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罩不住露出在外的那一截白皙的小腿。
不多時,戚嘉禾和幾個男醫生也下來了,眾人麵麵相覷,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
戚嘉禾可能是睡下了又被警報鬨起來,好歹裹了個棉襖,此刻正把手揣進袖子裡取暖。
在呂司如回江城後,兩人打得照麵就少了。
薄幸月顯然是一個不喜歡給彆人施壓的人。
尤其是在他人為難的時刻。
戚嘉禾跟呂司如關係不差,有時候甚至表現得比對她還親密。
再說,自己跟呂司如之間的矛盾,戚嘉禾怎麼選,她也不會去怪罪的。
這時候戚嘉禾的目光流轉在她臉龐,輕聲詢問:“月亮,我兜裡一直放著幾片暖寶寶,你要嗎?”
薄幸月大概明了她的意圖,敞開心扉,也不扭捏,“行,謝謝。”
她把暖寶寶貼在關節處,身體的冷意比剛剛緩解不少。
聚集在招待所樓下的什麼人都有,更深露重的,許多人在外麵站了會兒便紛紛不耐煩了。
由於招待所旁邊就是軍區和醫院,前來救援的人來得及時。
有一支橄欖綠的隊伍應聲趕過來。
走在最前麵的男人眉眼深邃,薄薄的發茬貼於頭皮,氣場強大到讓人不容忽視。
原本吵鬨的氛圍陡然間安靜下來,隻有風聲四湧、樹枝窸窣的聲響。
那一刻,薄幸月的心情亦然難以言喻。
這麼些年,像今天這般時刻,他應該早就曆練多回,出生入死,不曾後退。
季雲淮立於隊列前,跟隊員簡單叮囑幾句,就趕赴觸發警報器的地點。
起火的地方位於廚房,幸而阻止得迅速,火勢沒燒起來,並沒有給眾人造成多大損失。
火情雖撲滅,但畢竟要防患於未然,眾人需要在樓下待一會兒才能上樓。
下樓下得匆忙,薄幸月自然是不可能記得帶手機。
百無聊賴之際,她站在花壇邊,適時被凍得咳嗽了幾聲。
小姑娘的長發散在腦後,烏發如綢緞,可能是沒吹乾,水滴簌簌滴落,不一會兒,淺色風衣上便暈開水痕。
還沒反應過來,一件沾染了清冽薄荷氣息的軍裝外套兜頭而降。
這是她第二次穿季雲淮的外套。
男人單手抄兜,軍襯被風鼓動,眉骨微揚。
薄幸月披著那件軍裝外套,靜靜望著他,遲遲沒開口。
黑暗裡,男人漆黑的雙眼在憧憧樹影的交映中顯得格外深沉。
“隊長——”
隊裡的人在喊他,兩人話沒說上一句,季雲淮移開目光,轉身離開。
逗留在招待所樓下的人迎來了一波疏散,聽到可以回去休息時,眾人同時鬆下一口氣,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感慨。
幸好,隻能說幸好火災並未蔓延開來。
薄幸月困倦地回到屋內,整個人鬆散下來,也沒想著先換睡衣。
她瞥過一眼,臂彎處還搭著季雲淮的那件軍裝。
走到床沿,踢到旁邊的快遞箱時,薄幸月才想起來前些天鐘靈送的指甲油她還沒拆封。
等待季雲淮的過程中,薄幸月就靠塗指甲油來消磨時光。
橙色的燈光下,她身影單薄,襯得肩頸處的肌膚白嫩似雪。
門外響來一陣敲門聲。
薄幸月知道是季雲淮找過來了,洗了個手,去拉開門。
那支指甲油還放置在桌上,蓋子沒蓋,散發出淡淡的刺/激性氣味。
可能是開門太急,薄幸月連拖鞋都沒來得及趿上,那一抹嬌俏的身影站在門口的墊子上,隻能看見塗得七零八落的指甲。
玉足纖纖一握,踝骨明晰。
影影綽綽的,恨不得看得人心口發熱。
薄幸月給他讓了個道,搖手一指:“你衣服在椅子上。”
季雲淮目光清淡,掃過一眼,嗓音仿佛是河床裡打磨的砂礫,神情寡淡地叮囑說:“把鞋穿上。”
她沒反駁,隻是迎過來時,妖裡妖氣的氣質根本掩藏不住。
門外,似乎是戚嘉禾的聲音,她敲了幾下門,喊道:“月亮。”
一隅空間內,憑借著一門之隔,仿佛能隔絕所有外界的打擾。
她整個人被摁在門板上。
薄幸月下意識伸出手,去抵住他的胸膛,胸腔起伏,軍襯紐扣的質地卻冰涼。
男人拂過頸間的氣息熱意騰騰,隱約可感的是他線條流暢的肌肉。
房間裡沒開暖氣,她依舊靠著那些個暖寶寶的溫度在支撐著。
薄幸月抬眼看他,兩人視線交錯。
男人的眼底仿佛暗藏著如刃的鋒利,在心尖劃開久久未曾平息的漣漪。
她黑眸裡滿是水意,粉頰如雲,隻要不開口說話,似乎永遠能在清純與嫵媚中無縫切換。
見她被摁著去穿鞋時往後縮了下,季雲淮氣極反笑,反唇相譏,“躲什麼?”
正因拉扯的動作,無意中,她籠罩在身上的大衣鬆動,依稀可以看見渾圓的半邊和用浴巾裹著的邊緣。
薄幸月渾然不覺,紅唇張合,還在問:“你們排查完了?之後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了吧……”
如果她單說這句話倒還好,好死不死的,後麵兩個字順勢從唇齒間滾過。
薄幸月喊的是“哥哥”。
相當故意,嗓音嬌媚動人。
按照年齡來說,兩人是同齡人,可季雲淮比她大幾個月。
兩人在一起時,少女就總故意喊他“哥哥”。
每每至此,少年便會欺身過來,骨子的野性和控製欲全然激發出來,掐上她的腰際,也不知道花上多少定力才能忍住那股子衝動。
季雲淮將她雙手反剪,這個姿勢,她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不是說你等著?”他高高在上,眼神睥睨而下,口吻生硬,仿佛帶著某種怒意。
薄幸月驀然明白,這是對那一晚她挑釁後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