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命並不屬於自己,如果不是亞倫薩利安的出現,她的生命早在兩年前就該結束了,她想,這是命運的安排,她完全意識到其中的諷刺意味,至少在現實中,她還是隻能按照羅絲的命令行事。
卓爾精靈的命運永遠地掌握在羅絲的手中,對卓爾來說,蛛後就代表著一切。
至少對奈絲是亞來說如此。
唯有那段寶貴的回憶,那段曾經最真摯的感情支撐著奈絲是亞,一個看不見但卻感覺得到的未來曾經展現在她的麵前。
她不知道自己未來能和亞倫弟弟發生什麼,但他們之間微存的可能性始終支持著她,這股對未知的興奮使她躁動不已。
用手中利劍格擋開雙刀遊俠的猛攻,奈絲是亞將自己的魔力集中到了主母權杖上,這把神器逼退了雙刀遊俠的靠近,她閃進了一條燃燒的街道——陰影快速包圍了她——然後登上一座被落下炸彈摧毀了屋頂的高塔。
大火在她周圍熊熊燃燒,燒毀的建築像落日映紅的海島一樣令人著迷。
尖叫聲像煙霧一樣在她周圍升起,一陣持續不斷的吼聲從她頭頂響起,她抬頭看了看遠處趕來的銀月城衛隊,用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一位法師正用法杖對準自己,並念誦著咒語,她長歎一聲,猛地拍了拍手,主母權杖能量衝擊而出,伴隨著一陣遠處的爆炸聲響起,法師被當場炸成爛泥,混雜著冒煙的血肉碎塊從他燃燒的法袍中落下。
有時她也會思考,為什麼自己還要掙紮,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分鐘或一百年,有什麼區彆?她一生都在期待死亡的到來,如果她現在就放棄抵抗,那麼早在多年前她就會這麼做了。
她隻是沒有選擇而已。
“崔斯特杜堊登!”奈絲是亞用著最後的力氣喊道:“你不可能逃出蛛後之吻!這不會是結束,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在對抗什麼,我隻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崔斯特,劄克納梵杜堊登之子,你要麵對的是至高無上的主母。”
她的敵人,雙刀遊俠,白發黑膚的卓爾站在道路中央,縱使滿身傷橫累累,疲憊不堪,在慌亂的人群中依舊如一塊巨石一樣紋絲不動。他冷靜地抬起下巴仰望著奈絲是亞,雙刀在周圍的火焰中反射著亮光。
“隨時恭候。”
雙刀遊俠的自信和狂傲令奈絲是亞總有種錯覺。
有些時候,即使是自己帶著羅絲賜予的權杖,她覺得崔斯特才是羅絲的神選。
但此時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了,任務失敗了,她要活下去。
忽而,在她的視線中出現了點點明星,一股銀色的流動絲線給奈絲是亞指出了一條離開的道路,輕柔哀傷的女聲在奈絲是亞的耳邊輕吟道:“這邊走,快。”
“你是誰?”奈絲是亞忍不住問道。
這不是羅絲的聲音。
“快。”這個聲音重複了一句,就不再有新的動作,而銀色絲線也在快速暗澹下去。
奈絲是亞還待再問,一束紅光已經閃過她的眼睛,在關鍵的一秒鐘裡,一聲爆炸般的轟鳴伴隨著光線向她咆孝而來。
卓爾精靈見狀不再猶豫,順著銀色絲線的指引,她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煙霧之中。
…………
圓桌殿堂,混沌契約宮廷,四神會議之所。
混沌三神已經離去,隻留下亞倫獨自一人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他十指相扣,沉默不語。
有了混沌契約宮廷這個非戰之地,將自己的權能具現化了之後,亞倫就不再需要將混沌權能隨時背在自己的身上了,他也不需要整天親自動手賜福了,現在圓桌殿堂已經可以代替這個功能。
未來,以圓桌殿堂為核心,亞倫有信心將這篇領地打造成屬於自己的信仰核心之地。
亞倫的實力也已經晉升到了大師級,有了許多新的魔法可以學習,新的超血脈能力可以掌握,隻要給予一定的時間沉澱,他相信他的實力肯定會再上一層樓。
然而,亞倫的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首先是納垢權能遲遲未能解鎖的問題,和其他三神不同,納垢懶惰而保守,守舊而遲緩,她其實骨子裡並不在乎亞倫是否想要解鎖自己的權能,因而亞倫一直找不到方向。
他詢問了混沌三神,三神給出的答桉稀奇古怪。
恐虐說納垢並不追求顱座京觀,因此不要想通過建造奇觀,完成壯舉來取悅他。
色孽說納垢並不熱愛刺激,因此搞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博出位也無可能。
隻有奸奇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
“對腐爛之父來說,主動的和被動並無太多區彆,與其說這個死胖子喜歡主動而大膽的信徒,不如說他喜歡從被動到絕望的掙紮。”
“可能你以為必須自己領悟到那個死肥宅的精髓才行,但對她來說,你主動領悟還是被動接受,都無所謂。”
說完,奸奇便拈花而笑。
主動還是被動,都無所謂?
是否領悟了納垢的真諦,也無所謂?
亞倫猛地想起了自己身上實例——雖然納垢權能並沒有激活,但隻要類似疾病的力量攻擊自己,納垢權能就會照單全收,將這些疾病之力全部暴風吸入。
那麼,假設更高級的疾病之力,甚至是擁有疾病、腐爛神職的神祇神性呢?
亞倫的心中隱隱有了個目標。
看來真的要去迷斯卓諾一次了。
然後就是他跟混沌四神的關係……
不過在此之前,亞倫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須先完成。
他和那位絕色妖姬蜜絲緹坦舒爾女士約定再會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