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算上亞倫曾經是帝皇禁軍的日子,這確實是一座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寶庫,亞倫幾乎可以在這裡見到所有種類的物品,從那些完全不知道用途的收藏品再到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魔法武器,六指寶庫中的財富要超越科米爾歐貝斯齊爾國庫的百倍千倍。
亞倫始終記得他的目標,他要掠奪走的財富價值將遠高於這個寶庫中的任何一件藏品——一個女神!
任何東西都無法乾擾萬變魔君的判斷,順著回歸律顯露的金色絲線,亞倫拐過兩個彎道。
眼前的情況令亞倫眉頭微皺。
依然是一片黃金大海,方圓超過六百平米的寶庫殿堂中,格拉茲特的女兒塔拉西婭正在挖掘著什麼,她正在從自己的膝蓋下方的金幣堆中抽出一把細長的法杖。
塔拉西婭,就是渥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回歸律法形成的金色絲線確實連接著塔拉西婭的後背,萬變魔君亞倫眼中奸奇火花快速閃爍。
為什麼,為什麼金色絲線沒有指向渥金,反而指向了格拉茲特的女兒?
為什麼?
想到渥金曾經逃出過監牢,想到抵達銀宮後的種種,想到剛才的遭遇,無數畫麵從亞倫的腦海中掠過,奸奇權能運行到了極致,分析著理論上的所有可能。
亞倫突然懂了。
原來如此~
塔拉西婭銀白色的頭發長長地拖到了腳下,腳上穿著過膝長筒靴,她修長的身線在緊身的皮革包裹下顯露無疑,作為六指的女兒,她的肌膚同樣泛著一股紫色,就像一層薄薄的窗簾一樣包在骨頭上,她骨骼細小,讓此人帶著一種奇異的優雅感。
此時塔拉西婭正在將法杖“大袞之神力”從金幣堆中拔出,聽到了後麵的腳步聲,格拉茲特的女兒警覺地回頭:“是你?”
“是我。”亞倫確認無疑了,他靠得越近,彼此之間的金色絲線就聯係得越緊密。
“我不喜歡開玩笑,父親曾經叫你在寶庫中選擇一樣東西,既然你過來了,想必已經選擇好了吧?”塔拉西婭放下了大袞之神力,她伸手握住了腰間的武器,不知道為何,此刻的亞倫給她的感覺有些危險:“現在,就讓我都看看你選的是什麼罷。”
亞倫朝著塔拉西婭攤開了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還沒有選好麼?”格拉茲特的女兒臉色越發危險猙獰:“我說了,我不喜歡開玩笑,如果你再來一次這樣的玩笑,我就殺了你。”
“不,我已經選好了。”亞倫雙手一攤,靜靜地靠近:“六指殿下曾經說過,我可以挑選寶庫中任意一件東西對吧?”
“不錯,父親是這麼說的。”塔拉西婭挑了挑眉毛:“我不喜歡玩文字遊戲,什麼也不選,這是嘗試逃離死亡的懦夫之舉,也等同於處死。”
“那麼我已經選好了,我已經選擇了這寶庫中最珍貴的東西。”亞倫回答,聲音分外嚴肅。
“是什麼?”格拉茲特的女兒麵色冷得像冰:“最珍貴的東西?這可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告訴我吧。”
“是你。”亞倫朗聲回答:“這個寶庫中最珍貴最稀奇的寶物,正是你啊,殿下的女兒,美麗又狂野的塔拉西婭!”
我?
格拉茲特的女兒愣了愣,她睜大了眼睛,半惡魔和父親有些相似的外貌驚訝極了,她看著亞倫認真的神色,見對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呆立在原地。
六指的寶庫中一片寂靜。
過了很久,塔拉西婭終於忍不住了,她捂著嘴發笑:“所以你們這些人類真的很有趣,真的很有趣,哈哈哈哈~”
“我是認真的。”亞倫挑了挑眉毛。
“你確實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人類。”塔拉西婭強忍著驚喜和驚訝,六指女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愉悅和不忍:“可惜了,你根本不懂深淵,也不懂我。”
“人類,你的選擇很有趣,可惜,我從來不和無法讓我產生星宇的對象相處。”塔拉西婭滿臉遺憾:“所以你的選擇錯誤,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死吧,人類,我會記住你的,你死了之後我會將你轉化為劣魔,為我服務!”
說完,六指女兒朝著亞倫撲來,舞起魔法,仿佛在證明自己物有所值,很有用場!
“哦?那如果我能向你證明,我可以呢?”萬變魔君亞倫揮了揮手,他雙手按住腰部。
守密者,變身!
就在塔拉西婭的魔法即將觸碰到亞倫的瞬間,色孽的神性火花覆蓋了亞倫的體表,一陣光芒閃過,出現在格拉茲特女兒麵前的是一位麵容不似凡物,有若白玉般的透亮肌膚,目若遠空的美男子,也就是亞倫原本的容貌。
守密者那致命的魅力立即侵蝕了六指女兒的大腦,她呆呆地看著亞倫的麵容,眼睛閃閃發光,似乎含著淚滴。
“這才是我原本的模樣,塔拉西婭女士。”亞倫朝著塔拉西婭笑了笑,從身上掏出了兩枚紅寶石:“這是瑪瑞塔給我的證明,我相信我能滿足她,也一定能滿足你!”
見到真正的亞倫,六指的女兒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開始加速分泌體液,那隱藏在靈魂深處,來自父親的血脈占據了主導地位。
她本來就是六指的女兒!傳承了六指的本性!
星宇來了!波濤洶湧山呼海嘯!如巴托地獄撞上無底深淵!
“人類,你做出了一個聰明的抉擇~那就來做吧,我們還有至少半天時間。”六指女兒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半惡魔收起匕首,雙目泛光:“滿足過瑪瑞塔,可不一定能滿足我!”
————(以下略)————
咚咚咚~
銀宮,“特彆客人的專屬牢房”外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守在門口的迷誘魔和來人對話了幾句,將信將疑地打開了牢房門。
牢房之內坐著一位金發的人類女性,她平靜地而疲倦地坐在床上,當見到來人的那一刻,她的臉上沒有絲毫驚訝,來人們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示意他們不用說,她都明白:
“該走了,我的朋友們,帶我離開這裡,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