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服從薄幸月的領導,全心全意為薄大小姐服務,絕不叛離愛情,誓死保衛家庭......”
橫亙的陽光下,她雙眸微閉,笑容如括弧不斷拉大。
盛啟洲已經回到台下,在人群中躥跳著:“隊長說得好——”
看人總算破涕為笑,季雲淮沒有猶豫,單膝跪地後,將那枚熠熠生輝的鑽戒推入她無名指的指根。
“薄幸月,你願意嗎?”
身為軍人,他的背脊永遠是挺直的。
然而在這一刻,季雲淮隻為她臣服。
薄幸月沒忍住,哭得愈發肆無忌憚。
季雲淮輕輕將人擁入懷中,輕聲喃喃:“季太太,過來。”
他寬闊的身影擋掉了那些探究的視線。
薄幸月靠在他寬闊的胸膛,兩人緊緊相擁。
他的嗓音溫柔到了極致,指腹擦拭過她的眼瞼:“彆哭,我幫你擦眼淚。”
這麼漂亮的新娘,不該因為落淚而花了妝。
在車上,薄幸月還會因為季雲淮親花了自己的妝而控訴,這會兒倒是無所顧及,隻希望抱得更緊一點。
最好一輩子都不要鬆手。
司儀將話筒遞到她的唇邊,聚精會神地問:“請問薄幸月女士,你願意嗎?”
薄幸月在彌漫的淚水中平複著心情,回答得毫不猶豫:“我願意。”
為你千千萬萬次,我都願意。
季雲淮掀開遮擋的頭紗,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雙眸紅如兔子的薄幸月。
依然很美。
他壓製性地彎下腰身,寬大的手掌貼合上她背脊光潔的肌膚,吻得相當深入。
薄幸月嘗到了自己淚水的苦澀,還有翻湧的甜蜜。
虔誠又聖潔。
在眾人一浪一浪的歡呼聲,她揚起唇角,將手中的捧花向後扔去。
那一捧潔白的捧花由於朝後拋向人群,引起了一陣搶捧花的轟動。
伴娘團這邊特彆激烈,都是未婚的小姑娘們,似是特彆期待自己也能很快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
風撩起薄紗,薄幸月背過身去,猶如一支盛著露水盛放的白玫瑰。
好巧不巧,捧花曆經了幾道哄搶,不經意地拋到鐘靈的手中。
葉茜愣怔片刻,震驚道:“靈靈子,你是不是馬上就要脫單啦……”
鐘靈臉上的淚痕未乾,發絲被海風揚起,拚命維持著笑容。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高舉手中的捧花:“月亮,謝謝你的捧花,祝福我收到了。”
晚上九點,海水如墨拍岸,浪花朵朵,微風簇浪。
不遠處的燈塔散發著明明滅滅的光,折射在海浪裡,像是天上掉落到海水裡的星星。
婚宴仍在進行,一些年紀大的長輩經不起折騰,紛紛率先退場。
留下的就是隊裡正值血氣方剛年紀的一群兄弟們,沒一個是好糊弄的主兒。
就連盛啟洲靠著那差的不行的酒量,還嚷嚷著今天是個好日子,就得大戰三百回合。
今晚,季雲淮被一行人強行灌了不少酒,一杯接一杯,他喝趴了不少人。
自己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
而薄幸月小酌了幾杯後,就跟伴娘團的人一起開溜,跑去踩浪撿貝殼了。
迎著呼嘯的海風,腥甜的味道洶湧,連帶著洗滌著人的心情。
回到莊園酒店的頂層房間時,玻璃罩般的世界暈染著朦朧昏黃的光線。
薄幸月洗完澡出來,烏發垂在小巧的肩頭,皮膚洇著粉。
她穿了條白色的睡裙,跟婚禮時穿著婚紗時的身影漸漸重合。
季雲淮漫不經心走過來,眉眼染了幾分醉態,不複以往那般清冷。
覆擁的皚皚雪山在這一刻消退融化。
薄幸月知道季雲淮幫自己擋了很多酒,不由得關切地問:“今天這麼累,你還吃得消?”
本來隻是關心之語,落在某人的耳朵裡。
似乎變成了在質疑他是不是不行。
季雲淮微微俯身,抽開了軍用禮服上的皮帶。
這套衣服真的很正式,他單是如此站在自己麵前,便如鬆如柏,一身的浩然正氣。
可惜這時候的季雲淮,已然顧不得更多。
“幫我解——”他故意引導她的手慢慢在下,一顆一顆挑開軍襯的扣子。
一個簡單的動作,硬生生被季雲淮做得平添了幾分色|氣。
鼻息間是她身上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像墜入了溫柔鄉。
季雲淮垂眸看著她的動作,眼皮耷拉著,發絲攜著幾分潮汽。
薄幸月察覺得到,他渾身的倦意很重。
也是,身為婚禮的主角之一,上上下下一通打點,不可謂不辛苦。
感知到肩窩的觸感,薄幸月眼睫輕顫,問道:“做什麼?”
她還想著如果季雲淮醉的太狠,可以扶他去洗個澡之類的。
“洞房花燭夜。”他將後麵幾個字咬得很重,調笑意味明顯,“你說我做什麼,季、太、太。”
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猶如溺水的人抱著最後的浮木,薄幸月在一點點加深的吻中沉溺。
纖細的布料很容易剝離,他不由分說地拽過她的腳踝,用慢條斯理的目光看過來。
“看看你。”季雲淮露出縱容的笑容。
然而他的動作可不止於看看,攻勢來得迅猛而強勢,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薄幸月故意裝作受了欺負的模樣,逼真地上演著白天哭泣的模樣。
季雲淮對她的了解已然深入骨髓,抬手摸上她乾燥的臉龐。
他尾音朦朧,勸道:“這會兒先彆哭。”
薄幸月等待著下文,臉頰通紅。
本來就是裝的,她收斂起來的演技,都快媲美奧斯卡影後了。
季雲淮不再顧及那些求饒,不輕不重地用皮帶圈住她的手腕:“留著點兒力氣等會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