利安,我老實告訴你,對這場戰爭,我沒有勝利的把握,即使如此,你也要參與麼?”勞爾女士坐在辦公桌後麵,她從抽屜裡麵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戰爭不是兒戲,曼努埃爾之子啊,我跟你父親並肩作戰過,我不希望……”
“我希望。”亞倫笑了,他連連搖頭:“父親用一生的戰鬥來避免王國免於被邪惡傾覆,當他在提凡頓城下和幾個卓爾血戰不幸殞命的時候,他考慮過這些麼?”
“我是科米爾的貴族,勞爾女士,我為國而戰不需要太多理由,我享受了這麼多。”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這是我的選擇。”
“你的選擇?”勞爾女士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說下去:“任何選擇總是有理由的,薩利安,我也曾經是個冒險者哦!”
亞倫知道要上點乾貨了,勞爾女士還是對他加入光複軍的動機有所懷疑。
他需要打消這個疑慮。
關於封地的事,他不好直接跟勞爾女士說,因為這是他跟愛麗絲塞爾私下的約定。
幸好,他還有一張萬能的牌。
“我在王室圖書館見到了很多凋像,我的女伯爵閣下。”亞倫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而我聽說,就在蘇薩爾的圖書館內,有一個專門的房間名為紫龍閣,用來擺放王國千年以來的英雄畫像。”
“是的,沒錯。”勞爾女士點頭:“隻有真正的王國英雄才能被畫師畫像,掛於房間內,以彰顯他們的功績,這些人被稱為‘壁上功臣’……你是想要成為‘壁上功臣’是麼?”
“不是我。”亞倫搖頭:“是父親,父親一直以來就有一個願望,他想要成為壁上功臣。”
“我已經厭倦被人稱為曼努埃爾之子了,勞爾女士,我更希望,人們以後回憶起身為壁上功臣的父親時,會這樣說一句‘哦,他就是亞倫薩利安的父親’!”亞倫目光灼灼,這位年輕人毫無掩蓋地展現出了自己的野心:“我想要父親成為‘壁上功臣’中的一員,繪像於紫龍閣之中,以後曆史書中提到曼努埃爾,寫他最大的貢獻,就是他跟戰法師尹麗莎白生下了我,亞倫薩利安!”
“這是我的一點點私心,勞爾女士,跟為國而戰並不衝突。”
亞倫此言一出,米爾曼勞爾的最後一點點疑慮終於散去了,她慢慢地點頭:“好大的野心啊,亞倫薩利安,你想讓曼努埃爾單靠著生育你的功勞就入選壁上功臣繪像紫龍閣,你知道你要做到什麼程度麼?”
“就從光複阿拉貝爾開始吧,我的女仕領主閣下。”亞倫當仁不讓:“有什麼能比為國流血更光榮的事業呢?”
“好!很好!”勞爾女士不由得暢快地大笑,她用力地拍著手,笑聲中儘是不羈快意:“我曾經以為老薩利安家族已經完蛋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就像是鳳凰涅槃一樣,薩利安家族終於是出了一個這樣的人物!”
“我接受你的加入,曼努埃爾之子啊,拿著這個,在2月15號之前抵達晚星鎮的大軍營地報道,準備為科米爾而戰吧。”勞爾女士拿出了一卷羊皮紙,遞給亞倫:“這是我的手令!”
“謝謝。”亞倫接過手令,攥在手中。
“還有這個,這是獸人大可汗圖金的資料,你也拿回去看看。”勞爾女士又取出了一根長長的羊皮紙卷,提起圖金的名字,勞爾女士幾乎是下意識地捂住了臉上的傷疤:“我知道你之前做出過很多壯舉,但戰爭跟冒險不同,而且,我們想要戰勝盤踞在阿拉貝爾的獸人部落,就必須麵對圖金和他的先祖大軍!”
“先祖大軍?”亞倫接過羊皮紙卷。
“嗯!這位獸人大可汗不僅本人是個超強的薩滿巫師,他更是獸人主神獨眼神的青睞者!”
“他擁有一對傳奇圖騰柱,分彆使用他獸人親生父母的骨血通過巫術凝練而成。”
“他可以通過這對圖騰柱,召喚獸人的先祖之靈加入戰場!”
“我跟我的軍隊正是敗在圖金召喚的先祖之靈上!那些純粹的殺戮機器衝散了我的軍隊,屠戮了我的人民。”
“所以,想要收複阿拉貝爾,除了要打敗圖金麾下的那幾千獸人部落,一萬多的由地精、大地精、半獸人、豺狼人、山巨人、食人魔、狗頭人組成的扈從軍以外,我們最強大的敵人是圖金召喚的獸人先祖之魂靈。”
“他們令我吃到了此生最大的敗仗。”
“我的整個營的兩百人衛隊為了掩護我逃離,被他們屠戮殆儘,梟首剝皮刮骨。”
“我隻能承受這種損失一次,就一次……所以這次,不是我把圖金的腦袋砍下來以告慰將士們的亡魂,就是我的腦袋被掛在圖金的圖騰柱上。”
“這是一場非常艱難的戰爭,亞倫薩利安,比你想象中的要艱難的多。”
“這也是你最後一次可以退出的機會。”
“彆急於做決定,先看完我給你的資料吧。”
“我會在晚星鎮的營地等你到2月15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