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外頭的女子可憐,完全可以將人安頓好嘛。怎麼能把人接回家呢?
家裡有妻有女,這是對不起誰?
見胡妍美一臉疑惑,吳秋明立刻明白了什麼,道:“雲康舞是怎麼說我的?”
胡妍美左右看了看,周圍人來人往的,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再說了,男女有彆,如今雲康宜在城裡也不是無名之輩,本就有不少人暗地裡注意著,她伸手一引:“去我的酒樓說吧!”
吳秋明有些遲疑,還是答應了下來。
兩人單獨相處,胡妍美走到了窗邊,外麵的人看得到她,這是為了避嫌。她問:“你來這裡,是為了雲康舞嗎?”
“不是!”吳秋明下意識否認:“我跟她之間……夫妻緣儘,再不可能和好的。”
胡妍美頷首:“她也這麼說,還說對你失望透頂。”
吳秋明微愣了一下:“我做什麼了?”
胡妍美挑挑揀揀將雲康舞那些話說了。
吳秋明是個讀書人,氣得臉紅脖子粗:“荒唐。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分彆是她……她……”
胡妍美揚眉:“她做了什麼?”
“惡心得讓人難以啟齒!”吳秋明一甩袖子:“她竟這樣汙蔑於我,我還說雲家怎麼會縱容這樣的女兒,弄了半天她壓根就沒說實話。”
胡妍美好奇:“她在羅城做了什麼?”
“她……”吳秋明咬了咬牙:“我本不想多言,可她太過分。雲東家,我要與她當麵對質。”
胡妍美眼睛一亮:“好啊!”
她立刻著人安排馬車,趁著天色還早,打算立刻就去趙奇的院子。
趙奇名下有兩間鋪子,盈利不多,夠他自己花銷,但也不能胡亂揮霍。如今家裡多了幾口人,還有兩個是病人,時常都得配藥,他還想著攢三千兩銀子給雲康舞治病……雲家母子倆不好意思說女兒做的那些事,便一直都沒有提。於是,趙奇還以為還是自己原先打聽到的是真的,隻要有了三千兩銀子,就能請周大夫出手治病。
胡妍美帶著吳秋明到的時候,一家人正在院子裡用晚膳。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雖然趙奇心中有些綺念,雲康舞也對他溫言細語,但兩人如今的身份讓他們不能立刻放下各種掛礙在一起。
這男女有彆,不能關在一間屋中,加上各間屋子都不大,不能容納這麼多人。於是,吃飯的地方就挪到了院子裡。
聽到有人敲門,趙奇去開的。
他怕外頭的人對他的事指指點點,便隻找了一個啞巴廚娘來做飯,每天來做完事情就走。因此,大部分的時候,院子裡都隻有他們自己一家人。
看到門口的胡妍美,趙奇先是一喜,又想到院子裡的其他人,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不過他又一想,自己幫妻子收留娘家人本身也沒什麼錯,這事完全說得過去。他臉上掛起了一抹笑:“夫人,你怎麼得空過來?”他急忙側身:“快進來。”
胡妍美緩步踏入,看到桌上的飯菜,搖頭道:“康舞不是說需要補身麼?就吃這些東西,哪裡能養好身子?”
趙奇頗有些狼狽:“我手頭銀錢不多,也隻能如此。”
養著兩個病人,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他自以為已經很能乾,兩間鋪子在他接手之後盈利翻了一番。要不然,日子還要清苦些。
胡妍美讓開後,趙奇這才發現後麵還有一駕馬車,是普通的青棚馬車,大部分時候這種馬車都是用來拉貨的。趙奇眼睛更亮,難道雲康宜是來求和的?還送了東西來?
他滿臉期待,看向了車夫。
車夫跳了下來,掀開簾子,做出一副恭敬狀。
趙奇還想著什麼樣的人坐那樣的馬車又能讓車夫如此卑躬屈膝,緊接著就看到了裡麵下來的一身白衣的吳秋明。
吳秋明渾身儒雅,一點都不像是商人,看著像是讀書人。趙奇之前富裕了之後,試著練了字,也學了畫……一來他生意很忙,二來也實在是定不下心,沒學多久就撂到了一邊。
此刻看到這人,他又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不甘心。麵色微微變了變:“你怎麼會來?”
吳秋明沉著一張臉:“我是來找雲康舞的!”
趙奇上前堵住了門:“你找她做甚?”
這人明顯來者不善,一看就是來算賬的,康舞經不起打擊,彆被惹得發了病。
吳秋明冷冷道:“你給我讓開。”
“就不讓。”趙奇哪怕想要護著佳人,也沒忘記了身後的妻子,解釋道:“她是我妻妹,被你氣得回了娘家。如今我是她的家人,你想要欺負她,先得問過我。”